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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杨介前爱恋何宜梅


杨里密说,介良呢?介良去哪里了?柳儿翠说,梅姑娘来家里,看样子今晚回不去,我叫他下山去喊广播,通知梅姑娘父母,好叫他们放心。杨里密晓得半山腰有个村子,儿子去那里喊广播,很快就会回来,也不在意。柳儿翠说,我们边吃边等,介前,摆碗筷,上菜!没过几分钟,碗筷被摆上了饭桌,饭菜也被摆上了饭桌。农村人待客,唯恐客人吃不够,不是用盆盛菜,就是用大海碗盛菜。桌子上有一盆红烧牛肉,一盆白水煮鱼,一盆酸笋煮鸡,还有一小盘树花凉拌粉丝,一盘干炒地生,虽然赶不上满汉全席,在山野农村,也算难得。杨里密招呼何宜梅上桌,说,家里穷,没有什么好菜招待你,还请多多谅解。杨里密说过这话,杨介良走了进来,何宜梅说,这么快就回来了?通知了吗?杨介良用手摸了摸后脑壳,憨憨地笑了笑,说,我们男人家走路连走带跑,又没有几步路程,所以很快的。杨介前向何宜梅推介过杨介良,何宜梅这时就特别在意他,看到他长到高高帅帅的,心里顿时有了好感。

何宜梅吃了两条白水煮鱼,感觉那鱼肉质细腻,味道鲜美,赞不绝口,杨介前趁机调侃,说,喜欢吃,叫我哥明天再去捉。几个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山里人的本色尽情展露。杨介良陪父亲喝酒,不时用眼睛偷看何宜梅,杨介前看见,说,哥在偷看姐姐,贼眉贼眼的。杨介良的脸红了,说,介前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揍你!杨介前笑笑的,说,事实胜于雄辩,我又没有乱说,你打我干什么?杨介良扬起拳头,做出要打妹妹的样子,杨里密说,介前,你在乱说,哥打你,我可是两不相帮,到时候你肯定吃亏,就是这样子,我也是不会替你出气的。何宜梅对杨介良有好感,但是有好感和以身相许是两回事,现在被杨介前说起,又不好说明,更不好翻脸,只好勾了头吃饭。

屋外的风声很大,很猛烈,树枝哗啦啦地嘶叫着。一家人正要吃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杨介良动作快,赶紧起身把门打开,何老天出现在门口。何宜梅看到父亲,说,爹,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听到广播?何老天说,我上山来寻你,走到半山腰,听见了广播,晓得你在这里,就上来了。杨里密说,梅姑娘来我家,你只管放心就是,何必为此焦心呢?赶紧进屋,柳儿翠,赶紧把家里的两瓶老酒找出来,我今晚陪老哥好好喝几杯。柳儿翠从里屋拿出两瓶老酒,摆在桌子上,招呼女儿热菜做菜。何宜梅看到父亲辛苦,满是歉意,泪水婆娑的,何老天看见,心里疼得要命,说,做父母的担心女儿很正常,我很在意女儿,也很在意牛羊,为什么在意牛羊呢?因为这些牛羊是我为女儿而养的,等到女儿出嫁时把这些牛羊卖掉,给女儿置办嫁妆。

杨里密听何老天这样说,心里感动,说,有你这样的父亲,梅姑娘有福气,做老哥的女婿,则更有福气。两人说话,喝酒,杨介良作陪,吃了个把小时,何老天说,我得回去了,宜梅喜欢,就在这里过几天吧?柳儿翠说,天这么黑,路又滑,就在这里住,明天再下山也不迟。何老天说,老婆子这两天有点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着她,她是个老实人,平时只晓得苦,没想到竟然苦出病,我不去照顾她,又有谁去照顾她呢!何宜梅听父亲这样说话,想到父母感情深厚,不离不弃,心里好生感动。

何老天说,我带着电筒,不碍事的。何老天想到牛上山是受了母牛的****,担心一次配种不成功,提议把牛放在山上放几天,给杨介良接近何宜梅提供了方便,杨介良高兴得眼睛鼻子都拧在了一起。何宜梅不知道,老鹰跳人不知道,第二天上午,阿霞从千里之外的漾濞来到了老鹰跳,阿霞用自己的行动给美丽的爱情涂上了生动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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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霞从王诚信那里知道了李地凯的家庭住址,知道李地凯的老婆背叛了丈夫,抛弃了儿子,心里泛起了涟漪,激起了波浪。阿霞不止一次地拒绝了男人的示爱,在她的心里,已经初步确立了爱情的定义,那就是尽可能地嫁给李地凯,给李地凯的人生增添生动的色彩。

