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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又转向谭志强,说:“我只是想分开来一段时间,大家都冷静地想一想。最起码,我不愿意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像以前一样,只做朋友,好朋友,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谭志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说:“有的时候,感情上的事儿,是旁观者清。有的时候,又只有当事的两个人才能体会得到。这种事儿,朋友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们还是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的。”

  馨儿还是很诚恳地说:“真的谢谢你们。我想,我们做最后决定的时候,会考虑你们的意见的。”

  “好吧。”谭志强本来还想说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大家都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菜上来了。可能都饿了,我们开始埋头吃饭,一席间,大家都很少说话。

  吃完了, 馨儿抬起头,看了看大家,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想先回去了。我有点儿累了。”

  我马上说:“我们送你回去吧。”

  她说:“不用了。你们也累了。他们两个刚下了火车,你又有伤。”

  我坚持着说:“我们没事儿。”

  馨儿很坚决地说:“真的不用了。”

  她转头对谭志强说:“明天要不要我们大家一起出去玩儿?”

  谭志强想了想说:“不用了,有他们两个足够了。”

  馨儿用她以前常有的淡淡的微笑说:“对呀,你们男生,有女生在,干什么都不能尽兴。”

  谭志强也笑了:“说对了。那咱们北京再见吧?”

  馨儿还是微笑着,向我们挥挥手,说了声:“再见。”然后,她慢慢地转过身去,走开了。

  我看着她的微笑,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有些痴了。

  谭志强和李钢一起拍了拍我。谭志强问我:“汪馨问你什么问题了?”

  我吐了一口气,才说:“你爱我吗?”我看了一眼李钢,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后面的一句:“像李钢和白雪那样子的爱。”

  谭志强叹了口气。

  李钢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问:“你真的那么回答的?”

  我点点头。

  他又问我:“真的这么觉得的?”

  我点点头。

  他又问:“一直这么觉得的?现在也是?”

  我又点点头。

  他也叹了一口气,说:“还记得我说过,你们两个是很奇怪的一对吗?那个很字,得换成最字。我算是服了你们了。”

  我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夜,我们在外面租了学校附近一个小旅馆的一间房,我们买了很多的酒和烟。他们两个人不停地在喝。很浓的酒味儿,我没有觉得恶心,也没有想去喝。我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特别小心地把我自己和他们抽剩下的烟头弄灭,一个一个地整整齐齐地放在烟灰缸里。

  李钢醉了。连平时最理智的谭志强也醉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我把他和李钢又拖又抱地搞到两个下铺。伤口被撞了好几下。然后,我勉强地爬上上铺,感到浑身上下都又累又酸又痛。可是那一夜,我睡得格外的好。

  第二天,我们睡到十一点多了才爬起来。

  谭志强看了看我说:“今天,你们哥俩儿带我去疯玩一把吧?咱们今个儿约法一章,不谈正事。我明个儿一早的车,咱们今天得来一把最后的疯狂。”

  我和李钢一口答应:“成!”

  谭志强又问:“上海有什么好玩儿的?”

  我和李钢对望了一眼,像拨郎鼓似的摇着头,李钢说:“没有,还真没有。”

  我也说:“女生们可能还喜欢逛逛街。咱们男的可还真没什么地儿去。”

  李钢笑着说:“要不,咱们也上南京路逛街吧。听说那的漂亮女生特多。特别的养眼。”

  谭志强笑眯眯地说:“特想去吧?平时没个借口。今个儿可逮着个由头。”

  李钢笑着说:“咱哥们儿谁跟谁啊。心里可不明镜似的。”

  谭志强还是笑哈哈地说:“现在知道单身的好处了吧。特后悔是吧。得,有乐同享,有饭大家一起吃,我就带上你们俩吧。”

  我真的是有点儿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就算了吧,有点儿累。”

  谭志强肯定是误会了,他拍拍我说:“哥几个一起乐乐,散散心也好啊。”

  我急忙解释:“不是,我真的有点儿累了。”

  李钢也有点儿急:“老谭大老远的从北京过来,就这么一天,你小子也这德行。”

  谭志强忙说:“都是哥们儿,急什么呀急。吴剑,你要是真的不想去...”

