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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馨儿一边指路,一边笑着说:“瞧你刚才点头哈腰那劲儿。”

  我笑着说:“不恭敬点儿不行,要是坐在车里跟他说,肯定公事公办。咱越说得可怜点儿,越装得可怜点儿,人越有同情心。”

  司机也笑着说:“这主意高。”

  我们下了车。

  这次,我坚持要扶白雪上去。

  馨儿说:“都熄灯了,那老太太肯定不让你上的。”

  我笑着说:“那你去问问,说得可怜一点儿。”

  她笑笑,走过去。过了一会儿,那个老太太过来了,馨儿说:“吴剑,王老师要和我一起扶白雪上去,你别管了。你等我一会儿好吗,我想送你到校门口。”

  我点点头。

  那位王老师警惕地看了我几眼,和馨儿一起扶着白雪走进大门,把大门锁上,还推了几下。

  我不由得莞尔。

  过了一会儿,馨儿出来了。我一边向外走,一边笑着问她:“那王老师警惕性那么高,你怎么说服她在熄灯后再让你出来的。”

  她的脸稍微红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像你一样,往可怜里说吧。”

  我没有说话。

  馨儿停下脚步,看着我,问:“木头,你们幸福吗?”

  我点点头。

  她低下头说:“那就好。还记得我以前说我希望我周围的人都能幸福。你笑我是个活雷锋。可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尤其是你,尤其是现在。”

  我真的很想问她,那你呢?可是,我不敢问。

  她笑了笑说:“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如果老谭醒了,别和他聊得太晚。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晚安。”

  我木然地点点头,看着她离去,慢慢地消失在宿舍楼的黑暗里。我转过头,慢慢地向校外走去。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点点理解馨儿的心,有的时候,祝福自己关心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吧?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一个舍友被吵醒了,他看了看表说:“这么晚才回来啊。”

  也许是深夜的孤独,也许是太累了,我的心情糟透了,没好气地嗯了一声,爬上床,一头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谭志强已经不在了。他留了一张小纸条:

  “吴剑,

  听你同宿舍的人说,你昨天去送汪馨和白雪,回来很晚了。我和李钢决定不吵醒你了。我们先走了。

  无论如何,记住,我们是永远的哥们。

  __ 老谭”

  我一边默默地念着:“永远的哥们。”,一边打开窗帘,明亮的阳光照进来,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这也是年轻的好处之一吧。我对自己说:“我健康,有这么好的朋友,又有一个我爱着的女孩儿,这么美好的春天,我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下楼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聂子呢?她爱我吗?”

  我努力地甩甩头,把这个念头抛开。一出楼门,我抬起头,看见阳光被云给遮住了。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自己。快跑了几步,进了车棚,推出车来,骑上了,飞快地骑向聂子的宿舍。骑到半路,才想起来忘了带出门的衣服,忙折回去,跑上楼,塞了几件衣服进包里,提起来,就往楼下跑。

  “Is life determined by choice, chance or destiny? ”(人的一生是由自己的选择,机遇,还是命运来决定的呢?)。

  到了聂子那儿,我已经快喘不上气儿了。

  她笑着看着我说:“跑什么啊?”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怕你又嫌我来晚了啊。”

  她看看表,笑着说:“别的不知道,你睡懒觉的能耐我还是知道的。”

  我笑了笑说:“走吧,上了火车再数落我吧。”

  她答应着,去拿她准备好的包。我一看就乐了:“聂子,你这是出去玩呢?还是搬家呢?”

  她笑着说:“我也觉得准备得太多了。可是,觉得出去了,反正都得买,肯定比这儿买贵。”

  我笑着说:“以后,我肯定不用愁过日子了,有这么会精打细算的管家婆。不过,咱们穷家富路,出去玩儿就别省了。背这么多东西,还不够累的哪!”我不由得想起来以前和馨儿出去“穷”玩儿的经历,看着聂子的样子,我就是舍不得让她也那样。

  她点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

  我忙帮着她往外拿东西。

  她一会儿问:“啊,这个也不带啊?”,一会儿又问:“这个也没用吗?”

