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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胡不停整治猪耳朵村


瓦平乡派出所几次前往猪耳朵村,话说了无数,效果却没有,胡不停也是有胆量的,他带领全乡的基干民兵冲进村里,不管男女老少,见人就捆,把全村人捆起来拉到瓦平河边,扬言要把所有村民丢进瓦平河。在胡不停面前,猪耳朵村民害怕了,他们跪在胡不停面前,打躬作揖,把作奸犯科者供了出来,交由基干兵民。基干民兵大都是退伍军人,他们遗憾在部队里没有打过仗,现在有机会打击阶级敌人,心也痒痒,手也痒痒,打得这些人哭爹喊娘。基干民兵没有就此罢手,他们在河滩上挖了两个大坑,扬言要活埋了他们。

猪耳朵村民担心被活埋,再次跪地求饶,胡不停叫派出所长把七个首要分子拉上车带走,直接送往云离县公安局,向公安局陈述了他们的罪行,公安局即刻签发拘留证,把他们押到看守所,交由武警战士看守。猪耳朵村民没有读过书,没有文化,也没有见识,看到村民被拉走,以为是拉去枪毙,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过了几天,村里年轻的村民纷纷离家,有的到外面干苦力,有的到外面讨饭。胡不停知道这个情况,派果松平来到村里,把留守的老人组织起来,选出几个带头人,组织村民耕田种地,发展生产,在救济政策方面给予适当照顾,胡不停说,他们虽然住在猪耳朵村,有牲口的习性,但是他们毕竟又不等同于牲口,看在还是人类的面子上,给予他们适当照顾,让他们活下来,也算是做了好事。

某日。碧蓝的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朵乌云,天空里突然想起了两个炸雷,两股雷火撒向猪耳朵村,猪耳朵村里燃起了熊熊大火。与此同时,瓦平河边的两个柏树也被雷火击中,拦腰折断。猪耳朵村的房屋被烧得干干净净,村民几乎死绝。猪耳朵村燃起熊熊大火之时,枚瞎子突然跑出了代销店,来到两棵柏树下,抱起被烧焦的柏树干嚎啕大哭。沙妹看到丈夫突然跑了出去,感觉可能会出问题,赶紧告诉了李地凯。李地凯当了多年老鹰跳村主任,早就不想当了,跟果松平说了几次,果松平说,你到村里去问问,看看有谁愿意当,你什么时候找到了接班人,我什么时候给你批复。李地凯到各家各户问了一遍,没有人愿意做接班人,只好继续当下去。李地凯听过沙妹的陈述,顿感事情重大,赶紧带人去追,在两棵柏树下发现了枚瞎子。枚瞎子双目紧闭,嘴里念念有声,随同李地凯去追他的几个村民,这时突然朝枚瞎子跪下,双手趴地磕头,嘴里说,大仙哪,请大仙保佑我平安。

枚瞎子就这样成了老鹰跳里的大仙,几年后,枚瞎子率先在村里盖起的新屋,向沙妹提出了离婚。猪耳朵村发生大火的第三天,云离县的两名公安陪同从外地来的三名公安来到瓦平乡政府,告之胡不停,说,从猪耳朵村外出的两个村民不仅抢劫了一名女副县长,****了女副县长,还害了女副县长性命。果松平说,猪耳朵村突然被雷火烧得干干净净,原来是这两个畜生惹出来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又是刚刚严打之后,先前被抓到县里的七个村民被枪毙了四个,剩余三个被判了无期。

陈经科很喜欢那两棵柏树,尽管两棵柏树现在已经变成了树桩,却依然吸引着他的眼球。陈经科某日来到树下,听到树下发出莫名的声响,就趴在树桩上往下看。此时是枯水季节,平时看不见的石头裸露了出来,柏树下的空洞也露了出来。陈经科看到树下出现了大量王八,异常惊讶。陈经科听人说广州人很富裕,在那里乌龟王八能卖好价钱,赶紧回家,拿了两个蛇皮袋,爬进柏树下的树洞,捉了几十条王八,第二天启程上路来到广州,果然卖了好价钱。尝到了甜头,陈经科低价收购,高价卖出,赚了几笔,随即从广州低价买进服装,利用自家屋子临街的条件,开起了服装店,生意十分兴隆,日子非常好过。

莫娇佩说,我还是得去做结扎,免得到时候被你弄出了孩子,赖我偷人养汉。莫娇佩不知道话是可以另外说的,女人做了结扎,也可以为偷人养汉提供方便。陈经科说,还是等等吧?我们现在有钱,日子好过,又不是养不起孩子。莫娇佩很喜欢李天扬和茶金鹊,把他们照顾得好好的。莫娇佩不顾丈夫的劝阻,执意做了结扎手术,这以后,更加喜欢两个孩子,就是到了星期六,也是让他们吃住在家里。阿霞看到两个孩子连周六也不回家,担心孩子跟父母闹生分,划不来,说,地凯,你是要讲点策略的,要让两个孩子明白,我们才是他们真正的父母。李地凯说,这样子不是更好吗?孩子不在家,你就是大声叫喊,也是可以的。阿霞说,想骂你****,我却是你的老婆,想骂你无耻,我还是你的老婆,骂你等于是骂了我自己,横竖都是为难。阿霞说过这话,躺到了床上,看着丈夫,李地凯心领神会,宽衣解带……窗外传进来母鸡摇晃尾巴的声音,声音很轻微,也很愉悦。

