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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23.虎落平阳


  不夜城的夜晚,灯火通明,行人如织。没有人会注意到尹若凡这个平凡的孩子,更多的目光都落在了紧跟在尹若凡身后的苏暮烟身上。但见到是苏暮烟之后,众人的目光自觉的移开了。

  “你的家在哪儿?”苏暮烟问道。

  “离方家的一个小巷子里边。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哦。你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好。保重。”

  苏暮烟走了,看着苏暮烟得背影,尹若凡的眼前仿佛看见了李小贝的影子。几次欲要上前唤住苏暮烟。可是内心告诉尹若凡,苏暮烟不是李小贝,她或许就只是万千生命过客中的一个。

  尹若凡没有急着回家,找了架裁缝铺,买了一件新的衣衫穿上。姐姐尹若尘为他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他不想再让姐姐担心。

  漫步走在不夜城的大街,仰望着浩瀚的星空,心中忽然想到____那星空的深处,是不是神仙的住处?

  家,僻静而简陋。但很温暖。尹若凡回到家中,姐姐尹若尘的目光投来,柔和而温柔。

  “你的衣服呢?”

  “白天划破了,所以临时买了一件。”

  尹若尘点点头,说道:“吃了吗?”

  “还没呢。”说完,尹若凡嘿嘿一笑。

  “去吧!给你留着呢。”

  尹若凡走到厨房,饭菜依旧留有余温,尹若凡快速的爬了三大碗。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尹若凡洗了个澡,回到房中倒头就睡。

  夜。漫长而幽静。

  清晨,尹若凡翻身爬起,看了看胸口,丹药的作用下,血痂已经脱落,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苏暮烟啊苏暮烟。你是要老子一辈子都记得你吗?”

  迅速穿好衣服,打坐三周天,功力好像有所增长。

  “老头儿的功法果然不赖。”

  看了看杀神棒,随即摇摇头。

  “还是练练无极十八摸。”

  日上三竿,早饭早就吃过,尹若凡在家也呆不住。

  “还是去斗场看看。”

  尹若凡大步流星,直往斗场走去。

  斗场热闹依旧,场内喧嚣不止,两个武者正在比斗。

  “今儿有没有合适的对手?给我安排安排呗。”

  “是你小子呀!当日没看出来,你还有些手段。”一个满脸麻子的管事对尹若凡说道。

  “哈哈哈哈。”尹若凡得意的一笑。

  “我的实力深如海,高如天。岂是你能看出来的。”随后正色说道:“到底有没有适合我的对手?”

  那管事可懒得和尹若凡比嘴皮儿。说道:“有是有,不过要明天。你这实力的对手,可不大好找。”

  尹若凡知道自己实力太次,也怪不得别人。说道:“那好。明儿我再过来。”

  “好。日后若想比斗,你可以前一天预约。”

  尹若凡点点头,道了声谢,随后离开了斗场。走出门外,尹若凡心中盘算:“前两天老子借口说要修炼,若是找方家的小伙伴儿,不免让他们笑话老子言而无信,说话就像放屁。这不夜城除了方家的几个小子,老子就只认识苏暮烟。老子可不能找那倒霉的丫头,老子一遇到她,便挂了彩。和姐姐来不夜城也有些日子了,老子还没好生逛逛,不如乘着今日有些空闲,老子到处转转。”

  主意想好,找准了方向,便迈步而去。这不夜城可比彩云城大多了,走了小半日,尹若凡也不过是在不夜城转了一个角落。尹若凡不禁感叹:“老子当初在彩云城,那时候觉得彩云城看起来好像很大。今日到了这不夜城,与那彩云城相比,彩云城屁都不算一个。”

  随后又信步游走,穿了两条街,来到一座楼前,尹若凡往那做楼房看去,但见那楼房雕栏玉砌,甚是气派,门上有一匾额,写着乐天居。尹若凡心道:“这乐天居是个什么地方?”正要进去瞧瞧,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哭泣。

  尹若凡回头望去,一个老人衣衫褴褛,躺在街上,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趴在老者身上不住哭泣,二人周围,七八个和尹若凡年纪相仿的大孩子指指点点,不住哄笑。

  尹若凡见那几个少年子弟服饰华美,应是大家族弟子,心中不免鄙夷。随即往那里走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走到不远处,尹若凡往看着看去,老者并没死去,但离阎王殿也不过咫尺之遥。老者见女孩儿哭泣,嘴角勉强一笑,说道:“小贝。莫哭。人总是要死的,爷爷老了,迟早要离开你。只是以后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坚强。”

  小姑娘哭得更甚。一边哭,一边说道:“不。我不要爷爷死。爷爷你会好起来的。”

  尹若凡一听“小贝二字”,如遭电击,全身一震。往那叫小贝的小女孩儿望去,只见那小女孩儿额头宽大,鼻梁塌陷,一张嘴巴大的惊人,哪有半分李小贝的模样?尹若凡鼻孔出气,冷哼一声,心道:“生得这么难看,也好意思叫小贝?”

