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人群，隔着喧嚣，唐越静静地望着杜奇峰臂弯里的小女孩：r
她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和记忆里一样；扎着粉色的蕾丝，和记忆里一样；穿着白色的小皮鞋，和记忆里一样……r
她走在大家艳羡的目光里，和记忆里一样……r
“哥哥，雨欣漂亮吗？”记忆里，她仰起红红的小脸，粉嘟嘟的小嘴像花瓣一样开启。r
他沉默不语。r
“说嘛，漂不漂亮？”她撒娇，不停地摇晃他的胳膊。r
“嗯。”他只好点头。r
“那，哥哥喜欢雨欣吗？”她追问不休。r
“嗯。”他再次点头，唇角带着笑。r
“真的？”她面露惊喜，“那，哥哥愿意跟雨欣结婚吗？”r
“……”r
他满脸黑线。r
“哥哥骗人，哥哥一点也不喜欢雨欣……”她松开他的胳膊，沮丧地嘟起小嘴巴。r
他为难地望着她，不知如何回答。r
“雨欣，又缠着哥哥干嘛呢？”身后传来女人温柔的嗔怪。r
“哥哥说喜欢雨欣，可是不愿意跟雨欣结婚。”她委屈地扑到妈妈怀里，“哥哥骗人……”r
“傻孩子，哥哥和你现在都太小了，没办法结婚。”女人轻抚她的头，“就算哥哥喜欢你，也要等长大以后才可以。”r
“那雨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她打破沙锅问到底。r
“嗯，要等十八岁，还有很多年……”女人的笑容在春风里绽放无限的温柔。r
他的心里涨满甜蜜的忧伤。r
“很多年？”小小的眉心皱起，她担忧不已，“那雨欣会不会活不到十八岁就死了？”r
他的里忽然痛到窒息，缓缓走过去，沉默着伸出双臂，将她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r
许下的诺言没人听得见，因为，只在他的心里。r
“不会，我发誓，你一定会长命百岁。”r
宁雨欣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双眼睛。可是，心好像一颗茧，被他的目光抽出了一根长长的丝线，越远离，就越感觉疼痛，硬生生的，抽丝剥茧般莫名的疼痛。r
杜奇峰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低头关切地问，“雨欣，还好吗？”r
“没关系。”她仰起小脸轻笑，那笑容，于是像锋芒一样刺痛了某个人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