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地凯看到汽车拉上木头,翻山越岭,走沟过箐,很是稀奇,趁着司机不在车上,竟自坐上了驾驶室。李地凯看到车钥匙插在方向盘上,也不想想自己从未摸过方向盘,竟自扭动了车钥匙,汽车随即吼叫起来。李地凯曾经在副驾驶位上坐过,看到驾驶员用脚踩方向盘下面的两个踏板,却不知道应该踩哪个踏板,手忙脚乱之间,误把油门当成了刹车板,猛踩下去,汽车吼叫着冲向大门,撞倒了大门,汽车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损毁。
事情很快被报到了云台山林业局。局长是个温和的人,在主管全盘工作的时候,他是不会为某个职工而费心费力的,何况在这么大的单位里,出点事情在所难免,多个把人或者少个把人也是无关紧要。局办公室扩大会议形成了对峙的两个阵营。万过林认为,李地凯从千里之外来到云台山不容易,擅自捣鼓汽车虽然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是其动机是缘于好奇,何况司机没有取走车钥匙,司机也有责任,说,没有造成伤人事故,可以处分但是不可以清退,领导做事情,不能做得太绝。万过林说,招募职工不容易,招募年轻力壮的职工更是不易,我们看问题要要有全局观念,允许职工犯错,也要允许职工改正错误,让每个职工都看到生活的希望。姚字据看到局长眉毛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正想好生揣度局长的心思时,突然看到局长把目光定在了万过林身上。姚字据从局长的目光里看出了质询和否决的意思,心想局长肯定是赞成清退李地凯的,我何不顺着他的意思说话,为自己今后升迁积攒点儿资本呢?姚字据心里有了主意,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云台山林业局是个大单位,大单位应该有相应的制度,当断不断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我建议清退李地凯。
姚字据话音刚落,局长就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半年后,姚字据被就地免职,下放到云台山子弟中学当数学老师。姚字据嘴里同意心里不同意,两个月后,云台山林业局接到了古多县发来的商调函,姚字据很快离开了漾濞,回到了古多县。半年后,他被任命为古多县林业副局长,任命书下达了两个月,姚字据又被免除了副局长职务,被安排进古多县城关中学,当了一名数学教师,姚字据没有想到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女儿姚燕姿竟然爱上了李地凯的儿子李天扬。
万过林打电话给李地凯,把他从跃进木材站叫到了局办公室,说,成熟的稻子会弯腰,趁着事情还没有作出决定,你赶紧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犯类似的错误,争取留在云台山,我跟你说,现今社会,像我们这样待遇好的单位确实不多,你可要珍惜了再珍惜。李地凯说,我不就是弄了弄方向盘,弄出屁大点事情来?值得拿到局办公室里来谈论吗?我可受不了这种高规格的待遇,何况漾濞的树木迟早会被砍光的,到时候还得自谋生路,与其到时候被逼迫离开云台山,不如我现在主动地走出云台山。
李地凯嘴里强硬,心里却很惶恐,离开了云台山,将到哪里去挣钱呢?猪往前拱,鸡朝后刨,说到底都是为了生活,离开了待遇好的地方,回到穷兮兮的老鹰跳,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会不会被人嘲笑?人家会不会说我是被云台山林业局开除的?李地凯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想到了老婆和儿子,想到儿子出生已经三年,做父亲的还没有见过,心里就漾出了柔情,心里有了深深的愧疚,回家的欲望变得更加热烈起来。
