姚燕姿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柔媚地看着李天扬。李天扬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姚燕姿说，你不说，我还晓不得饿，你一说，我感觉还真饿了，好，我们去吃饭，吃饱了饭再回来做，今晚我们不休息，只管不停地做。
姚燕姿说过这话，叫李天扬把包拿给她，她接过包，拉开包的拉链，从包里拿出一大沓钱递给李天扬，说，用这些钱吧？李天扬说，这怎么可以？我有工资，怎么能用你的钱？姚燕姿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李天扬，说，你傻啊？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爹妈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说，他们除了有我，剩下的只是钱了，你刚参加工作，要买的东西又多，我晓得你没有多少钱！
李天扬接过钱，藏好，心里说我算是遇到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女人，我今后绝对不能辜负了她对我的感情，我要为她做很多很多的事情，以此来报答她对我的感情。李天扬搀起姚燕姿，走出房间，走出户籍所，来到大街，两人在一家饭店里吃了饭，回到房间睡觉。第二天上午八点钟，李天扬说，你在屋里休息，我去单位报个到，顺便给你买早点。李天扬俯下身子，吻了吻姚燕姿的额头，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李天扬走进户籍室，户籍所长看到他神情倦怠，心知他夜晚过于操劳，有心想劝说他几句，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两人在屋里做多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去管他们干什么？就是想管，又能管得住么？户籍所长说，根据《婚姻法》规定，想到你们不容易，我给郑副县长打了电话，要求给你们十天婚假，没想到郑副县长比我还要爽快，当即给你批了十五天假期，对了，我直接向郑副县长代你请假，是越级了，是要受到批评的，还有，郑副县长说，他今天早起到南全地委开会，要开五六天，回来后请你们吃饭，叫你们随便走走看看，最好是去老鹰跳。
户籍所长为什么那么热心帮忙李天扬？户籍所长是个股所级领导，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是很难接近郑副县长的，现在有了李天扬做媒介，接近郑副县长容易了许多。李天扬想跟户籍所长说我们没有结婚，只是同居，然而这话是很难说出口的，如果不结婚而住在一起，岂不是非法同居？李天扬说，谢谢所长，等到事情有所缓解，我再来加班。
户籍所长不能理解李天扬的话，事实上，李天扬自己都难以理解自己的话，什么事情需要缓解？怎样来缓解？两人都如坠云里雾里，不知所以。李天扬到街上买了两份早点，回到了宿舍，姚燕姿这时也已经醒了过来，用柔媚的眼光看着李天扬。李天扬把户籍所长说的话告诉了姚燕姿，说，你们家跟我们县的郑副县长是什么关系？姚燕姿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爸妈跟你们副县长的关系，天扬，我不要听你说别人家的事情，我要你抱起我，我要你睡在我的身上。
李天扬说，昨晚做得有点过火，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做，恐怕会趴着走路的。姚燕姿大笑起来，说，好啊，你趴着走路，我就骑在你身上，马儿，你慢慢地走啊，你慢慢地走。姚燕姿唱了几句，说，天扬，我想解手了。李天扬的宿舍里是没有厕所的，解手要到公共厕所，说，好，我扶你起床。姚燕姿说，我不要到外面去解手，我就在房子里解手，我要你看着我解手。李天扬心领神会，赶紧把洗脸盆拿到床边，姚燕姿坐在床沿上，把两条腿打开，朝脸盆里撒尿，房间里发出形同口哨的声音。
姚燕姿撒完尿，看着沾了血的床单，说，天扬，把我包里的新床单拿出来换上，这条床单呢？要么洗掉，要么丢掉。李天扬说，我既不想洗，也不想丢。姚燕姿听了这话，心里疑惑，说，为什么？李天扬说，留起来做纪念啊？不时拿出来看看，兴许还会得到甜蜜呢？姚燕姿看到李天扬把她的处女血看得很重，心里很乐，嘴里说，爱情是很实在的东西，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要我们彼此相爱，物质的东西就显得多余了。