吃过饭碗,阿霞帮母亲洗了碗筷,跟父母说,我要外出几天,我想请你们照顾茶金鹊,行不?阿霞的父母不问女儿为何外出,只管答应照顾外甥女,说,你只管外出就是,茶金鹊放在家里,没事!第二天,刚刚天亮的时候,阿霞向父母道过别,下了山,在龙潭上了车,回到跃进家里,带上一些衣服和一些土特产,搭上前往广通的汽车,在下关登上前往昆明的客车,踏上了前往云离县的旅程,去寻找属于她的爱情,去抒写爱情的绝唱,在阿霞看来,美好的爱情是要去寻找的,是要用心去维系的。

阿霞来到老鹰跳,走到沙妹的代销点,说,阿妹,李地凯是不是这里人?沙妹答非所问,说,看你细皮嫩肉的,年纪又不大,应该叫我阿姐,而不是阿妹。阿霞不知对方年纪,听对方这样说,赶紧改口,说,阿姐,李地凯是不是这里人?沙妹说,你是哪里人?阿霞说,我是云南漾濞县人,李地凯在我们漾濞呆过几年。沙妹爱恋李地凯,为了得到李地凯的爱情,她甚至设计骗他****,李地凯却不为所动,这让沙妹很恼火。沙妹后来知道何宜梅爱恋李地凯,同样遭到李地凯拒绝,就在心里认定李地凯具有宁可女人负他、他不可负女人的情操,对李地凯的恨意渐渐消失,心底渐渐萌生了敬仰李地凯的情愫。

沙妹嫁给枚瞎子,就她而言,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女人总不能在夹缝里过生活,尤其在老鹰跳这种封建思想较为浓厚的山村,女人的一言一行都被人关注着,沙妹除了嫁人别无选择,而枚瞎子虽然有了沙妹,但是他不同拥有沙妹,因为沙妹仅仅只给他了肉体。沙妹说,你是李地凯的相好?怪不得李地凯眼界高,不受女人诱惑。阿霞听见沙妹口无遮拦,粗俗放肆,心里有些不悦,又想山野女人,性格也许就是这样子的,笑了起来,说,我不是李地凯的相好,他这个人很重感情,就是想跟他相好,也是相好不起来的。阿霞从沙妹的话语里读出了两条信息,一是李地凯在老婆跑了以后,没有跟其他女人有往来,二是李地凯可能惦记着她,也许是为她在守身。

沙妹没有告诉阿霞李地凯的情况,她把枚瞎子叫过来,说,这是我老公,我老公虽然身体方面有些缺陷,但是生理方面没有缺陷,强壮得像一头公牛,随时把母牛整得嗷嗷叫,还有,我想告诉你,我是带着女儿嫁给他的,这样子说,他就是有些缺陷,也是可以原谅的。阿霞听沙妹说这话,感觉老鹰跳很恐怖,说,阿姐说得有理,看男人家是不是很好,得看他们有没有强壮的身体,有没有家庭责任感,阿姐,请你带我去李地凯家,我要尽快见到他。沙妹说,阿霞今晚在我家里吃饭睡觉,我明天再带你去找他。阿霞贸然来到老鹰跳,对老鹰跳的民俗不清楚,现在遇到沙妹,答非所问,担心被人加害,心里有些发毛,两腿发虚。沙妹看见,晓得阿霞心里害怕,就打消了继续拿她开玩笑的想法,说,李地凯带着儿子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要是早来几天,就找着她了,很多事情,说不够凑巧,就是不够凑巧。

听沙妹说李地凯带着儿子离开了老鹰跳,阿霞心里很失望,也很疑惑:李地凯为什么要离开家乡?李地凯将要去哪里?他会不会去漾濞?阿霞把心里的疑问说给沙妹,沙妹反问,说,你跟李地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关系?阿霞说,我们不是****关系,他这个人很重感情,心里记着老婆,他不是那种乱来的男人。阿霞把她和李地凯结识的过程告诉了沙妹,沙妹也从自身的经历判断出阿霞没有说假话,说话的口气软了许多,说,李地凯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我跟村主任说说,看看他知不知道李地凯去了哪里,他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关系铁得很。

沙妹打开广播开关,对着广播说,地深,姐夫,发生了紧急事情,有人紧急找你,赶紧到我这里来。阿霞说,什么地神?沙妹说,我们老鹰跳女人说话直道,不是地神,是李地深,深刻的深,他是老鹰跳村主任,也是我姐夫,我男人短命以后,他拿我垫底,我是他的姘头。阿霞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起话来也是直道,现在看到沙妹说话如此直白,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心里好笑又好奇,说,让我去找他吧?我怎么敢劳驾主任亲自来接呢?沙妹说,李地深特别****,比老鹰跳里的饿狼还要****,你主动去找他,就是羊入狼口,所以,我得把他叫来,当面警告,再叫我姐带人来接你,我得为李地凯负责,谁叫我喜欢过他呢?为喜欢过的男人操心,不仅应该而且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