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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李钢凑过来说:“你没试我教你的那招亲热法?”

  我觉得又可气又可笑地说:“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尽跟我这儿裹乱。我差点想找你算帐呢。”

  李钢挠挠脑袋,说:“不是吧?怎么就不灵了呢?我是屡试不爽啊?看来真的是不能照搬,得走有自己特色的道路。”

  谭志强拍拍我,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找汪馨去谈一谈?这方面,我还不如你和李钢熟,不过,咱哥三儿,没准能凑成个小诸葛。”

  我看了看他,本来想说不的,我又看了他一眼,转念一想:“以老谭待人接物和办事儿的能力,没准儿还真能帮我和馨儿。”

  我点点头说:“行啊。不过,可别一上来就谈我们的事儿。大家都是朋友,先讲讲同学们的近况过渡过渡。”

  谭志强拍拍我说:“这你放心。”

  李钢大叫:“咱们现在就走吧?”

  我急忙说:“你们刚下了火车,饭还没吃呢罢?”

  谭志强马上说:“去找了她一起去吃吧?”

  李钢笑着说:“该不是怕我们把她吃穷了吧?”

  看着他们热心的样子,我的心里面暖暖的。

  To lose friends, is to lose air. (朋友像空气一样必不可少)。

  我们到了馨儿的宿舍。我敲了敲门,她的舍友打开门,我看见她正坐在窗边,双手支颐,望着远方。

  我故做惊喜地大叫着:“汪馨,看谁来了?”

  她回转头,看见谭志强,努力笑了笑,说:“哟,你怎么来了?”

  李钢也笑眯眯地转出来:“我也来了,欢迎吗?”

  她笑着说:“你虽然是邻居,可也是稀客。当然欢迎。”

  李钢说:“我平时是想来啊,又怕破坏你和...”

  谭志强拉住了李钢,李钢尴尬地笑笑,没再说下去。

  谭志强赶紧说:“你吃饭了吗?我们下了火车可还没吃什么呢。一起去吃个饭?”

  馨儿说:“好啊,我也没吃呢。” 她看了我一眼才又接着说:“我们学校附近也没什么好馆子,听说有一家还可以。我们一起去吧。”

  李钢大叫着:“带路吧。”

  馨儿点点头,站起来,走出寝室。走在最前面。我犹豫了一下,落在她的身后一点点,跟着她。

  谭志强为了不让我太尴尬,拉着李钢追上来,我们的手搭在彼此的肩上,一起向前走。

  馨儿一直没有回头,我们三个人也没有讲话。一直到了餐馆,她才回过头,看着我们笑了笑说:“三剑客们,到了。”

  我们也笑了。我拉开门,让他们先进,当馨儿走过我的时候,我低下头,没有敢看她。

  里面是还挺西式的。要么是吧台,要么是火车式的椅子。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火车椅。馨儿先坐在了里面。我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她的对面。

  李钢看着我们两个人,笑了笑,坐在了馨儿的旁边。谭志强也坐下来。

  我们都举起菜单。我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悄悄地拿低一点儿菜单。看了看馨儿,又看了看李钢和谭志强。他们都似乎在很专注地看着菜单。我只好又拿起菜单看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们点完菜,放下菜单。我低下了头,还是不敢看馨儿。

  谭志强打破了沉默,说:“李钢,讲讲你探亲的经过吧?怎么样,感觉好不好?”

  李钢笑嘻嘻地说:“好!”

  谭志强又问:“甜不甜蜜?”

  李钢接着说:“甜!蜜!”

  谭志强又说:“就是...”

  李钢接着大叫:“太短了!”

  馨儿扑哧一声乐了:“你们怎么跟说三句半似的?”

  谭志强笑着说:“毛主席保证,我们没彩排过。不过这一路火车上,李钢这家伙翻来覆去就是怎么三句话:真好,真甜蜜,就是太短了。我的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我们都笑了。

  “唉,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勾结到一起的?”我问他们。

  谭志强说:“他和白雪飘飘可能最后一天分手的时候太难分难舍的了,结果误了火车。他就坐了趟车,回了北京。临出发前,他在天津给我敲了个电话。我到了火车站,就一起杀过来了。”

  我问谭志强:“你平时胆子可不大啊?怎么这次敢逃课了?”