  我也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忙打断他说:“我真的是有点累,要不这样,我们打的来回,到了那儿,少走点儿路。”

  李钢拍了拍我说:“这才算上路。走,咱们开拔吧。”

  一路上,也许是累了,或者是刚睡醒,或者是不开心,我还是没精打彩的。过苏州河的桥的时候,我的眼前又浮现出我和馨儿骑着车过桥的情景。我摇下车窗,外面还是那么臭。我又想起馨儿捂着鼻子,笑着的样子。

  谭志强拍拍我,有点夸张地说:“这什么味儿啊。快关窗。”

  李钢坐在前座儿, 冲着谭志强嘘了一声。

  司机边开车边笑着说:“说吧,没事儿。你们是外地来的大学生吧?”

  李钢说:“是。”

  司机接着说:“这臭味儿要算是上海最有名的几样东西了。年年嚷嚷着要治理,年年都没钱。我们上海人就烦这个。每年我们上交那么多钱给国家,都用来打扮首都北京了。我们自己这儿破破烂烂,臭气熏天的。”

  我们都一吐舌头,笑了,心里话,幸亏没说我们是北京来的。

  一路上,听了司机一路的牢骚,抱怨上海的钱都被全国浪费掉了。我们恭恭敬敬地听着,没敢说什么,怕他一生气,把我们撂在路上。

  好不容易到了南京路,我们下了车,才大喘了一口气。谭志强笑着问我们:“上海人都这样吗?忧国忧民的?”

  我笑着说:“都这样。不过是只忧上海。”

  谭志强摇摇头说:“我同情你们。还要在这儿混四年呢。”

  我们笑着,在街上转着,“浏览”着女生们。

  过了一会儿,谭志强宣布:“上海的女生言过其实。衣服是挺潮的,长得还不的咱们北京姑娘呢。”

  他声音大了点儿,在众位女同胞的横眉冷对中,我和李钢把他架走了。

  走远了,我才对他小声说:“你知不知道,上海阴盛阳衰?女生特厉害,特能骂人。你这不是找喳呢嘛?”

  他吐了吐舌头问:“有那么厉害吗?”

  李钢接过来说:“真的。而且骂得特有水平,骂得你一愣一愣的,明明错不在你,你也特别guilty(负疚), 特别想道歉。有的时候,漂亮的女生骂人,还特别好听,特别好看呢。”

  谭志强笑着说:“这我得和白雪飘飘说说,说你爱被漂亮女生骂。得,这么一说,我可不愿意被那帮女人骂,没一个漂亮的。我也饿了,咱们找个地儿吃饭,也就势儿躲一躲吧。”

  我们笑着,找着餐馆。

  然后,我们三个人都傻住了。在一家比较好的餐馆门口,站着一位引领小姐。

  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生。

  单颖是像白雪公主般的纯洁的美。馨儿是温柔的淡淡的气质美。白雪是女强人的美。

  从外表看,这个人没有任何的缺陷。白皙的皮肤,没有一丝的暇疵。淡红的腮,长长的睫毛,挽着别致的发髻。一身白底碎粉花的旗袍,衬着她身体优美的曲线。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觉得有一点儿奇怪,可就是想不明白怪在哪儿。

  李钢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们:“她是真人呢,还是个人体模型?”

  我这才明白她怪在哪儿,低声说:“她实在是长得太完美了,没一点儿毛病。太像假的了。”

  谭志强说:“不对,应该是太像真的了。”

  李钢笑着说:“得,你们俩儿一个说是真的,一个说是假的,就剩我神圣的一票了。怎么投呢?”

  我也摇摇头,笑着说:“我也没说她就一定是真人啊?太像假的,也可能就是假的呀。”

  李钢更乐了:“怎么着,老谭,你是不是也像吴剑那样要反悔啊?”

  谭志强摇摇头说:“我不了,是个假的。”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我闻到一阵淡淡的女人香水的味道从那个女孩子那里传过来。馨儿也用这个牌子,在年轻的女孩子中间很流行的。我笑了笑说:“我也不改了,她是真人。”

  李钢又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个女孩子,然后高举双手,笑着说:“我投降,我看不出来,我弃权了!要不这样吧,我做中人,你们俩赌一把,一条三五烟怎么样?”

  “成!”我和谭志强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