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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抱过我,把下巴架在我的肩上,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木头,再这样下去,你的心很累,我的也是。就听我一次,好吗。”

  我抱紧馨儿,感受着她弱小的身躯在我的怀里。听到她说她也很累的时候,我的心一酸,犹豫了一下,只能点了点头。

  我们告了别,我看着馨儿的指尖从我的手掌上滑开,就像是告别了我人生的一段旅程一样,有一种别离的撕心裂肺的感觉。

  馨儿的寝室的门在我的身后关上。一直到走下来,我都有无数的冲动,要跑回去,大声地对馨儿说:“我爱你!” 我终究没有做出来。我站在她的寝室窗户底下,呆了很久。在最后,在就要熄灯前,我努力地想对着她的窗口喊我爱你。我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哑了。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一连好几天,我又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除了去帮自己和李钢去个别的课去报个到。

  这一天,没有要点名的课,舍友们都去上课了。我又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里。我突然很想喝酒。

  我跳起来,冲到楼下,在楼下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瓶啤酒,又冲上楼。我打开酒瓶,慢慢地倒在玻璃杯里,我侧过头,看着酒和白白的泡沫注满杯子,看着泡沫一点一点地平息下来。我把酒杯放在鼻子的前面,深深地吸着。我想着我的誓言,想着馨儿。我晃了晃杯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地吸了一口,含在嘴里。也许是太久没喝了。我突然觉得这酒很难喝,很苦。我一恶心,吐了好几口。

  我苦笑着,望着酒和地上的狼藉。我觉得很累,斜靠在下铺同学的床上。我强迫着自己,又一次端起酒杯,凑到自己的嘴边,一闻到酒的味道,我就肚子一翻, 我随手把杯子扔开,“哗啦”一声,杯子碎在地上。

  我有些自暴自弃,东翻西找了个同学的杯子,拿起酒瓶,拼命地倒进去。一直到酒溢出来,才停下来。满屋子的酒味,和我吐出来的味道,让我又有一点儿想吐。我冲到窗口,打开窗,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好了一点儿。

  我恶狠狠地看着酒瓶子,冲过去,抓起来,我还是理智地看了看楼下,没有人,我才扔了下去。瓶子清脆的破裂声,让我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是谁干的?!”宿舍管理员老头大叫着。

  我急忙缩回头。想了想,把地上的狼藉稍微收了收,悄悄地锁上门,溜向厕所。

  幸好我的寝室在四层。老头还真的一层一层地爬上来,打开门来看。我在厕所里看着他,用他的钥匙打开我们的寝室,看了一眼。我的心里格登一下,他如果闻出酒味儿怎么办?幸好他只看了一眼,就又关上了门。我想,也许是他老人家人老了,嗅觉什么的都不太灵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那间寝室不是烟酒味重重的呢。

  我躲在厕所里,看着老头离去。想起自己高中的时候,经常躲在火车的厕所里逃票的事情。我微笑着,心情也好了些。

  看到老头子下楼了,我才摸回宿舍。打开门,我才发现,桌子上还放着我刚才倒的那杯酒,也许老头子老眼昏花,也许他光顾着看床上床下有没有藏着人了,也许最明显的地儿反倒最不容易被发现。

  我暗自庆幸着。爬上床,找了包香烟。我坐在桌边上,掏出了一根,点着了。常常听说,香烟也可以麻醉人。我就闭上眼睛,一根接一根地深深地吸着。渐渐的,我真的有了一点晕晕呼呼的感觉。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有一根烟头被我扔进了酒杯里,火苗噌的一下子窜起来,蓝幽幽的。我下意识地腾地一下子站起来,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我随手从自己的床上抓了个东西,一看,是个枕头。我抓住它就朝杯子扑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杯子裂了。幸好枕头正好挡在我的脸前。我只是感到我的手和手臂上有几处刺痛和灼痛。火苗顺着洒在桌子上的酒精蔓延开来。我一时也顾不上疼了,拿着枕头拼命地盖上去。幸亏那杯子不大,装的酒不多,如果是被我摔碎了的那个大杯子装满了酒,或者是我刚才没把那瓶酒给扔楼底下,也点着了的话,这漏子可就捅得大了。

  我坐在黑了一大片的桌子边上,看着烟熏火燎的屋子,有一点想哭,又有一点儿想笑。我只是木木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寝室的门被通的一声踢开了。

  李钢没进门就大叫:“看我带谁来了。哎,不对,你这儿怎么跟火灾现场似的?”

