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唯策声音冷而沉，微微偏头看她，眼中似乎还有一抹兴味。又一字一句将刚刚那句话又着重地再说了一遍，“你，凭什么？”
心宛咬牙，好久才扯出一句话：“凭我昨晚能撞见凌少。”脑子一昏，话就这样出来了。
下颚微微一抬，深黑的眸子倪着寒光。
傻愣回神，在这人面前，心宛不敢自恃过高多半秒，趁他还没说话前，赶紧低头，“我的意思是，愿意为凌少做牛做马。”
呵，做牛做马。
凌唯策嘴边捻着冷笑，手上一个用力再将她的脑袋抬起。只是等她站直后，他却一步步将她逼退，直到抵在玻璃墙上动弹不得。
兴许是外头的日光过于明媚，透过玻璃折进的白光打在这张清丽娇妍的脸上，圈上了淡淡的光晕。朦朦胧胧的，好看得让人失神，尤其是那黑亮的眸子，真的很像葡萄。
像葡萄，第一次见面，凌唯策就这样觉得。
只是，女人就是女人，装得再清纯无辜，最后目的不是为钱就是为名。
谁都不例外。
“我没有什么兴趣听别人说长道短，既然言小姐说这话，就当是已经做好觉悟，我们也不必再费口舌拐弯抹角。”凌唯策说完，没有任何的情绪。
“我帮，你就得还。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是哭哭就解决问题的话，估计言小姐你人也不会在这。”
他将话说得冷淡，但心宛无所反驳也认了这话的道理。
再看她时，凌唯策绝尘的脸上似乎还是淡漠的，那语气淡淡的，手指却玩味地在她脸上游走。“偿还的方式很多，就好比你说的做牛做马，作为我的女人。”
心宛一愣，立刻意会了这话里头的深意，一慌下意识的就想逃走。
可她被圈在玻璃墙上，哪还能动？对上凌唯策的视线，慌忙解释，“凌少，那个我，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解释到了他深不可测的眼里，就成了演戏。
装出一副可怜的摸样，到底还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凌唯策逼得更近，心宛薄薄的衬衫上似乎都能感觉得到他周身而发的寒气。手在她下巴一用力，弄得她生疼，“不是要钱么？既然有这个胆子到这里来，还装什么装！”
会作戏的女人，他看得多了。
“只不过——昨晚言小姐吸引人目光的当真是别出心裁。”推倒他，再霸王硬上弓，她算是第一个。冷冷看她，语气有些轻佻，“不过恭喜你，欲擒故纵的把戏你是玩成了。”
看她一眼，冷哼，“你算盘打得不错，我对像你这样肯动脑筋主动的女人倒是不反感。”
“我没有！”在他一连串冷如尖刀的话语之后，这回心宛几乎是脱口而出。
眼睛撑得圆圆的，样子像是被激怒的绵羊。方才那点扭捏一瞬变成了恼怒，擦擦，这他妈说得好像一开始她就开始勾引他一样！
凌唯策也不理会她，松开手放开她，冷笑着只说了三个字，足以堵死了她所有的愤懑。
“八千万。”
八千万能保住她妹妹，保住言氏。他的意思明明白白摆在那儿，他可以帮她，但条件是要她‘做牛做马’。
“我只给你一分钟。”冷冷地抬起手腕上的钻表，抬眼看她，神色冷峻得像个君王。
“另外，我只听到我想听到的答复。”
说是让她考虑，实际早已没有后路可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