  再往那边看去,那几位少爷听了二人对话,一个子弟说道:“臭丫头。你爷爷就要死了,你生得这么丑,活在世上也影响别人的心情,倒不如死了算了。”

  那小姑娘听了那人言语,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却没再哭。

  那一伙少年哈哈大笑,先前说话的那个少年又道:“你看我有用么?我对你这丑姑娘可没兴趣。”

  那小姑娘却不理会,看着进气少过出气的老人,又嚎啕大哭起来。

  尹若凡是个孤儿,被尹若尘收容,才过得几年安生日子。见那小姑娘的处境,想到当初自己的境遇,不免感同身受。随即走上前去,在老者身前蹲下。

  尹若凡跟随尹若尘许久,虽对丹药之术所知不多,但也有些了解。见老者虽然随时会死,但也不是无药可医。随即从怀里摸出一枚丹药。这丹药品阶极高,是尹若尘给尹若凡在危机时刻救命用的。尹若凡也不在意,直往老人口中塞去。

  要知道,这一枚丹药,一个常人纵使一世之功,也未必能够挣到。尹若凡一来听不得那几个子弟的言语,二来想到这老者若是死了,小姑娘便成了孤儿,定然和自己当初一般,流落街头,若是不幸,随时都会死去,心中不忍。

  丹药入喉,果有起效。没一会儿,老者面色好转,多了几分生气。

  “臭小子。要和我们陈家作对么?”

  尹若凡一听陈家,心中想到彩云城的程家,又想起那程彦舒。彩云城程家几次三番找尹若尘麻烦,最后还险些被程家弄死,尹若凡对程家简直是恨之入骨。虽然此陈家不是彼程家,在尹若凡心里对几人也是厌恶之极。

  “妈的!程家要对付小贝,老子如何能忍?”

  尹若凡见老者气色好转,放心不少。随即站起,面对那几人说道:“你们陈家算什么东西?”

  陈家是不夜城的四大家族之一,和方家苏家赵家其名,在不夜城算得是顶级家族。几个少年看尹若凡不把陈家放在眼里,心中恼怒,纵使其余三大家族,也绝不敢这般说道,更何况是尹若凡这个无名小卒?

  “好小子!要作死么”

  尹若凡哪里知道什么陈家赵家?只不过心中不悦,打抱不平罢了,心里哪里想那许多?

  “你是什么东西?要动手么?”

  尹若凡本事不大,不惹事,但绝不怕事。绝不是别人指着鼻子不敢啃声的主。

  老者将几人对话听在耳中,见几人大有动手的架势,勉强从地上坐起,对尹若凡说道:“小公子。你的好意我无以回报,若是因此让你受了伤害,我纵使一死,也不足以回报于你。他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赶快走吧!”

  尹若凡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那小女孩儿,随后又看了看陈家的那几个少年,又往周围看了一眼。但见周围多是看热闹的人,眼神中飘出丝丝冷漠的气息,心道:“老子若是就此撒手,这和老人和小姑娘不免会被那几个小王八欺负,说不定也会因此送命。若是要管这闲事,陈家有多大势力老子不知道,但眼前的这几个小王八老子便未必能够应付。”随后又想:“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岂能半途而废?今天死则死耳,我有何惧?拼上一场,也好过让人耻笑,说老子是个欺软怕硬之辈。”

  尹若凡摇摇头,说道:“人活一世,无非是图个心安理得。先前我要不管你也就罢了,若是就此退缩,莫说被人耻笑,就算如此活着,也是良心难安。我本事低微,今日怕是保不得你们周全,无非拼死一战,求得个理得心安。”

  老人看着尹若凡坚定的眼神,点点头,说道:“我今年七十有六,走过千万里路,见过千万个人,却无一人比得过你这等豪情。我知道劝你无用,却也不愿你就此送了性命。生命不易,好好珍惜。”随后挣扎着身子缓缓站起,来到尹若凡身前,俯身贴在尹若凡耳畔,轻轻说道:“你本性不错,若是早十年遇到你,我一身本事大可尽数传给你。只可恨我虎落平阳被犬欺,一身本事无用处。”尹若凡听到此处,那老者忽然将一件东西塞入尹若凡的手中,又听老者继续说道:“你手中的物件,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也不是什么宝藏地图。日后你若能找到通天之门,凭借此物,可破开封印。”老者说完,忽然哈哈大笑,转身面向陈家子弟,说道:“老夫虎落平阳,却被你们这一群小狗欺辱。大丈夫生当纵横江湖,死当轰轰烈烈。”话没落音,老人扑向陈家众弟子,只听见一声巨响,老人和陈家子弟碎了一地。

  尹若凡惊的呆了,一时忘了清理飞溅到身上的血肉。那小姑娘嚎啕大哭,围观诸人吓得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