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所谓报应(一)
第二日一早,白池是被梧桐以一种相当温柔又粗暴的方式叫醒的。
白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用灰色面具遮着右眼的男子“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公子,起床了。”
然后白池瞬间被吓醒了。
要是每天都被以这种方式叫醒,那绝对是要折寿起码十年啊!
白池郁猝的爬出马车,看到昨晚灭掉的火又给生了起来,而那三个人也跟昨晚一样坐着。
一群不知何为寒暑的禽兽。白池咬牙切齿的想。
叶襄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看到白池出来了,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白池当然义无反顾的过去了。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白池有些诧异,“啥?”
“你的伤好了?”
被他这么一说白池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伤残人士,赶紧恭敬的把爪子伸出去,说,“这两天有点痒。”
叶襄解开缠着她手腕的纱布,那里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红色。叶襄点点头,把她的手放下,说,“差不多了,一会儿你就可以把纱布拆了,记得不要挠。”
白池点头,余光看见梧桐蹲在地上,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锅架在火堆上烧水,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歪头问叶襄,“师父,这个梧桐是莫予的人?”
叶襄悠哉的摇摇头,“是我的。”
白池大惊,“那为什么我不认识?还有师父你哪儿来的人?”
叶襄大手一伸抓乱她还没有梳理的头发,成功的看到自家徒弟一副饱经蹂躏的模样之后大笑说,“小孩子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
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白池看着自家师父走位风骚的背影,咬咬牙在心里说,老头子!
叶襄走到莫予旁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莫予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莫子息当然也起身跟着走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师父把两个美人弄走,白池愤愤的走到梧桐旁边,这时梧桐正在把昨晚带回来的蘑菇放到锅里煮,白池自叹不如的看着眼前轻车熟路的煮夫,赞道,“在这种荒郊野岭都那么讲究啊。”
梧桐回头对她一笑,“这是我们王爷的习惯。”
白池大惊失色,这家伙竟然笑了!笑了!果然这几个人都如果药铺了!这几天来接二连三的惊吓白池表示小心脏快抗不住了。
被惊吓过后的白池决定一会儿多吃点压惊。
“你说的王爷是我师父?”
梧桐淡淡的应了一声。
白池觉得有些奇怪,她只知道莫予是王爷,她家师父什么时候也成王爷了?
没等她再问,锅里的蘑菇已经差不多了,梧桐回马车里拿出几个东西,白池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几个大萝卜。
所以说这几个家伙是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吗!白池欲哭无泪的看着梧桐把萝卜洗干净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把萝卜一片一片的削到锅里。
白池仔细细细的看着他熟练的削萝卜的动作,突然收敛了表情,盯着他上下翻飞的的手看。
白池抿着嘴,总觉得……梧桐……跟昨天似乎不太一样……
白池惊疑不定的抬头看他的脸,清晨的阳光不热却很耀眼,那一束束晨光透过带着露水的枝叶逆着照在他的脸上,那张脸上面除了面具之外,就是一片洁白无瑕,看到这里,白池心下一惊。
白池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考虑一会儿之后终究没有开口。不多久,莫予他们几个就回来了,白池赶紧起身凑上去问,“你们都去哪儿了?”
莫予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走了。白池本来就不打算等他回答,于是对莫子息笑了笑之后一把抓住自家师父的手把他拉到远处的树下,急吼吼的问他,“师父,你们去哪儿了?”
叶襄斜着眼看她,“怎么,我们去洗漱没有叫上你很失望?”
等等……洗漱?那么久?所以……脑补过度的白池表示当然很失望!美男出浴啊!“不不不徒弟只是担心师父而已!”看叶襄盯着她,老脸一红,“绝对不是师父在想的事情!”
叶襄乐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废话你脸上明晃晃的写着!
“话说回来,徒儿你还没洗漱吧,嗯?”
白池一呆,赶紧抬手揉揉眼睛,反应过来之后才惊觉自己又上当了,奔上去抓住已经走出去一些距离的叶襄,“等等!师父!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叶襄转身,“什么问题?”
“那什么,那个梧桐……真的是你的人?”
“怎么?”叶襄有些奇怪的问。
白池吞吞吐吐纠结半天之后憋出来一句,“他好像有问题,跟昨天不太一样。”
叶襄皱眉,“你什么意思?”
白池放开他,神色激动的指指自己的右眼,大声说,“胎记!胎记不见了!”
叶襄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胎记?”
“梧桐啊!”
叶襄立马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她,一副没救了的样子,“他跟着我那么久,我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胎记。”
白池欲哭无泪,更激动的说,“有的!昨晚我看见的!面具遮住的!右边!”
叶襄没有说话,那边莫予估计等太久,直接让莫子息过来叫他们,叶襄应了莫子息之叶襄转头对白池说,“怕是昨晚太暗你看错了。”
白池对于自己被师父不相信自己并且还把自己丟在原地这种事情表示气急,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转身往之前他们几个出现的地方跑去。
莫子息走到一半发现白池没有跟上来,转头看去时白池已经跑远了,只能大声问道,“白公子去哪儿?”
白池远远的大吼道,“我去洗脸!”清醒一下!
一路狂奔一会儿之后白池终于看到了那条小河,跳下去趴在地上把头埋进水里,憋了好久的气之后猛地抬头气喘如牛。
就是这种感觉,一个字,爽!
白池调整了一下姿势,蹲在河边死命的洗脸,洗好之后舒爽的长叹一声,撑着膝盖站起来,可是刚刚站定,突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