  他笑着说:“你小子的招儿福泽无数人啊。李钢告诉了我你的代报名招儿,我觉得可行,就杀出来了。不过我没你和李钢胆子大。我后天就往回折。”

  我笑着又问李钢:“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是被赶回来的吧?”

  李钢假装哭丧着个脸说:“差不多了。她整天劝我不要多旷课,要注意学习,纪律。非逼着我早点儿回来。整个一气管严。”

  我随口地说:“有人管着也不错啊。”说完了,我心里一惊,看了一眼馨儿。

  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看着谭志强和李钢两个,淡淡地笑着。

  谭志强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李钢和白雪飘飘是老花老树了,都快结果子了,没什么新闻价值了。咱们高中其他同学的爱情花骨朵可是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小刘和孙贞梅刚公开了他们俩的地下活动。王志军和田晓蕾是另一对浮上水面的。听说章铭和肖尚在追钱悦。”

  馨儿很关心地问:“真的呀?小刘和孙贞梅?孙贞梅也算是我的死党了吧?怎么上周来信也没提到呢?瞒得够紧的。真可气,你见了她面,一定替我骂她一顿!”

  李钢笑着说:“那是,我们党的保密工作是有优良传统的。”

  他和谭志强互相看了一眼,俩个人点点头,李钢接着说:“你们俩个也瞒得不错啊。”

  我的心一紧。我们四个人一下子静下来。

  还是谭志强打破了沉默说:“汪馨,我们大家都是同学,朋友。我们男生,有的时候,有话就讲了,讲错了,你不要见怪好吗?”

  汪馨没有说话,点点头。

  谭志强接着说:“我想,在中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你和吴剑是一对儿。你们不承认。尤其是吴剑这家伙,我们跟他开玩笑,他还跟我们急。老说我们俗。说什么男女缘何无谊。别的不说,我觉得吴剑这人在这上面是木了点儿。听说,你老管他叫木头。”

  馨儿笑了,李钢和谭志强也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笑。气氛似乎缓和了点儿。

  谭志强又说:“这次火车上,李钢跟我聊了一路,说是你们俩走到一起了。我们真的特高兴。说实在的,我们大家一直都觉得你们俩特别的绝配。看你们俩中学时候那劲儿,特别替你们着急。我还心里说话儿,来了要再逗逗吴剑,问问他什么叫男女缘何无谊。没想到,他老人家...”

  他看了一眼李钢,李钢接着说:“没想到,他老人家,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宿舍里,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差点儿把自己烧死。”

  我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知道他们商量好了要把我说得惨一点儿来帮我。我赶忙说:“别听他们糟蹋我。没那么惨不忍睹。一个小酒杯子烧着了,炸了而已。”

  馨儿没有说什么,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有了在馨儿面前无处遁形的感觉。

  我默默地把手臂的伤处拉出来,接着说:“没什么,被小玻璃屑划伤了。去了医院,也打了破伤风的针。我们这位李钢老兄还怪我和谭志强大惊小怪呢。”

  馨儿还是看着我。以我们的默契,我可以读出她的关心,和要说的话。我回答她:“早就不疼了。开始的时候,一点儿都没觉着疼,可能吓傻了。救完火,我就傻坐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特怕被学校当放火的给揪出来。幸亏老谭和李钢来了,他们帮着我把罪证都给消灭了,我心里一踏实,才觉着了疼。去了医院,上了药以后,就一点也不疼了。”

  她看着我,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我也点点头。

  李钢笑眯眯地说:“是不是你们小俩口儿有什么话要说,要不要我们回避一下?”

  谭志强笑着止住李钢说:“得了,你就别跟汪馨贫了。”

  他转向馨儿,收起笑容,变得很严肃地说:“真的,汪馨,大家都特别希望你们好。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汪馨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很诚恳地说:“谢谢你们。我也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他也一样。可是,我们都觉得以前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朋友,很舒服也很快乐。现在,是男女朋友了,在一起,反倒觉得好累,好别扭。”

  她转向我说:“吴剑,还记得你那天是怎么回答我的问题的吗?你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就是爱。’其实,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