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峰眸色淡淡，点点头：“恩也好，每年也倒是都这样办。”r
苏染月还在沈宅的时候，这些事向来都是她来张罗的，轮不到他费心。r
沈诗语坐在旁边并不作声，这是母亲去世之后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春节，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听莫淑芬的意思，根本就没有提出要全家去她妈妈墓前看看的意思。r
沈严峰扫去脑海里苏染月的影子，抬眸慈祥地浅笑，看向沈司晨：“司晨啊，你刚刚好像是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话？”r
刚刚在楼上，他分明都已经要问出口了，却倏然被打断。r
纸巾擦拭着长指，沈司晨紧抿着的薄唇透出一丝冷冽，并不说话，莫淑芬在旁边如坐针毡，生怕他会连她这个妈的面子都不给，听他沉默，她倒是松了一口气。r
“去帮我拿个汤匙过来。”沈司晨看着桌上碗里的汤，捏了捏沈诗语的手说道。r
沈诗语还沉浸在刚刚对妈妈的回忆里，并没有察觉到他口吻里要支开她的意味，乖巧地“嗯”了一声去厨房帮他拿汤匙。r
——可莫淑芬的那口气，终究是松得太早。r
“也许这种话我应该私下问，可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我还是问出来比较好……”他缓声说着，嗓音低沉中透着优雅的磁性，沉静如水，“爸，沈诗语到底是不是你女儿？”r
“哗啦！”得一声巨大的脆响，只张嫂起身帮莫淑芬添汤的时候手剧烈抖了一下，碗凄厉地摔在了地上！r
可哪怕没有这声响，这个问题还是宛若鱼雷一般，轰然炸响在了餐厅的上空。r
沈严峰的脸色，霎时变了！r
“司晨你到底在问什么？”许久才回过神，莫淑芬也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瞪大眼睛，“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r
呼吸有些急促，脸色铁青，沈严峰像是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苍老的手颤抖着抬起，眸子里迸发出尖锐的光芒来。r
“严峰……严峰！”眼看着旁边的丈夫一时铁青着脸色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莫淑芬赶忙起身，手忙脚乱地帮他顺着气，“张嫂你赶快上楼给他拿点药过来，他心脏不好你快点！”r
张嫂也顿时吓得呆了，赶忙应承着朝楼上跑去。r
沈司晨静静看着这混乱的一切，脸色白了白，一丝丝凄冷的痛楚弥漫在了清眸里。r
莫淑芬已经急得眼泪都渗了出来，朝着餐厅外大喊：“张嫂！”r
“来了来了……”张嫂紧攥着药盒小跑了回来。r
药和水都端了来，沈严峰的气却已经顺了过来，只是模样有些吓人，他抬手摆了摆，神情像是无比疲惫，抬眸看着沈司晨，沙哑的嗓音道：“司晨……我知道你问这一句不是没有理由的，你跟我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r
“够了！”莫淑芬打断他们的对话，眼眸里沁着泪，死死盯着沈司晨道，“他能想知道什么？沈诗语到底是不是你和苏染月的女儿又干他什么事？！严峰你被放在心上，还难受吗？难受的话先吃药镇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