云离一中校长获悉中考状元不到老大这里来报到,而是留在老二那里读书,在心里认定是老二动了歪心思搞了小动作,违背了县里制定的招生政策,心里鬼火直冲,把电话直接打到教育局长那里,把马云来告到了教育局。教育局长听到马云来违背了县里制定的招生政策,擅自截留中考状元,顿感事态严重,不敢马虎,跟着把电话打到云离二中过问这件事。马云来接着教育局长的电话,说话舒缓,说:“到哪里读书,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要尊重学生本人和学生家长的意愿,他们愿意在二中读,我能忍心拒绝吗?我这个人心很软,听不得人家说软话的,不信?你去问李天扬的父亲。

马云飞搁了电话,请教导主任到教育局里跑一趟。教育局长看过李地凯和李天扬强烈要求在云离二中读高中的申请书,心里不但不怪,反而乐了起来。云离一中的校长是正科,政治地位跟教育局长是平级,业务上属于教育局管。云离一中校长也是教师出身,能够做到正科级,心态自然有些高傲,有过几次不尊重教育局长的动作,教育局长早就想给他几马棍了。教育局长看过李地凯和李天扬的申请书,也不耽搁,当着云离二中教导主任的面打电话给云离一中校长,说:“我已经查过了,不是云离二中跟你抢生源,而是家长和学生强烈要求在云离二中读书,我们要充分尊重家长和学生的意愿,我还想跟你说现在是竞争年代,心里要经常存有竞争意识,要从初中开始就建立自己的优质生源基地,马云来在这方面就比你做得好。”

教育局长借此事件狠狠地批评了云离一中校长一顿,云离二中教导主任回到学校,向马云来学舌了教育局长的电话内容,马云来抱着肚子大笑起来,身子碰到了摆在桌子上的一个瓷瓶,瓷瓶被摔得粉碎,马云来看着瓷瓶碎片,口里只叫可惜。马云来不晓得,很多事情是不可预料的,笑得太早不如笑到最后。马云来不晓得就在李天扬拼了老命读书,就在李天扬准备冲击高考时,老鹰跳发生地震了。

莫娇佩看到李天扬成了中考状元,心里十分欢喜。她把茶金鹊叫到身边,说,你明年参加中考,争取也考个状元。茶金鹊和李天扬同时进入瓦平小学,考虑到年纪小,李地凯让她读了两个一年级,把基础打牢些。陈经科看到老婆那么在意茶金鹊,心里有些不解,到了晚上,说,你那么在意茶金鹊干什么?又不是你亲生的。莫娇佩说,茶金鹊是个懂事的姑娘,我们怎么待她,今后她就怎么待我们,何况我们又不是供不起她,你想啊,如果茶金鹊考上了清华北大,我们不仅有很好的名声,还能到大地方跟她过生活。

陈经科看到老婆把问题看得远,心想也好,可以借此转移莫娇佩的注意力,免得在他面前啰嗦,闭了嘴,不说话。有生理缺陷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他们在女人面前,总是显得很谦虚的。

姚字据拒绝担任初三两个重点班数学教学工作,尽管他后来答应并正式上岗,但是王石证不想放过姚字据。王石证嘴里没有说什么,内心里却不舒服,姚字据对此也是清楚的。姚字据懒得理睬王石证,该上课时去上课,下课铃声响,立刻走出教室,立刻走出学校,绝不停留半分钟。

林彪信奉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生活原则,姚字据不是林彪,不可能有林彪的生活原则,但是他有理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只要这种生活方式不危及到别人,他是不想去更正的。没有事情的时候,姚字据会来到古多河边,望着古多河水发呆。姚字据曾经是个热血青年,他原本可以选择教师以外的职业的,就是当上教师以后,也曾有高层领导向他暗示如果出钱,是可以改行的,是可以进入政府部门的,然而姚字据并不领情,一厢情愿地站在讲台上。在姚字据看来,教育关乎国家的命运,没有良好的教育运行体制就没有未来中国的发展模式,而教师在中国构筑未来发展模式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姚字据站在古多河边,嘴里叼着烟卷,望着河水。古多河上游修建了几座水电站,水电站采用径流式的引水方式,进入引水渠的河水在长距离的流淌过程中渗到河床里,在阳光里挥发消失……比起以前,古多河水量锐减,大量河石裸露,形成了老师教导学生的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