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州城东南方向,有一条在中洲未建国时即由各诸侯国联手开凿,连接最富庶的苏杭地区的运河,名为龙漕运河。
此条河长数百里,水深数十丈,可容大型船舶行驶、停靠。龙漕运河有河道连接龙州城内雾栖湖。而这雾栖湖,却是一处风景极为优美的所在。
雾栖湖,湖面呈蓝绿色,湖水深不可测,四面环山,尤其秋季时,山上五彩缤纷的落叶,十分美丽……
但不知从何时,当漕运兴起,雾栖湖面出现了数只装修豪华异常的游船,而游船上棋琴书画、色艺双全的女子,让富商们趋之若鹜……
雾栖湖面上的游船渐渐地增多。不止富商,官员也常去,自诩不凡的才子佳人也至雾栖湖……一时间雾栖湖发展成为龙洲城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
诗人、墨客如有好诗、名句,均以在雾栖湖被谱成曲而传唱视为佳话。
而今年中洲年会后,雾栖湖面上最常响起的曲子却是莫凡在中洲年会上的《春江花月夜》:“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而随后就要进行每年一度的,为期十天的花魁评选。
花魁评选也是龙州城内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一件大事。
花魁评选,实际上是各势力争夺雾栖湖地盘上利益的表现。中洲年会结束后,各大势力开始竞逐花魁的评选。
各楼的色艺双全的女子在这时都是最为美丽的存在……
在雾栖湖上,势力最大的有三家:马家控制的凤舞楼；秦家控制的燕翔楼和漕帮控制的栖霞楼。然而不知何时,不知谁人控制的月夜楼,异军突起,竟然摆弄了一条异常华丽的游船,明目张胆地当街抢生意……
原本之前三家均默契地遵守不明抢、不抵毁、不互挖墙角的“三不”规矩,然而月夜楼来了之后,这一规矩被打破了。
月夜楼明目张胆地从其他楼内高价争抢或威逼利诱色艺俱佳的头牌；得未得手未知。
但马家控制的凤舞楼的头牌两位姑娘玉凤、明凤,秦家的燕翔楼的明翔姑娘,漕帮栖霞楼的当红头牌晚霞姑娘,一共四位,竟然在一夜之间失踪……
已两周有余的时间,龙州城的巡捕房未曾寻得任何线索。
当莫凡推倒假山,露出黑黢黢的洞口时,众人目瞪口呆。当淫秽之气散去,莫凡冲着莫亚提了指洞口,莫亚手一挥,数位蒙面黑衣人进去……
不久,洞内传出声音道:“大人,里面确实有四位姑娘,她们说是雾栖湖上的……”
莫亚看着旁边秀气的少年,觉得如怪物一般……
莫凡众人回到了院前大堂的台阶前。
台阶下,以一位年轻胖子为首的数十人,尽皆寂然；有数位不老实的护院的鲜血仍溅在青石板上,尸体虽被拖走,但血腥气仍在……所以现在的秩序很好。
洞内救出的四位姑娘也被带来,虽然憔悴了些,但精神尚好,录口供、画押,程序井然……
而此时,带那四位姑娘出来的领头的蒙面黑衣人冲莫亚耳语了几句。莫亚冲莫凡拱了拱手道:“莫公子,可否跟在下至地宫一查?”
莫凡道:“当然可以。”
马玲珑与温情亦要跟来,莫凡笑道:“你们可别后悔。”
马玲珑却是丝毫不惧道:“那是自然。”
随后一行人在那蒙面黑衣人带领下入了地宫。
地宫很宽敞,墙上每隔数步,都有一颗夜明珠,照亮脚下的路；路上的地毯充满异域风情,不用想这些均为异国上贡而来,踩在脚下软软的,异常舒适……这地宫布置得异常华丽,却充满了淫靡的气息。
女性内里丝质的肚兜、衣裙遍地,捆绑绳索、欢乐椅之类的自不在话下……马玲珑自然知晓男女之事,直看得面红耳赤；虽然温情对男女之事不甚了然,但冰雪聪明的她感觉到这里的氛围有些不自在,所以她只是沉默而不言语。
直至地宫尽头,一扇青铜的门,已被强硬撬开,内里不大,但一排三层的架子上,每层三个三尺见方的箱子,一共九个；其中数个已打开,里面光彩夺目……尽为首饰、项链、珍珠、玉石等物。
莫亚走上前,稍微查看一番,道:“有数件为异国上贡之物,不知如何竟跑到这里了。”
莫凡笑道:“按你们的流程处理即可。”也随眼看了看那宝物,随手拿了一串珍珠链,转身便走了,对其他宝物看都没看一眼。
而莫亚手一挥,马上有黑衣人前来。莫亚交待了数句,随即跟了上来。
莫亚紧跟在莫凡后面,道:“莫公子,看来此次抄家,收获颇丰。”莫亚的言语中含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莫凡却笑道:“一切按你们的规则办理即可。我那份,已经拿了,其余的你们自己分便是；我身后的两位小姑娘,你每人让她们选一件即可。”说着,手指了指马玲珑与温情。
马玲珑与温情尽皆大喜。但两人的喜各有所不同。马玲珑的喜,是因为莫凡在乎她,马家根本不缺宝贝；温情的喜是意外之喜,具体如何她却是说不清楚……
莫亚有点不信,但看了看莫凡淡然的眼神,却也不由得他不信,一时间大喜；按例,抄家他们连同卫道者一共可分一成,但如何分要看卫道者的意思。如今莫凡只是随手拿了一条不起眼的项链,还有他给那两位姑娘一人一份礼品而已,这真是大超莫亚之所望……
莫亚随手又招来了一位黑衣人,冲着他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指那两位姑娘。马玲珑拉着温情,笑嘻嘻地跟着那黑衣人去选礼物而不提……
莫凡岂有不知分成之理,但他对身外之物倒还真的看不上；莫凡前世,对意外之财亦不看重,更甭谈今世。“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其中的“道”,意味深远。
莫凡如真清高,一文不取,那玄武堂的莫亚,如何自处?
但莫凡的自取,还假手于两位姑娘,如此一番,那莫亚自然明白莫凡其中的深意。
莫凡的此番所为,也真正是与君子生财之“道”相符；不义之财,取之,迟早要还。人生之际遇,却又有几人能明了?
先利后义则取之无道,先义后利则取之有道。
此时的莫凡却将感知放至院外,他已感知就在院门外一座八抬大轿已至门口,一位气场很大的女人已至朱红色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