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简单吗？师爷是老鼠修炼成的人身。”符越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r
鲤伴回头去看时，符越律正俯着身子将昨晚在床上划出的那道凹痕抹平。r
“老鼠？”鲤伴将信将疑。r
符越律微笑着走了过来，说道：“你想想，还有什么动物需要磨牙？还有什么动物能长出那样的胡须？”r
鲤伴虽然没有见过老鼠磨牙，但是听老人们说过。r
“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找厨房要点吃的，吃完早餐我们再一起去止融那边。”说完，她便走了。r
鲤伴觉着符越律这么做有点像服侍他的下人，有些过意不去。r
她刚走，鲤伴便回头来看那只杜鹃鸟。它也如符越律一般突然离去，地面不见它的踪影。鲤伴找了找，没有找到。他回到屋里，在一块不甚清晰的镜子前拉开衣服，仔细地瞧那文身。它跟刚才那只杜鹃鸟几乎一模一样。r
鲤伴对着镜子哈了一口气，用袖子擦拭干净，然后对着镜子问道：“颜姬，是你吗？”r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并无回应。r
符越律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两个人的早餐。r
早餐完毕，他们两人便去寻找止融。果然如师爷所说，水陆道场已经摆好了，几个道士在那里吹吹打打。止融穿一身白衣，戴着孝布，跟在道士身后走走停停，跪跪拜拜。其他家人则站在一旁垂眉低首，面无表情。眼看着亲近一点的下人或抹抹眼角，或一脸悲苦，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装。这样的下人也就寥寥数位，其他下人则指指点点，有说有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r
鲤伴对这些下人的放肆表示惊讶，心想县太爷刚刚离去，做做样子也是有必要的吧，何至于这样？r
符越律推了推鲤伴，说道：“情形不对。”r
鲤伴左看右看，问道：“哪里不对？”r
“你看道场中间，那几个道士好像有意将止融围起来。但因为止融的走动，他们只好一次又一次假装不经意要将他包围在最中心。”符越律低声说道。r
不说不知道，听她说了之后，鲤伴才发现那几个道士果然步伐诡异。此时再看那些下人，似乎早就在等着止融出丑，说话的时候眼睛偷瞄自己或者止融，好像害怕他们听见。而围在这里的人中没有一个是止融从赛头镇带来的。r
“止融带来的人都到哪里去了？”鲤伴担心地问道。他已经预感到不详。r
“谁知道呢。”符越律紧盯着道士，“他们用的是七星移魂步法，止融即使不被他们在中心，也会渐渐魂魄不宁。”r
“魂魄不宁会怎样？”鲤伴急切问道。r
“会突然昏厥倒地，估计那时道士们会以他体力不济为由，将他抬走。”r
“那也没事啊。”r
“你不知道，表面是抬走，实际是捉走。”r
鲤伴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暗暗为止融着急，不经意瞥见师爷远远地站在人群后面冷眼看着水陆道场。想起进府时师爷说之前管刑名的蔡师爷已死，又想起进城门时遇阻，再看看眼前景象，鲤伴不得不怀疑这只老鼠变成的师爷就是幕后操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