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文弄巧成拙，好没心绪，只得央求父母来打圆场。莫山文的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求亲家母原谅，求亲家母把女儿送回老鹰跳。翠花的母亲晓得女儿已经破了身，破了身子的女人掉了价，如果不能嫁给莫山文，今后就只能嫁给老光棍，迟早都是受委屈，还不如早些受委屈，就反过来做女儿的思想工作，把莫山文叫到家里来，叫他当着女儿的面道了歉，作了保证，把女儿送回了老鹰跳。
李地深说，莫山武名字里有个武字，说起话来却文绉绉的，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很懦弱，经不起什么事情，然而事情总是有蹊跷的，莫山武性格懦弱，可是他的两个儿子却是十分霸道，在村里拉帮结派，偷鸡摸狗，打架闹事，搅得村子里鸡犬不宁，人心惶惶，总有犯事坐牢的时候，莫山文虽然强悍，然而在莫山武两个儿子的面前却只有挨揍的份儿，这就叫一物克一物，癞蛤蟆克怪物。李地深说起这件事时，妇女主任专注地听着。妇女主任刚刚生过孩子，两只****鼓鼓的，有随时冲出来观赏外面风景的****。听完故事，妇女主任大笑起来，引起了两只****的抖动，衬衣被奶水打湿了一大片，两只****清晰可见。
妇女主任循着人们的眼光，勾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说，这两个家伙好不安分，等到喂过了孩子，看你还能威风得起来不？宣传干事把目光从妇女主任的两只****上收了回来，说，听人说到了沙漠地里，男的会渴死，女的也会渴死，简直是奇了怪了，女人口渴，挤自己的奶喝，不就解渴了吗？何至于被渴死呢？妇女主任撩起衣服，把****塞进孩子的嘴里，说，我也想不通，比方说男人口渴，喝自己的尿，不就解渴了吗？党政办主任说，到了沙漠地里，如果不能喝足够数量的水，男人是撒不出尿的，女人是挤不出奶的，最后男女都渴死了。在场的人听过党政办主任的话，总算明白如果不带够水，千万不要到沙漠里去，否则就会有被渴死的危险。党政办说这话的时候，村文书再次走了进来，说，莫山武的两个儿子像疯狗，莫山文连同老婆儿子都被打趴下了，我叫莫山武照护他们，妈的屁！不把钱打出去心里硬是不舒服！
党政办主任说，对于不守规矩打架闹事的村民，还是要严肃惩处的，否则，老鹰跳不会有很好的治安，要不我给乡里打个电话，叫派出所来逮了他们？李地深有些为难，说，都是乡里乡亲的，面子上不过不去，还是以教育为主吧？等到教育过后没有效果，再逮了他们也不迟。李地深叫村文书去何老天家里接文化干事，说，再过半小时，我们就要吃饭了，你也来我家里吃。李地深说，老鹰跳穷，穷得想吃人肉，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请村干部吃过饭了，想到他们生活清苦，我的心里像刀绞了似的，疼得很！沙姐听见这话，说，你当然疼得很，你是在疼我妹妹，你是在疼你的相好，哼！老色鬼，总是端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从来就没有安分过。
李地深说，你莫揭了我的短嘛，你晓得不晓得在乡领导面前揭了我的短，就是在乡领导面前告了我的状，再胡说八道，我今晚日死了你！李地深嘿嘿而笑，说，别看我婆娘说话有些粗俗，做起那事来却很带劲，你越是用劲弄她，她越是用劲地叫，我喜欢叫床的女人！啧啧！李地深把目光转向妇女主任，说，主任，你叫床吗？妇女主任把****从孩子嘴里拔出来，说，你到我窗子外边蹲着，不就知道了？我老公是小学老师，是个有文化的人，做起那事来是很讲文明的，我能用叫床的方式给文明抹黑吗？宣传干事说，不见得，白天是教授，晚上是野兽，野兽进攻猎物，能文明得起来吗？李地深说，这话说得好，我爱听。
党政办主任看着妇女主任的两只****，说，刚生产的女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拨出来的莲藕，谁不喜欢谁有阳痿病，你们两个有阳痿病吗？这是一个二维命题，要么承认，要么否认。城里有AB两家饭店，都卖煮鸡蛋，A家卖得多，B家卖得少，有人就去调查，调查结果是：A家卖鸡蛋者问顾客：先生卖两个鸡蛋还是买三个鸡蛋？在问话面前，顾客要么买两个煮鸡蛋，要么买三个煮鸡蛋；Ｂ家卖鸡蛋者问顾客：先生买鸡蛋还是不买鸡蛋？顾客往往会选择不买，卖出去的鸡蛋自然会少得多。现在李地深和宣传干事承认得了阳痿病，面子上过去不去，不承认得了阳痿病，很容易被党政办主任攻击，李地深望着妇女主任，妇女主任说，好好地打你的牌，望着我干嘛？再望下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会有一腿！