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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他点点头说:“也好。就怕是周末,有些人出去玩了,找不到人。不过,咱哥俩儿一块找十几个人打架应该还不成问题。”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接着说:“我还是先去找好了人再说吧。咱们五点半,在小餐厅见吧?不见不散。”

  我也说:“不见不散。”

  吃完了饭,我回了趟自己的宿舍,路过几个熟人的宿舍,除了有两个人不在,大家都一口答应,有两个人还要再去拉哥们,我笑着说,这次人足够了。下次用得着再说。

  没想到这事儿这么容易地就办好了。我心里挺高兴的,回宿舍给伤口换了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好几处有血,我脱下来,想换一件,没想到衬衣脱到一半,我的腰伤扭到了,我卡在半截,脱也脱不下来,穿也穿不进去,一动就钻心地痛。我挺着腰,费了半天劲儿,才找了一个姿势,把衬衣脱下,又想照着同一姿势把衣服穿上,没想到,这回怎么也不行,一动就疼。幸好王彬推门进来了,他一看,吓了一跳,问:“吴剑,在练什么呢?”

  我苦笑着说:“打架打的。衣服都穿不上了。快帮帮忙,还真挺冷的。”

  他帮我穿上衬衣。

  我苦笑着说:“送佛送上西天吧,帮我把外套也套上。刚才还没事儿呢,不知道怎么就扭到了。”

  他笑着说:“你这整个成了一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苦笑着说:“这滋味真不好受。”

  正说着,我看了一眼表,忙说:“哟,快两点半了,我还有事儿要出去呢。”

  他说:“你这样,能走路吗?”

  我试了试说:“走路还行,上午好像好多了,刚才不知怎么了,腰扭着了。”

  他问我:“去哪儿,我骑车带你去得了。”

  我想了想说:“行,五号宿舍楼。”

  他笑着说:“女生楼啊。行啊。听说你最近换了个女朋友,什么时候带来见见啊。”

  我笑笑,没说话。

  下了楼,没想到我怎么也上不了他的后座,一动,腰就疼。我只好苦笑着说:“只好安步当车了。谢谢你。”

  他摇摇头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就这样还要去哪?”

  我苦笑着点点头。

  他摇摇头回宿舍去了。

  我慢慢地走向聂子的宿舍楼。不长的路,我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走得满头大汗。楼梯又爬了十多分钟,我不停地看表,却一点儿也走不快。

  到了聂子那儿,一进门,我就赶紧道歉:“聂子,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有一点不高兴,但还是低下头说:“没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说:“我一会儿有事儿要走。”

  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说:“出了什么事儿吗?”

  我特别后悔自己一路上一心想着早点儿来,居然没有想好走的理由。

  我想了半天,才说:“没什么事儿,有几个北京哥们早就约好了要聚一聚,我给忘了。昨晚上,李钢提醒我了,我才想起来。”

  聂子满腹狐疑地看着我。在她和馨儿面前,我总是撒不好谎。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

  她说:“你要什么时候走呢?”

  我想了想去小餐厅的路程,说:“五点吧,我们约好了五点半。”

  她说:“那好吧,你坐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我慢慢地走到她的床边,很小心挺着腰,避着伤处,慢慢地坐下,越小心,就越碰到了一处,我疼得呲牙咧嘴的,忍住没有出声。

  聂子倒水回来,她看在眼里,把水放在桌子上。

  她蹲在我面前,问我:“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我摇摇头,说:“真的没有。”

  她站起来,说:“那抱抱我。”

  我努力地尽可能自然地伸出手臂去抱她。

  她退后一步说:“站起来好吗?”

  我还是努力地尽可能自然地站起来。

  她摇摇头说:“你受伤了是吗?”

  我只好点点头说:“没什么啦,上上铺的时候,扭了腰了。”

  她怀疑地看着我说:“我看看好吗?”

  我忙下意识地飞快地一扭身,避开她,笑着说:“不用了,快好了。”

  这一扭,好几处伤都被牵着疼。

  她看着我的样子,很坚决地绕到我的背后,说:“我一定要看。”

  我放弃了,慢慢地坐回床上。

  她慢慢地小心地揭开我的衬衣。她如雨的泪。她伏在床上,看着我背后的伤,抬起头问我:“是他做的吗?”