李地凯办好离职手续,向万过林道了别,踏上了回归老鹰跳的旅程。何宜兰看到丈夫回家,喜滋滋的,说,你回来了?李地凯放下行李,从身上掏出钱包,把钱包递给妻子,说,钱包里有两千块钱,你拿去用吧?何宜兰用惊喜的目光望着丈夫,说,一千五百块?有这么多?我听人说,乡党委书记胡不停一年才挣五百块工资,你三年就挣了他四年的工资?真真了不得。何宜兰露出满心欢喜的样子,说,我已经三年没有买过新衣服了,明天我得去扯几尺布,我得做几件新衣服,噢,你不要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我,我也不是非要穿新衣服不可,我穿新衣服是想向人证明我的老公有多么能干,是想向人证明我嫁给你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是想向人证明我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女人!何宜兰说着话,把丈夫拖到床前,叫丈夫看正在熟睡的儿子,媚媚地笑了,说,你看看我们的儿子,看看我们的儿子到底多么像你,哎,我还要请你多看看你老婆,看看你的老婆究竟有多么****,究竟有多么漂亮,来,赶紧啊?赶紧脱了衣服,你们男人在外面,还可以跟风骚的女人睡觉,我们女人在家里,就只能独守空房了,哎,想死我了!今晚我要你好好地做,最好是做七八次。
李地凯听老婆说他在外面跟骚女人睡觉,心里很是不满,正想为自己辩白几句时,突然想到在此时此刻,辩白没有意思,还会冲淡了他们****的情趣,就噤了声,不说话。何宜兰迅速把衣服脱了,成大字型躺在了床上。等到事情做完,何宜兰把丈夫的手拿过去,放在她的胸口上,说,你感觉到了吗?你感觉到我的心跳了吗?我还要,我还要做几次,你苦着脸干嘛?我告诉你,我们这是在****,是在做获取快乐的事情,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你把你当作配种的公猪,而我呢?是接受配种的母猪,我这样子来形容,入味吧?李地凯说,****本来是两厢情愿的事情,现在被你弄成了什么样子?不做了,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起床,何宜兰说,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给爹妈送五十块钱,然后到乡街上做几件新衣服,再买一个猪脑壳回来,我要你要养好精神,因为我今晚还想做,再做三五回。李地凯说,做,就知道做,做出个三好两歹来,有你好受的!何宜兰扬起脖子咯咯而笑,说,就是做出病来,我也是愿意的,入味吧?李地凯跳下床,走到何宜兰面前,剥开了她衬衣的扣子,两只****随即展露出来。人言道金奶银奶,下了儿就是猪奶,已经没有了收藏价值,然而在李地凯的眼里,何宜兰的****至少还在铜奶的范畴,任由两只铜奶敞露在他的面前,说到底还是有些残忍的。何宜兰等待着,等待着丈夫把她推到在床上,然后趁势而入。何宜兰没有想到,李地凯此时替她扣上了扣子,刚刚看到了外面风景的两只铜奶又回归到了山林。何宜兰感觉到了轻辱和怠慢,由激愤而引发的血液潮汐般地猛然上窜,她的脸顿时变得绯红起来,像三月里的月季花,又如五月里的石榴花,烂漫而又迷人,令李地凯于柔弱中勃发起来,他们再次沉入********的漩涡之中。
何宜兰买了两件新衣服,新衣服薄如蝉翼,隐隐露出丰满的乳房,还露出了紫红的乳头。沙姐看见,说,瞧你****的样子,小心被野男人勾走了魂。何宜兰说,除非是李主任,别的男人是勾不走我魂魄的。沙姐听到这句话,说,我看得紧呢!李地深是个****强烈的男人,每天都要做,他如果敢****,我就拿屁股对着他,****的事情只是有女人做得出来,男人是做不出来的,到了把屁股对着他的时候,看他怎地!
何宜兰说,我跟你开开玩笑而已,看把你急的!我老公这次带回来五百块钱,我如果不买几件新衣服,就无法向人家证明我的老公究竟有多么能干,所以,我就买新衣服了。沙姐说,借给我几十块,行不?何宜兰听到借字,立刻拉下脸来,说,又是还账,又是买衣服,还给了我爹妈一些,剩下几个,我想买几头小猪崽,你要早些说就好了,大不了我不给自己买衣服,也是要借给你的!
时间仿佛高原的火车,比马车跑得快,比汽车跑得慢。某日夜晚,何宜兰紧紧地抱着李地凯,从嘴里呼出的热气在李地凯的耳边****,荡漾,荡漾,****……李地凯兴奋起来,翻身骑在何宜兰身上,如打夯似地动作起来。李地凯回到老鹰跳已经两年,这期间何宜兰怀了孩子,不想刚出生就死了,她的性格开始变得暴躁起来,说,你回家已经两年了,两千块钱已经用了一半,你什么时候再去云台山挣钱?李地凯说,我不去了云台山了,再也不去云台山了,我要留在老鹰跳,我要守着你。何宜兰听丈夫说再也不离开老鹰跳,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火气,身子猛地朝上一拱,把丈夫拱到了半边——从那天晚上开始,何宜兰加快了背叛丈夫的动作,又过了半年,她离开了老鹰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