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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赌约婚约四


“小姐,你还要去哪里呢?”车夫困惑地看着她。

她沮丧地仰望鸟居,在风中打转的注连绳摩擦出,仿若情人呢喃的细碎之声;那些从两旁树木贯穿而出的阳光,就这般平和地映照着神域以外的她。时间仿佛静止了,天地间只有她立于众神之前,许着一个小小的贪念。若是下一个场所能遇见他,那么她愿意信奉他所信奉的神明,也愿意相信他们终会在一起。若是不能……

沈紫及时收回差点脱口而出的念头,生怕一语成谶。她麻利地翻上马车,决然道:“去陆军医院。”

这一次,沈紫的祈求得到了上天的回应。当她在医院门口等了几个小时以后,一辆轿车从院内驶出。最靠近窗边的那张脸,恰恰是她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刹那间,她的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只有她才懂得,这里面包含了多少心酸与委屈,还有等来一个人的不易。可这个人却在她眼前转瞬即逝,黑色轿车已经将他带去一个她可能永远跟不上的地方。

“司、司信。”她不自觉地喊着他的名字,哪怕被路人撞倒在地,她也咬着牙继续往前追。奈何轿车的速度太快,她怎么追怎么追,伸出的手始终无法抓住它。可她不能放弃,即便一路跌跌撞撞,离他越来越远;心里的不甘与想念也要化作一股声音,凭借掠过耳畔的微风传达给他。

司信,我想见你!求求你,别走得那么快。我只有两条腿,除了守在你身边,哪里也走不动。所以求求你,回头看看我!别让我如此辛苦!

这样卑微的心声,她无法大大方方地喊出来,只能拼尽最后的力量,追到再也追不上的时候。

平稳奔驰的轿车,丝毫没有慢下来的苗头。在车内众人闭目养神,各想心思的无聊时刻,日本籍的司机从后视镜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不禁打破沉默:“诶,怎么有个女孩子一直跟在后面?难道是追车吗?”

坐在副驾驶的军医响应了司机,也瞅了眼后视镜。怕看得不真切,他还特意探出脑袋往后面张望。等他缩回头,立即兴奋地说:“还真是的。那个女的长得还挺漂亮。难道说,是在找我们其中的一个?”

有人笑:“喂,你的未婚妻快来中国了。”

“所以才遗憾啊。”他回身看向后座的鹰司信平,打趣道:“信平君,不好奇吗?”

鹰司信平略微顿了顿,因为想到了沈紫。最后还是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不好奇。再美的也见过了。”他看着手上一摞病理报道,再多的柔情也被这些琐事消磨殆尽,干脆将注意力重新留在让人焦头烂额的数据上。

因为他的错过,最终与沈紫失之交臂。

而她,已经撑到了极限——不堪重负的双腿,忽然重重磕在地上。曾经骨折的部位再次钻心的疼,无力再支起她草草收场的希望。泪眼婆娑的她,只能从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送走黑色的车,以及至始至终都听不见她呼喊的男子。那些在神社任性的许愿,得到了成全。毕竟她找到了他,即使是道疏远的背影。

原来心有灵犀是假的,或许有缘无分才是真。

她忽然连哭的气力都消失了,只是瘫坐在地,任由两旁车来人往,眼里再也看不见一物。明明喧哗的街道,仿佛仅存一个声音在低吟:我好想他。

突然——后颈一阵钝痛,似乎有重物砸了下来。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明亮的景物转瞬蒙上一层灰,最终化作漆黑。

婚礼如约举行。虽然是金家的好日子,到底只是纳妾,排场也极尽简陋。除了派出四人花轿,连应当有的礼数全部抹去。轿子来时停在东院的后门,低调得连左右邻居也没嗅出喜庆的意思。

沈思远为此准备了一挂炮仗,想说图个热闹。结果沈氏指示舒儿扯了炮仗,直接丢进鱼池里。她当着金家管事的面,训斥自己儿子:“有什么可张扬的?咱家这叫喜事吗?”

