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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茶金鹊打探母亲事


施雪音看见,也不去劝慰阿霞,因为她明白阿霞经历了太多的苦楚,早就想诉说了,现在终于见到了从老家来的亲人,如果想哭的话只管去哭吧?女人是水做的,是水做出来的月亮,光鲜的外表之内很柔弱,经不起折磨,也经不起打击。

茶金鹊走进朝阳社,心里惴惴不安。茶金鹊晓得朝阳社原来叫做猪耳朵村,晓得村民不学好,尽做牲口才做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茶金鹊不知道猪耳朵村经过瓦平乡武装部长强有力治理,治安形势大为好转,还被县里树立成为先进典型,既然被县里作为先进典型,人性自认复归本位,茶金鹊大可不必为自己的安危而担忧,她尽可以到社里做她想做的事情。

在村口,茶金鹊遇到一位大嫂,说,大嫂,请问阿霞住在哪里?那位大嫂听到问话,站下,警惕地打量茶金鹊。那位大嫂为什么要警惕茶金鹊呢?原来赵千巧为了避免李石头母子承担责任,为了社里名誉,曾要求社员不要把阿霞在社里的事情说出去,尽管后来经过瓦平乡派出所调查,调查出阿霞就在朝阳社,而且免除了李石头母子的责任,但是就社里普通民众而言,他们并不知晓内中的过节,就紧紧地闭住自己的嘴巴,非但不到外面乱说,还特别注意进入社里人员的行踪。

那位大嫂说,你来找阿霞?我们这里有赵霞、杨霞、李霞……我们都是叫她们阿霞的,我不知道你找哪位阿霞。茶金鹊说,就是阿霞,姓阿名霞,老鹰跳人。那位大嫂听到茶金鹊把事情说得很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姑娘跟阿霞关系非同一般,说,你是她什么人?那位大嫂在心里打了马虎眼,如果这个姑娘非阿霞直系亲属,到时候就领她到李霞家里。茶金鹊不知道朝阳社员的心思,现在看到那位大嫂相问,说,我叫茶金鹊,是阿霞的女儿,请你带我去见妈妈吧?

茶金鹊明知母亲在干妈家里,却口口声声要见母亲,是想用这种方式前往母亲所居住的地方,去探究母亲现在的生存现状,如果看出母亲生存状态不好,就把母亲劝回老鹰跳。茶金鹊已经知道母亲的遭遇,但她同时断定母亲既然得了脑震汤,又是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脑壳子肯定受到了伤害,说话做事就会出现异常,心里格外紧张。那位大嫂说,你是真是阿霞的女儿?茶金鹊说,我是阿霞的女儿,百分百是阿霞的女儿。那位大嫂再次打量了茶金鹊,说,阿霞真是有福气,竟然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我是看过无数姑娘的,但我还没有看到过比你更漂亮的姑娘。

茶金鹊来到朝阳社是来看母亲的生存状态的,不是来听人家评头论足的,现在她听到那位大嫂评论起自己的漂亮美丽来,心里好笑又好奇,不做声,静看大嫂将有什么动作。那位大嫂思忖了一会儿,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好,我带去见阿霞,谁叫你长得那么漂亮呢!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啊,从来就喜欢漂亮姑娘,愿意为漂亮姑娘做事情,因为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百里挑一的漂亮姑娘!听大嫂说出这些话,茶金鹊毛骨悚然,以为自己遇到了同性恋,心里有了想走开的想法。

那位大嫂似乎看穿了茶金鹊心里有什么想法,温婉地笑了笑,说,姑娘不要怕,我这就带你去见妈妈。那位大嫂说完话,迈动脚步就走,茶金鹊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她转念想想现在是大白天,能出什么事情呢?茶金鹊觉得就是除了什么事情,凭借她的能力也是可以应付过去的,就迈动脚步,跟随那位大嫂朝社里走,不一会儿,她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停下,高声叫喊,说,李石头,在家么?你家来客人了,你家来客人了,是个美丽漂亮的姑娘。

听那位大嫂高声叫喊李石头,茶金鹊放下心来。茶金鹊已经从陈金科的来信中知道是李石头救了她的母亲,她从母亲的叙述中晓得李石头母子心地善良,不仅没有欺负她的母亲,还把她的母亲照顾得很好,现在到他们的家门口,心里就觉得有了安全感,正想跨步走进去时,那位大嫂拉住了她,说,姑娘你好不晓事,你也不想想就跨进去,万一里面是个狼窟,岂不害死了你?