  我抬头一看,是李钢,后面跟着谭志强!

  我真的很想过去迎一下,可是,我觉得好累,我只好挥挥手,苦笑着说:“不是像,就是火灾现场。一烟头搞的。”

  李钢摇摇头:“怎么烟头烧成这样啊?你小子是不是睡着了?”

  谭志强拉住李钢说:“别说了。咱哥儿俩先帮着收拾吧。别让学校里知道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他看了看我说:“我看你好像特累的劲儿,你就先歇着吧。”

  我感激地点点头。

  他们又擦桌子,又收拾,又放风的。忙活了好一阵子。看着他们,我的心里感动极了。

  李钢架起了电风扇,吹着风。他看了看,闻了闻说:“还不够劲儿,我再回我们宿舍,再取一个电扇来。”

  没等我们回答,他就跑出去。

  屋子里静下来,我也放下心来,这才倒吸一口气,“哎哟”叫了一声,我才觉得我的手和手臂伤处的疼。

  谭志强忙着帮我把碎玻璃从伤处取下来,有一处还挺深的。我们涂了酒精,包上了创可贴。

  谭志强才说:“可能得去看看医生。那深的地儿,没准得打一针破伤风。”

  我摇摇头说:“算了吧。懒得跟学校医务室那帮人打交道。”

  谭志强说:“别价儿!破伤风或者感染,都挺麻烦的,还是去吧。以防万一。”

  我想了想说:“我爸的一同学,在这儿附近的一医院上班。可以去找他看看。”

  谭志强说:“行,那咱们等李钢一回来,就过去。”

  李钢呼哧带喘地抱着电扇跑回来,一进门就大叫:“等我干什么?”

  谭志强说:“吴剑有点儿伤,我想让他去看大夫。他爸有个同学在这儿附近的医院工作,咱哥几个一起去。”

  李钢忙说:“行啊。等我拉上电扇就走。”

  谭志强又想起什么来,问我:“你要不要留张条子给你们寝室的人,要不然,他们回来了,没准要报火警。”

  李钢笑着说:“没准儿匪警,不过没少什么东西,多了个电扇,在对空乱吹着风。”

  我苦笑着说:“写什么呢?烟头点着了火?”

  李钢说:“我听说前一阵子,女生宿舍有人用电炉子,着了点儿小火。”

  我笑着说:“我?一个大男生用电炉子,别开玩笑了。再说了,我的炉子在哪儿呢?我还是实话实说吧。”

  李钢也笑了:“我这真是典型的馊主意。”

  我随便写了条子,笑着说:“我跟宿舍的人还都不错,就一个人不太对付,他可别把我卖了。”

  谭志强也笑了:“是你上礼拜得罪的那小子吧?”

  李钢笑着说:“谅他丫的也不敢。他要是敢叫板,我们就真的揍他一顿。”

  我笑着对谭志强说:“你也知道了?”

  谭志强笑着说:“我和李钢一路上尽聊你和汪馨的事儿了。”然后,他一边和李钢扶起我来,一边说:“咱们还是先去医院,回来了,咱哥几个再好好聊聊。”

  我们去了医院,打开创可贴,李钢大叫:“这么点儿伤还来看病?你们哥俩儿也太娘娘腔了吧?”

  这时候,医生过来,给我重新上了药,还真打了一针破伤风的针。

  李钢笑着说:“看来,我以后得常来打这针了,我打架的时候,可比这口子深多了。”

  我笑着说:“打住罢你,知道你小子打架狠,是一顽主,成了吧?”

  我们笑着,一起回了宿舍。正好碰见我的舍友们,大家聊了聊天。到了晚饭的时候,我和他们两个一起去一家饭馆吃饭。

  谭志强一口酒下肚,就问:“怎么回事儿?”

  我笑笑说:“没睡好, 一不小心,烟头扔进酒杯里,就着了,炸了。”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我问的是你和汪馨怎么了。”

  我眯缝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问他:“李钢和你说了我和她最近的事儿?”

  他点点头,说:“他说了。但是,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点点头,苦笑着说:“其实也很简单。我们决定在一起,然后,我们在一起。然后,觉得很别扭,很累。上周,汪馨对我说,让我们分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