宣传干事从窘境中走了出来，借机攻击李地深，说，你们不可能有一腿，最多只能是半条腿，不过，有半条腿，也可以证明是否得阳痿病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打着牌，到了五点半，李地凯走了过来，说，饭做好了，是现在吃？还是等一会儿吃？党政办主任看到牌局不利，担心被人家戴了帽子，面子上不好看，赶紧甩了扑克牌，说，我们还要回乡里，做好了就吃，做好了就吃。李地深看见党政办主任发话，也是立马丢了牌，站了起来，叫李地凯把菜端了上来。桌子上是两大碗爆腌肉，一大盆木瓜煮鱼，还有几个家常小菜。几个人开始喝酒吃饭，喝到太阳即将下山时，李地深说，难得主任来到老鹰跳，总得给村民有所表达才是。党政办主任说，好说，好说，我这就表达，我这就表达。党政办主任从挎包里拿出支票，开出三千块钱的单子，写了一张批五吨化肥的条子，递给李地深，说，够意思吧？我表达得还可以吧？李地深说，够意思，够意思，我代表老鹰跳人民向主任表达最真诚的感谢。
宣传干事不忘采访，看着李地凯，说，从理论上讲，你应该痛恨何老天才符合惯常思维，然而事实上你不但不痛恨何老天，相反还去帮助何老天，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精神，每一个共产党员都要学习他的这种精神……李地凯看到宣传干事背起了《纪念白求恩》，心里好笑，说，我为什么要恨人家？他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把女儿嫁给我做了老婆，解决了我生理方面的****，让我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现在他们遇到了困难，而我又有帮助他们的能力，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做人得讲良心，不讲良心，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学那两只饿老鹰，跳崖自杀得了。
李地深担心吃了病猪肉害病，不敢多吃，只管夹给客人吃，说，地凯这话说得好，我爱听，俗话说，一日父亲百日恩，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何止千百时？计较那么多干嘛？人不能活在仇恨里，活在仇恨里，很不开心，很不轻松，何必呢？主任，喝酒，我们喝酒。看到党政办主任有了醉意，李地深觉得火候已到，望着妇女主任，说，主任，你不主动啊？你不主动阿！妇女主任被李地深点了将，觉得再不响应，伤了李地深的面子不说，还会波及到她的前途，就站起来，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用双手捧起，说，主任，非常感谢你对老鹰跳的大力支持，我代表最基层的群众向你敬酒，感情深，一口闷，我先干为敬。
党政办主任抓住妇女主任的手，说，你莫要急着喝，我有话要说，听我讲，我已经发现，你们在使用车轮战术，想把我灌醉，然后看我的笑话，不地道啊，不地道啊！妇女主任故意做出轻嗔薄怒的样子来，说，人家敬你酒，你喝，我敬你酒，你不喝，是不是怀疑我在酒里下了毒？喝了，说明你密切联系了群众，不喝，说明你脱离了群众，到时候我给胡不停汇报。党政办主任放开妇女主任的手，说，还扣大帽子呢！还想告我呢，我喝，我喝，别说是你敬的酒，就是你敬的尿，我也喝三大杯。
党政办主任看着妇女主任喝了一杯，豪情万丈，接连喝了三大杯，站起来，说，我们明天还要上班，不喝了，走，我们回瓦平。李地深挽留三人住下，三人坚持要走，只好作罢。李地深给了他们每个人一支土鸡和一块爆腌肉，党政办主任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又吃又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李地深说，老鹰跳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慢待了主任，还望主任有空多来走走，多多关照。党政办主任嘴谦虚手不谦虚，在走出大门的时候，手指在妇女主任的背上轻轻地按了几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声再见，李地深则趁他按妇女主任的空隙，朝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李地深笑着送走了党政办主任三人，跟着送走了来家里的人，对着门外的一棵柏树撒了一泡尿，歪歪斜斜地走进家门，走进卧室，****睡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