听那位大嫂这样子说话,茶金鹊刚刚建立起来的安全感,瞬间消失了,站在门口不动。那位大嫂看到茶金鹊的样子,心里好笑,说,跟你开玩笑呢!我们村里原来叫做猪耳朵,现在叫做朝阳社,是县里有名的文明村,是县里树立的先进典型,没什么害怕的,何况是到了李石头家门口,更是有了安全感。

这当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女人,老女人来到门口,望见茶金鹊,埋怨那位大嫂,说,客人就是客人,跟漂亮有什么关系?那位大嫂笑着,说,大姐,你看看,你看看你面前站着的姑娘,是不是天仙?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仙?老女人看了看茶金鹊,心里被吓了一跳,被茶金鹊的自然纯美吓了一跳,说,是了,是了,就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不对,不对,天上有没有种粮食,怎么可能会养出这么漂亮的姑娘呢?肯定是从外星来的,肯定是从外星来的。茶金鹊看到两人为她的美丽议论起来,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说,婆婆,我是阿霞的女儿,我是来看妈妈的,让我进去吧?我想妈妈,我想尽早看到妈妈。

老女人说,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原来是阿霞的女儿,我听阿霞说,在你们漾濞是把儿子叫做阿弟,把姑娘叫做阿妹的,阿妹,进屋,进屋喝茶。老女人把茶金鹊迎接进屋,紧接着邀请那位大嫂进屋,那位大嫂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做,我就不进去了,以后有时间再来。那位大嫂说完话,走了。老女人把茶金鹊迎接进屋,叫她坐下,再次端详了茶金鹊一会儿,说,你妈可是遭大难了,听她说地震发生时,她从厨房里往外跑,跑大门口时被从屋顶上垮下来的横梁给压住了,是你爹在外面用肩膀抬起了横梁,把你妈救了出来,嗯,男人的肩膀是很硬朗的,是能够在关键时候发挥出重大作用的,可惜女人的肩膀不硬朗,你妈抬不起横梁,就跑出去叫人,不想掉进了一口枯井里,等到被人救起送往云离县里抢救时又被人丢在公路下边,如果不是被人及时发现,再打两个滚,滚进沟渠里,岂不是被淹死了?

李石头的母亲说被人丢弃在公路下边,是臆测,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她的儿子,包括阿霞本人,都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就误以为是被人丢弃在公路边的,唯有瓦平乡派出所知道事情的真相。瓦平乡派出所在获知阿霞活在世上的真相之后,在朝阳社里找到了阿霞,他们听了李石头的叙述,把当时负责运送阿霞的司机抓到派出所。司机明白被抓的大致原因,心里害怕,说话吞吞吐吐的,派出所长见状,向两名警员使了个眼色,两个警员得到暗示,立刻扑了上去,把司机按翻在地捆绑起来,高高地吊挂在篮球架上,直到司机口吐白沫才放下来。司机差点被吊死,说起话来反而顺畅了不少,把事情经过说了,又随几个警员来到现场,跟李石头的指认相同,研究过后,果松平以为司机有无心之过但是没有弃尸之罪,把司机关了几天,放了回去。

听李石头的母亲说明白事情的见过,茶金鹊以为母亲是捡了一条性命,心里很伤感,也很感动。茶金鹊为母亲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而伤感,同时也为母亲被好心人施救而感动。茶金鹊站起来,猛地跪在李石头母亲面前,说,谢谢婆婆救了我妈妈,谢谢婆婆照顾了我妈妈,等到李大哥回来,我就做了他的老婆。李石头的母亲听茶金鹊又是磕头又是说重话,顿时慌了手脚,她用手搀起茶金鹊,说,阿妹,使不得,你这样子做,是会折了我的阳寿的,赶紧起来,赶紧起来。

李石头的母亲拉起茶金鹊,说,我儿子年纪大到可以做你的父亲了,不要老婆老婆地说,何况你妈妈正在给我儿子介绍了老婆,过些日子他们就要结婚了。茶金鹊听话地站了起来,坐下,她的脸红扑扑的。茶金鹊爱恋的是李天扬,早晨起来,听干妈莫娇佩说起果元艳和枚秸,心里很是忧愁,就离开了干妈家里,来到瓦平河边,在瓦平河边思绪了好长时间,渐渐淡化了嫁给李天扬的想法。

茶金鹊来到朝阳社,在李石头家里听到了母亲受苦受难的故事,心里被极大地促动了,她的脑海里就突然冒出了嫁给李石头的想法,所幸她的想法被李石头的母亲及时封杀。李石头的母亲说,我们村里以前不学好,村民做了很多坏事,被人看不起,被人叫做猪耳朵村,现在好了,叫做朝阳社了,为什么叫做朝阳社?就是政府叫我们朝有阳光的地方,再不要去做坏事。

李石头的母亲说,阿妹,在我家里吃中午饭吧?看到茶金鹊点头答应,李石头的母亲把阿霞的房间打开,说,这是你妈妈睡的房间,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做饭,等到饭菜做好,我就来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