  我笑着说:“都有用,不过咱们是轻装上阵,除了吃的,怕坏的东西,咱们没办法,得带上,其他的都不带了。剩下的就是衣服和应急的药品。我不想让你背包,我自己又不想背太沉的包。”

  她看着我,感动说:“其实,我挺能吃苦的。你不要太宠坏了我。”

  我拍拍装好了的包,说:“好了,走吧。再不走,真的太晚了。”

  我们正好误了一班车,等我们坐上下一班车到了南京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我们忙着找旅馆,可是,找了好几家,不是客满,就是条件实在太差了。

  天渐渐黑下来,我们有点儿着急。好不容易找了一家门脸还凑合的旅馆进去。我把包撂在台子上,喘着气问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老板,有房吗?”

  他彻底地误会我了,压低了声音问我们:“没结婚呢吧?现在公安正查这种事儿呢。”

  聂子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我忙喘上一口气,说:“不是......”

  他打断我说:“不要紧,只要你多付点儿钱,我可以让管片儿上的警察睁一眼儿闭一眼儿。”

  说实在的,我其实挺想这样的。可是我看了一眼聂子,忙说:“您误会了,我要住男房,她要住女房。”

  “噢。”他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看了我们的学生证,收了押金。把钥匙递给我。我把聂子的钥匙递给她,说:“你先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先填完表,一会儿,我去找你吃饭。”

  她点点头,红着脸向楼梯走去。

  老板看着我们的样子,笑嘻嘻地说:“要不要调成一间房?我这儿来的大学生这样的多了。”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大了,聂子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们这边。

  我忙说:“不用了。”

  我胡乱填好了表,追上聂子。她低声问我:“那个家伙又说什么怪话了?”

  我想想好笑:“他的怪话还真的不能跟你说。”

  我只好摇摇头说:“没什么啦。”

  她有点儿生气地说:“哼,今天晚了,只好凑合一夜了,明天一定换个旅馆。”

  我笑着点点头。

  说实在的,我对南京挺失望的。人文堆砌的东西太多了,自然的美太少了。

  聂子却很开心。

  在南京长江大桥的时候,她先是要迈步子,一步一步地丈量桥有多长。我就不停地给她捣乱,讲话,逗她。直到她忘了数了几步了。她看着已经走过的距离,叹了口气说:“你好可恶。”只好放弃了。

  她看了看前面说:“我们两个比赛吧?看谁先跑到最高点。”

  结果,是我先跑到了,我得意洋洋地对她说:“哈,我居然赢了你了。”

  她笑着说:“太短了,路长一点儿,我肯定赢你。我的耐力比你强。再说了,赢了女生有什么可得意的?”

  我笑着说:“赢你可真的不容易,有什么奖励啊?”

  她有点儿生气地看看周围的游人。

  我笑着说:“中计了吧。我只是想照张合影。行吗?”

  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照完了相,看着桥下滚滚的江水,我不由得想起了和馨儿在黄河时候的情景。

  聂子推推我,问:“想什么呢?”

  我一怔,忙说:“没什么。”

  我掩饰着,忙拉起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我们开始慢慢地往回走,我轻轻地叫她:“聂子。”

  她抬起头,应我:“嗯?”

  我问她:“还记得在峨嵋山吗?”

  她点点头。

  我接着说:“那时候,你就是不肯和我合影。现在,特别后悔吧?”

  她看着我,笑着跑开:“哼,谁稀罕和你合影啊。”

  一直到了桥下,她才停下来,等我也跑到了,她看见周围没人,才走近我,红着脸,低声地说:“等以后,我们再去那里,我们再......”

  我笑着问:“再什么?”

  她抬起头,笑着说:“再比赛爬山。对了,明天去钟山陵,我们就比。”

  第二天,在钟山陵我是彻底地比残了,输惨了,我差点儿没有劲儿下山。聂子一路上笑话着我。令我只好迁怒于南京和钟山陵。

  相比之下,我还是蛮喜欢最后一天去的夫子庙的。

  那里的民俗,民风,民情,小工艺品,和小吃让我们流连忘返。本来说好赶下午一点的火车的。

  走过一个小面摊的时候,我们被面香吸引着。我笑着看着聂子。

  她也笑着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