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气真的变冷了，或许是窗纸不够密封，也或许是别的原因，鲤伴和瓶装女卷在一个被窝里，可是鲤伴感觉身上没有一点热气。r
瓶装女睡前喝了一点小葫芦里的水，按道理应该不是她身体的原因。r
既然她已经喝了葫芦里的水，他就没有抱着她睡的理由。r
窗纸还在刺啦啦地响。r
“外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瓶装女背对着他说道。她朝里面侧睡。他朝窗那边侧睡。r
鲤伴盯着窗纸看了半天，说道：“我开始也觉得有人在窗边朝屋里看，可是许久没有听见脚步声或者咳嗽声，应该没有人。”r
“可我好像听见鸟叫声。布谷布谷地叫。”瓶装女说道。r
鲤伴将信将疑，问道：“你真的听见了？布谷布谷叫的应该是杜鹃鸟。”r
“我听得不太真切，要不你出去看看？”r
鲤伴起了床，披着衣服走到窗边。可是回头一看瓶装女，怕开了窗漏进风来冻着瓶装女，于是，他走出门，来到雪地外。r
另他惊讶的是，外面果然有一只鸟在不停的撞击窗户。此时没有风，窗纸的声响正是那只看似疲倦的鸟弄出来的。鲤伴走近一看，是一只杜鹃鸟，跟那次在颜姬的房间看到的一模一样。r
它来这里干什么？r
鲤伴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只杜鹃鸟。它没有逃避，反而朝鲤伴扑了过来，钻进了鲤伴的衣袖里。鲤伴感觉到它顺着他的胳膊来到了胳肢窝。鲤伴怕痒，急忙用手去胳肢窝抓它。他的手伸了过去，杜鹃鸟却不见了。r
晃了晃衣袖，不见它从袖口飞出来。r
“布谷，布谷，布谷。”鸟叫声还在耳边萦绕。r
鲤伴原地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杜鹃鸟。他顺着窗户下的墙壁找了几丈远，连根鸟毛都没有看见。r
屋里的瓶装女听到窗外的响动，轻声喊道：“别管是不是有东西了，快回屋里睡觉吧，在外面呆久了会着凉。”r
这话听得鲤伴心里怪舒服的，好像她已经是他的人了，并且关心他的健康。这跟以前妈妈叫他添饭加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r
“嗯。我就回屋。”鲤伴极为享受地回答道。说完，他不管那只鸟了，匆匆回到屋里。这次钻进被窝的时候，他感觉被窝暖暖的。r
在以前的寒冷天气里，刚刚钻进被窝的时候是最难受的，要好一会儿才能暖起来。他是第一次享有这种温暖。r
“是什么东西？”瓶装女问道。r
“是一只鸟。”r
“这样的天气，没有回窝的鸟估计会冻死。你应该把它带进屋的。”瓶装女颇有同情心地说道。r
“我也这么想。可是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说这话的时候，鲤伴又摸了摸胳肢窝。它明明飞到了这里，可是为什么我的手伸过去的时候不见了呢？r
“明天我们再去附近找一找。现在先睡觉吧。”瓶装女道。r
第二天，鲤伴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发现胸前多了一个文身。那文身不是别的，正是昨晚看到的杜鹃鸟。r
他急忙用衣服掩住胸口，生怕正在穿衣的瓶装女回过头来看见文身。r
这杜鹃鸟应该是颜姬胸口的那只呀，莫非颜姬已经遇难，这只鸟机缘巧合飞到我身上来了？鲤伴妄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