  我点点头。

  她用手轻轻地摸着每一处伤口,轻轻地吹着,她的泪水滴在我的身上,凉凉的,痒痒的。她问我:“还有吗?”

  我摇摇头。

  她又绕到前面,揭开衬衣。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蹲下来,轻轻地吻我的每一处伤处。然后,她吻上我的唇。身体的痛刺激着我,我疯了一样地回吻她。我紧紧地抱着她,揉着她。她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

  我胳膊的伤处不小心拉了一下,我忍不住哎哟了一声。她离开我,看着我的胳膊,问:“还有是吗?”

  我只好点点头。

  她轻轻地挽起我的袖子。看见我伤口上缠着的纱布,她的泪水又流下来了。

  我故做轻松地笑了笑,东拉西扯地说:“这点小伤没什么。小的时候,我们军队大院的小孩打起群架来,可比这厉害多了,尽头破血流的。你看,我头上还有个疤呢。缝了八针。我爸就是脑外科主任,可是给我缝针这点儿小事,他楞是犹豫了半天,下不了手,最后,还是不放心别人,自己动手了。”

  聂子看着我,似乎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接着说:“后来,他跟我说,做的时候,他的手不停地哆嗦。”

  “看,我这儿还有点疤呢。”我一边指给她看,一边接着说,“我老爸常说,这是他最差的手术了。他还说,他一直后怕得厉害。”

  聂子还是看着我,等我说完了,才问:“你是不是今天晚上找了你的朋友要去报复。”

  我一愣,避开她的目光,没有回答她。

  她跪下来,一句话也不说。

  我使劲要拉她起来。

  她倔强地跪着,说:“答应我,不要去。我们一起去找校保卫处,请他们处理。”

  我求她说:“你先起来好吗?我们慢慢商量。”

  她坚持说:“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想了想,想出了一个办法,点点头。

  她不放心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保卫处。”

  我拉着她起来,说:“我不想去保卫处,那样我太丢脸了。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好的。我会让你为我而骄傲的。你相信我吗?”

  她看着我,点点头说:“当然啦。我当然相信你啦。”然后又好奇地问:“能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

  我笑着说:“你不是老说我没办好事儿就爱事先吹牛吗?我决定了,从今往后,都要做成了一件事儿以后再告诉你。”

  她也笑着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我笑着说:“该怎么奖励我啊?大功告成一个吧?”

  她躲开去,笑着说:“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她把水杯拿给我,然后坐在我的身边,牵着我的手,看着手臂上的纱布,问:“还疼得厉害吗?”

  我摇摇头。

  她想靠在我身上,一下子碰疼了我,我皱了一下眉。她连忙说:“对不起。嗯,现在,你靠在我身上吧?让我来支撑你。“

  我笑了笑说:“好啊。”

  我躺在她的腿上,闭上眼睛。聂子一只手轻轻地挽在我的脖子上,轻轻柔柔地哼着摇篮曲。我的心安静下来,轻轻地随着旋律呼吸着,居然睡着了。

  聂子轻轻地摇醒我,我迷惑地睁开眼,看着她。

  她轻轻地说:“五点了。你睡得真像个小孩子,好甜。我犹豫了半天,真不想叫醒你。可是,我知道,我如果不叫你,你肯定会生气的。”

  她扶着我,我慢慢地坐起来,说:“那我去了。”

  她拉住我的手说:“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不做出格的事。”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就放心吧。”

  她追着我,大声说:“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做了出格的事儿,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挥挥手,没有回头。

  我到了小餐厅的时候,李钢和绝大多数的人都到了。我向大家拱拱手,说:“哥几个来了,就是看得起我。一定吃好喝好。李钢知道我,我这人酒精过敏,不好意思,在这儿,我就以茶代酒了。”

  大家哄然地喝着。一个哥们大叫着:“你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让我们看看伤吧?”

  我笑着说:“那就不必了。反正是栽到家了。”

  另一哥们叫着说:“没想到反动势力这么猖狂,咱们得顶住。”

  有人附和着:“对啊,这是跟咱们北京人叫板呢。吴剑,说吧,怎么上,我们听你的。”

  我拱拱手说:“我这儿先谢了。一会儿求大家听我的,如果,能不打就不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