沈思远记得甩手:“您身体不好还是回屋歇着吧!舒儿,送太太回房。”

舒儿赌气不搭理,只扶着沈氏前往沈紫的院子。此刻身着喜服头顶喜帕的沈紫正被金家两个婆子架出闺房,看得出她相当不合作。兴许,她的嘴还被堵着,否则怎会一言不发?这更让沈氏伤心欲绝,拼着力气不肯让沈思远将妹妹送出去。

沈思远早已厌烦,金管事这时也横插一脚揶揄道:“太太,见好就收吧!聘礼都拿了,怎么不见你哭?再者说,大少爷不也放出来了吗?都等着喝喜酒呢。您也别磨叽了!”金管事撇开沈母,催婆子们麻利些,不要耽误了吉时。

沈思远也从旁开劝:“大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我没叫他一块儿去金家吃酒。虽然就是家宴,好赖也是喜宴。他一个刚出狱的,去了也晦气。您也别去了,省得扫主人家的兴致。”他挑明道理,愈发光明正大的操持婚礼。还帮着婆子们将新娘送入花轿,命令家里的人都不准随行。他自然也看到母亲哭得死去活来的凄惨模样,可这些无法改变任何事。

随着金管事一声‘起轿’,这便算是接了新娘。

一路上金管事有大道不走,故意挑着僻静巷子的近路,仿佛娶妾历来是偷偷摸摸的事儿,他们脸上跟着无光一般。整个行程每个人都耷拉着脸,跟凝了一层蜡,所有的情绪变化都封在面皮底下。他们不是人,只是一群木偶。

到了金家宅邸,金管事按照指示绕向后门,那里已经有老妈子守着。新娘子刚接出花轿,躲在院落逗狗的金文辉款步而来。他打断老妈子们要送新娘进屋的步骤,径直挑起新娘的裙摆将手中剩的一截骨头丢进去,然后吹响口哨招来正处在发情期的大狼狗。大狼狗第一时间冲进新娘的裙子里,又闻到女性特殊的气息,忽然窜到新娘身上,又是嗅又是连续摆动下身。

新娘吓得左躲右闪,嘴里却只能支支吾吾地叫着,旁边的老妈子也惊慌失措地逃窜,生怕被狼狗追上来。有两个慌不择路,还撞个满怀,场面一时格外闹腾。金文辉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他的荒唐行径,沈思远不便多言,金管事也觉过火了些,可他的地位轮不到他开声。只是小心翼翼地提醒:“少爷,太太和几位姨奶奶还等着新媳妇敬茶呢。”

他话音刚落,新娘的红裙子被激动的狼狗撕出一条缝。霎时间,金文辉笑得更欢了,“这下好了,太太们也不用见了。那个谁,”他勾勾手指,另只胳膊攀在垂首静默的沈思远肩膀上,似乎还嫌笑话闹得不够大,故意寒碜人:“你妹妹的裙子我还没扯,倒被狗啃了。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沈思远找不出话回应,脖子缩得更低了。

金文辉丢开手,眼里满是讥讽:“金管事,先领着大舅子去偏厅坐坐,好吃好喝的供着。反正他们家唯一有骨气的,马上就被我压倒了。”他当着众人的面将新娘拦腰抱起,兴冲地往屋里走。路上见怀中人不停挣扎,他反倒更攒足了劲,只是越靠近贴着‘囍’字的大床,压抑的恨便越张狂。

他突然甩开手,将新娘丢到床上。无意掀起的红裙,霎时扰乱了他一直试图掩藏的懦弱。尤其当他发狂地扑上去,嗅着女子的香,揉搓着女子胸前的绵软,他的欲望始终煽动不起双腿间本应贲张的血脉。还未曾断尽的欲望犹如不断吹大的气球,越鼓越大;扎口处偏偏越缩越紧,让奔驰而下的热情忽然逆行,击溃了他要强的意气,也让他的脑子变得昏昏沉沉——他知道一切徒劳,却还是疯了般撕扯新娘的裤子,想以此证明自己还有能力毁掉一个清白的身躯。

“沈紫,你怎么不叫?怎么不狠狠骂我几句畜生?那样我才觉得痛快!现在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要了你!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那个关系不错的日本医生也在我家里,还是我父亲设宴款待,为了我当日得罪他赔个礼。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在前院喝茶,后面我跟你风流快活,心里会不会很憋气?”只要能让这些人感到痛苦,他便得到了莫大的欢愉,“他憋气才好!真想让他看清楚,我是怎么一点点扒了你的衣服,怎么一点点蹂躏你!谁也管不着,谁也不能!”

他紧紧压住新娘,亲吻如暴风般落下来。新娘越是拼死抵抗,他扯衣服的动作便越快。到了最后他找来一把剪刀,兴奋地将喜服剪得破破烂烂,偶尔失控的力道也在她雪白的腿上划出血痕。见了血倒惹得他联想落红的景象,失去理智般想要摧毁身下的人。

陡然间——有人掐住他的后颈,粗暴地甩到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只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抵在墙上。迎面怒视的眼睛金文辉曾在神社见过,却远比那时凶狠。他刚要反抗,对方手里的短刀忽然贴着他的耳朵直插入墙体。他仿佛听到了墙上牡丹图被戳破的声音,还有对方充满挑衅的警告:“如果你忘了‘止’的意思,我会好好刻在你的额头,让你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