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现在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契合“道”。
正是因为如此,他可以一下子钉死神箭手莫日根,并一举道破牡丹的内心,并向道家建议“封闭山门”,而道家掌教清风欣然接受……所有的一切,都是缘于他的“无心”。
而这种“无心”却是他“艳福”的根源。
两周后,母亲张氏带着莫凡随边关的将士启程回国都龙州城。牡丹与数名家将也随行。但自从莫凡道破牡丹内心后,牡丹没来找过莫凡,就是见到莫凡,也当作没看见；唯独每日“九济堂”的账目会叫柳长生转交予莫凡,来证明她的存在。莫凡也惊奇地发现,自从牡丹采用数字后,账目清晰了然,并且记账速度较之前快了数倍。
大将军马超还按制安排了五百亲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东南方的国都方向行进。行进速度不快也不慢,每日七、八十里地,约一个半月可至国都龙州城。
牡丹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想与莫凡亲近,又怕与莫凡亲近。她的马车紧跟着莫凡的马车。
而此时的莫凡,怡然自得地躺在马车上,时不时看着窗外的景致……随着时日的推进,山脉逐渐减少,变为平原,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马车很颠簸,但莫凡却丝毫不在意；数次马玲珑叫莫凡下来骑马,但莫凡却一点都不想骑,气得马玲珑拍马而去,但没多久又返回寻莫凡……
话分两头,蒙汗军大帅巴图颜带着残兵败将,还有神箭手莫日根的尸体,无精打采地向蒙汗帝国的帝都----马萨尔盟行进中。
就在离马萨尔盟尚有两天的路程中,就有传令官手执大汗萧傲天金色狼头的令牌面无表情地骑于马上,等待着大帅巴图颜的到来……
今天蒙汗帝国共出兵四路,每路人马一万至十万不等,共计二十万大军。但收获均较往年少了很多。
蒙汗帝国的土地贫瘠,气候寒冷,到处均为戈壁、草原或丘陵,人民均以放牧、打猎为生；造就了一个马背上的彪悍国度。这里的人民生性豪爽,好大口喝酒、吃肉,一向奉行强者为尊。
蒙汗帝国是一个由数十个大小部落组成的国家。如按莫凡前世来看,这是一个联盟制的国度。在众多利益交错复杂的部落中,蒙汗帝国的大汗,一般是由最强大的部落首领所担任。但蒙汗帝国建国数百年,如今的萧氏一族担任大汗却是个例外。
如今的萧氏一族,没有部落,他们只是一个家族,并且他们担任大汗已数十年。但这数十年中,蒙汗帝国的发展较之以前快了数十倍而不止。最起码目前蒙汗帝国境内已无部族被冻死或饿死。
以住蒙汗帝国境内无城镇,各个部落均四海为家,各自为政,争端无数。而萧氏一族担任大汗以来,在蒙汗帝国境内,建立了数十个城镇,而各部落均围绕城镇而建,大部落数个城镇,小部落或数个小部落占一个城镇,大家相安无事。不似以前,由争地盘引起的厮杀无数……
萧氏一族没有部落,但他们是蒙汗帝国最富裕的家族,没有之一。就是某些大部落的首领也没有他们富裕。无人知道他们自哪而来,唯有追朔至百余年前,中洲帝国建国后不久,萧氏一族慢慢展露头角。他们家族是做贸易起家,各大部落首领、贵族们趋之若鹜的,来自中洲的丝绸、茶叶、陶瓷、铁器等,他们应有尽有。
蒙汗帝国一向以中洲帝国之喜好为荣,因为那代表了一种趋势,一种高级的文明,而蒙汗帝国对这种高等文明有种与生俱来的向往。
如果莫凡明白这种情况的话,他又会谓之为“道”；人人都会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这也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
萧家以中洲帝国的丝绸、茶叶,打开发通往蒙汗帝国各大部落贵族的大门,并且又以自身良好的信誉,树立了威信。萧家做生意,童叟无欺。
记得萧家先祖,曾收某部落定金,订购一批丝绸。但谁料当年中洲帝国苏杭城闹虫灾,当年丝绸产量供中洲帝国都尚且欠缺甚多,因而价格暴涨。做个比较,原本可制一套衣服的价格,最后只能做一只丝绸手帕。
当时萧家先祖咬着牙,变卖家财按时交货。但因当年丝绸实在紧缺,尚余少部分,实在无能力交货。当时与那部落首领交涉,那部落首领表示理解,并且当场表示剩余部分毋须交纳,但萧家先祖却认为,还必须交纳其他物品以做抵偿,并要求那部落首领提出条件。
那部落首领见萧家先祖那么认真,他却有些为难,不知提何条件。而部落首领旁边一位女子却笑着向部落首领耳语了几句。那部落首领笑了。他直道,如果萧家先祖将他现在穿的裤子、长袍脱了做抵扣,那此次交易即算全部完成。
当时全场人大笑。
而萧家先祖未笑,站了起来,向那部落首领深鞠一躬,二话未说,全部脱了,递给那部落首领,只余上身一件单衣……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家的信誉已可当钱使。并且萧家家教甚严,他们家族从未出现过浪荡子弟,亦从不欺男霸女。当然,萧家守信,不代表人人都守信。但对萧家失信的人或部落,从不存在,因为他们已从这世上消失了。
据闻,萧家有一批死士,人数不多,但从未减少。对萧家失信的后果只有一个:连根铲绝,从无例外。
萧家当上大汗,纯属偶然,然而这种偶然,已持续了近五十年。
约五十年前,众部落首领在草原上聚会,萧家首脑正好在交接物品。因为萧家首脑与各部首领都熟,所以他便去旁听。与会上,各部落首脑吵吵闹闹,打打杀杀,萧家首脑不胜其烦。而当时的大汗也头大,根本无法调停。于是,萧家首脑便做了一个调停者,没想到各部部落均信服。
这时,大家才想起来,萧家没有部落,与各位均构不成威胁,相反,如果有部落,大家均在想,他是不是为自己部落谋利。于是不知哪位脑袋少了根筋的家伙提了一句:不如让这萧家首脑做大汗吧。没想到,当时的大汗,对于调停也不胜其烦,马上禅让。萧家首脑,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