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呢,却一次次态度坚决地把刘雅琳囚禁在他身边,究竟是因为他自私不懂得爱情,还是因为无论眼前的事实如何,在他内心深处还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刘雅琳是爱他的?
慕容夜刚刚说刘雅琳心里一直爱着的男人是他,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不想让她送送你吗?”就在慕容夜即将出去时,印昌赫突然开口问。
他说他明天一大早就要飞去美国短时间内不回来,他会甘心在他走的那一刻,她都不出现吗?
“不必了。”慕容夜的语气非常坚决,回头坚定地看着印昌赫,“如果她的选择是我,我就算真的会被你沉入海底,我也义无反顾。”
他只是尊重她的选择而已。
*
早上八点。
刘雅琳早就起床并且洗漱好了,但慕容夜还是没有来画廊。
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愈发觉得奇怪——慕容夜在画画上面还是比较勤奋的,就算没有接到预定,也会到画廊里来练习吧,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而且她今天还有话要跟他说,希望自己能够做他的助理,帮他洗洗画具打扫打扫画廊,来抵扣在这里的住宿费,她不想做别人的累赘。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就马上跑了过去:“慕容夜……”
然而从门里进来的人却不是慕容夜,而是……印昌赫!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裤,让他原本就够挺拔的身躯更是显得卓尔不凡,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这充满铅灰的砖地上,此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气势万钧,一步一步靠近她,这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心里般。
她的表情在这瞬间僵在了脸上,而思绪就像是穿越了般,一下子回到几天前的那个晚上,在那冰冷而漆黑的公交站台里,他让她滚……
以及他打给她的那个被打断的电话,那一句“我很想你”……
看到她脸上的急迫,他插在裤袋里的大掌猛地收紧,冷冷地看着她:“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吧。”
“你来这里干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能低下头去。
“来接你回去。”他很自然地说完,不顾她惊讶的表情,径直往里面走去,眸光扫了扫她睡过的那张十分简易的床,“就这种环境你也住的下去?”
宁愿住在这种简陋不堪的地方,成天与颜料和铅灰为伍,也不愿意找一个好一点的宾馆住下吗?他丢给她的那张金卡,里面可是有足够的钱啊。
“我没有多余的钱去住宾馆。”她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金卡递给他,“这是你那天掉的卡,好好保管吧,别被人捡去套现了。”
他接过卡的动作有些迟疑——难道她那天捡起这张卡,就完全只是想给他保管一下而已?
他把卡塞进口袋,黑眸再次环顾四周:“我看你这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就跟我走吧。”
“慕容夜呢?”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了刘雅琳的心,让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紧张地看着他,“你难道又对他下手了吗?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她的话让他瞬间蹙起了眉:“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刘雅琳也皱紧了眉头,“印昌赫,你那么高高在上,就像是神一样,总是用你的那套法则去奴役别人……你到底把慕容夜怎么样了?”
“他已经走了。”印昌赫并不想跟她多做解释,“他昨天来找我,说他今早就飞美国,短期内不打算回来。”
可刘雅琳看起来根本不信,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他怎么可能会这样无缘无故地离开,是你把他逼走的对不对?我不要走,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
印昌赫幽深的瞳孔变得愈发锐利而冷漠,大掌轻轻攥起来,盯着她倔强的眸子:“他走的时候已经把这个画廊给退掉了,如果你不介意明天被房东赶出去,那就等着好了。”
这时刘雅琳脸上才有些半信半疑,试探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手机抽出来,拨打了慕容夜的号码。
印昌赫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打给了慕容夜。
电话一被接通,刘雅琳马上担心地开口:“慕容夜,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
电话那头发出一声轻笑:“雅琳,我在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
刘雅琳僵住了,下意识地看了印昌赫一眼,才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她继续追问下去:“你为什么突然要出国……”
“我觉得我在油画上的造诣还有所欠缺,想要再去学习一下。”慕容夜的语气很轻松,但怎么听怎么像一句借口。
“那你也应该先跟我说一下啊,就这么急着走,我都没能来得及去送你,你这样做够朋友吗……”刘雅琳说着说着,就被慕容夜给打断了。
“雅琳,我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里开始有些伤感,“我本来以为我是败在实力不够强上,可是到前天我才发现,我不可能进到你的心里去,我是注定要输的,输的人就要自动离开。至于你说不够朋友……我本来就没打算做你的朋友,无所谓了。”
“你!”他这样说让刘雅琳有些不悦,“但你怎么也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啊……”
“我怕我再见到你之后会忍不住,会想再留下来做无谓的努力。”慕容夜说,“但是以后你如果反悔了,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打我电话,我会在最快的时间里赶回来。”
……
挂掉电话后,刘雅琳的心里闷闷的,脸上也有些伤感。
即使她没法去爱慕容夜,也很珍惜这个一直在默默帮助她的朋友。
印昌赫看着她落寞的小脸蛋,在这个时候开口:“慕容夜能这么做,我相信他是一个君子,我尊重他,现在也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我不会强迫你。”
他的话,让她骤然抬头,双眸直直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