李天扬到外面清洗了脸盆，走进房间，姚燕姿起床洗了脸，坐在床上。李天扬说，你穿上衣服吧？这样子让我很难受。姚燕姿说，做都被你做了，还在乎被你看？我就是要你看，要你看过够，还有啊，如果你很难受，只管做就是。
李天扬晓得自己是很难说过姚燕姿的，也是难以禁止她的行为的，说，吃早点吧？姚燕姿说，我不要吃早点，我要你喂早点。李天扬看到姚燕姿娇憨刁蛮的样子，心里乐乐的，说，是的，是的，我来为我喂老婆？姚燕姿用拳头打了两下李天扬的肩膀，说，谁是你老婆了？我们还没有扯证呢？以我们现在的情形，叫做未婚同居。李天扬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脑壳，说，是的是的，我们现在是婚姻之外的操作，等到扯了证就是婚姻之内的操作，我讲得正确吧？姚燕姿说，应当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吧？不说了，我们吃早点，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两口，你多吃一点，然后就多付出一点。
李天扬看到姚燕姿不肯穿衣服，心里说就是感冒，也是一起感冒，脱了衣服，坐在床上，两人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两人吃饱了饭，正想放下碗筷时，姚燕姿发现李天扬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赶忙放下碗筷，仰面到了下去，过后两人相拥而卧，直到肚子被饿得呱呱叫才起床穿衣，到街上饭店里吃饭。
两人走在街道上，两人很快各自发现了对方的需要，把身姿挨得紧紧，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走路。李天扬说，这事是不能做得过多的，做得过多就会感觉到疲劳。姚燕姿说，我晓得这事是不能做得过多的，可是我又忍不住。姚燕姿轻轻地捏了一下李天扬的后背，说，事实上，你比我还要贪，看你当时的样子，恨不得把我吞进肚子里似的，比馋猫还要馋猫。姚燕姿说这话的时候，现出满是幸福的样子来。
姚燕姿现在已经成了妇人，在她的体内，已经留下了李天扬的东西，显得格外妖媚，李天扬自然是格外珍惜。吃过饭，姚燕姿用两只手捧着自己的下巴，望着李天扬。姚燕姿的两只眼俨然两口深井，水汪汪的，不知深浅。姚燕姿说，明天我们去你家里？听到这话，李天扬显得有些惊讶，说，去我家里干嘛？姚燕姿听到这话，眼泪立刻飞出了眼眶，说，没良心啊，你不讲良心啊，你把我玩了，又不想为我负责，你是真的不讲良心啊！李天扬莫名其妙，说，燕姿，我怎么就不讲良心了？
姚燕姿说，我们睡过觉了，我就是你的老婆，你妈就是我的婆婆，俗话说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面，而你却阻止我去见婆婆，这不是明摆着只想要我的身体，不想我做你的老婆么？听明白是这么一回事，李天扬发觉姚燕姿感情过于细腻，说，我有两个妈妈。姚燕姿说，说来听听？李天扬于是把自己的家庭状况说了，她以为姚燕姿会感到惊讶，会做出惊讶动作的，他没有想到姚燕姿是出奇的平静，他不知道姚燕姿也有两个妈妈，自然难以理解姚燕姿心态平静的原因，说，说实话，我更喜欢后妈，我晓得这样子做是不好的，也曾想跟亲妈好，可是我很难做到，就是做到也不是真情流露，有点假。
姚燕姿把手伸过去，放在李天扬的手心里。李天扬的手心里，有一层细细的汗液，姚燕姿不晓得，那是身体虚空的表象。姚燕姿说，你妈真是了不得，竟然走出了云台山，那可是要有极大勇气的。李天扬说，你说得有道理，他们有不同的经历，但有同样的追求，同样的追求促使他们携手走出了云台山，共同组建了伉俪情深的家庭，他们虽然遇到过坎坷，遇到过险滩，但是他们没有抱怨，没有反叛，铸就了爱情的绝唱。
姚燕姿说，我忽然发现你是个诗人，是个哲学家，说话像念诗，说话有哲理，看样子做你的老婆很有情趣，天扬，让我来做你的妈妈吧？李天扬现出惊诧的表情，说，这怎么可能？你比我还要小两岁，怎么可以做我的妈妈呢？姚燕姿说，你的手摸过我的奶子，你的嘴咬过我的奶子，你不是我而儿子又是什么？天扬，你不知道，男人是坚强的，又是羸弱的，他们在很多时候既把自己当作丈夫，又把自己当作儿子，我爸就是这类人。李天扬说，原来是这样啊，好的，好的，我做你的儿子，不过啊，我得把话说明白了，只有在做那事的时候我才做你的儿子，不做那事的时候，我做你的老公。
姚燕姿说，那是自然，我只在做那事的时候把你当儿子，不做那事的时候，把你看得高高的，叫外人看明白你在家里是个有崇高地位的人，天扬，我们现在到街上去，给两个妈妈买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