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时候她们打架住院时看到他的模样还要可怕，纪然立马就发憷，头皮微微绷紧。r
身后有人在喊：“沈先生，沈先生！”r
沈司晨抬眸扫过她身后一眼，半晌垂眸，沉静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倒数第二间，可以进去看她。”r
纪然僵硬点头，待他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她终是忍不住，轻声提醒。r
——“那个，沈家哥哥，”她愣愣的，用手指指自己的唇，“你这里，好多血。”r
斑驳的一片，星星点点，已经干涸了。r
沈司晨挺拔的身影顿住。修长的手指抬起，触摸到那个地方，只能感觉到刺痛。他眸色沉了沉，想到和她纠缠的每一个瞬间，他的确咬过她，的确想过要用血腥的味道让自己麻醉。r
闭了闭眼，他抬手淡淡做了个手势，掩下痛楚，起身离开。r
纪然从那一抹挺拔的身影中生生嗅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心里竟不自觉地一疼。r
手却已经拧开.房门，钻进去看人了囗。r
“啧啧，好学生！”纪然眯起眼睛赞赏，因为看到她穿着松垮的病号服靠在病床上，手里还拿着笔和试卷，脸色微微苍白，怔怔的，小可怜的模样。r
沈诗语这才回过神来。r
“我膝盖破了。”她软软的声调说了一句侦。r
“知道你破了，真能耐，你怎么不连头一起撞破了？”纪然摸摸鼻子拉过椅子坐下。r
沈诗语想了想，也是，笑起来，自嘲而凄美的模样。r
纪然的眼神倏然呆在了原地。r
“晚上不是有晚自习？你现在来找我回得去吗？”她问。r
纪然赶紧别开目光，略微尴尬地沉吟一下，这才开口：“啊……我跟班主任说过我来探视伤员的，没关系，更何况她现在没空找我的茬——可怜的‘一坨’同学早恋被发现了哦，闹得沸沸扬扬，整个高三年级都知道了。”r
沈诗语的眉心跳了跳，清透的小脸抬起，张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r
纪然摸摸鼻子：“我开始有点可怜她了。”r
“为什么？”沈诗语镇定下来，继续写试卷，眸子里碾过一丝哀伤。r
“那男生其实很好啊！掐人桃花掉厕所啊有没有！”纪然蹙眉。r
“那也不对。”她小声说道。r
“喜欢人哪里分对不对？！”纪然惊呼。r
“那为什么偏偏在不对的时间喜欢上不对的人？”她小脸抬起，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细碎的光，眼眶微微泛红，“知道错了难道不该放手吗？”r
纪然被她这番理论震得说不出话来。r
“靠，你说话越来越像6班班主任了！”她悻悻地说一句，歪过脸去。r
沈诗语咬唇，让自己疼一下继续保持清醒。r
“6班班主任怎么了？”她气若游丝，温热的气息从嫣红的唇里溢出，上面一样血迹斑斑。r
“6班班主任的杜绝早恋理论啊，你要不要听？”纪然挺直了腰板拍拍胸脯，底气十足地将那些经典的话复述给她听，“她说，你们早恋个屁啊，总共就一个楼层十个班级，挑个男人在几十个人里面挑？出息！！有本事考上大学你去京都挑啊，大把的好男人好前程给你选！犯的着在这么个小破地方偷鸡摸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