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姓莫名自轻,女子柳氏,婴儿从男姓,取名莫冲动。
夫妻俩个对冲动好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一点好吃的也会分为两半,两个孩子都一样的多。
天涯体弱多病,往往是冲动吃的更多些。
匆匆一个月的时光过去,冲动愈加好动,天涯愈加安静,并不时的咳嗽。
夫妻俩总是为天涯发愁,虽然到几十里之外的县城求医问药,药是吃了不少,却是没有一丝好转。
莫自轻于是和柳氏商量,打算去远处的大地方潇雨城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名医?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想天涯如此遭罪下去。
原来这里有二十多户人家,一场大雨让那些家都搬离了此处。莫家也是有山下搬到了山上。
如今是清闲的季节,两人准备好路上吃的食物,还有一些铜钱坐上马车。一人抱着天涯,一人抱着的冲动,踏上了去潇雨城之路。
这匹老马实在的太老,已经无力奔跑。半个月的光景,终于到达了潇雨城里。莫自轻夫妇第一次进城,将马车寄存在一好心人家,开始寻找名医。
城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买卖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在一个豪宅之前,围着一群人。莫自轻抱着冲动在前不明所以,透过人群缝隙,看到前面是一个大平台。
平台有七八丈见方,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上面摆满了玩具,书籍,器械等物品。
再转头看豪宅,只见它院墙高大两丈有余。门两旁各有一个一丈多高的大石狮子张牙舞爪,即使毛发也雕刻的异常精细。如此逼真,好似随时会张嘴咬人一般。
朱红色的大门,门有四五寸厚向里打开。门宽十丈,门上牌匾尚府两个金灿灿的大字,甚是显眼。
里面是回廊环绕,树木各异鲜花怒放。回廊下清水流淌,不时有各色的游鱼跃出水面。再向里却是看不太清,房屋楼阁都隐藏在树木,花草之间。
门外墙边一块拼接的大木板,有一丈高十多丈长立在豪宅墙边,上面写满字迹。
莫自轻识字,抱着冲动到了木板前。从头细看多是赞美之词,从字里的意思看出这家是老来得子。
今天是孩子周岁,准备让他在平台上百物品中选择喜欢之物,看看这孩子的将来志向和喜好。
此刻,一个肥头大耳穿金戴玉,后背看着比熊还要粗壮。五大三粗,却是一副公子打扮。
只见他将手上的毛笔沾满墨汁,一挽右胳膊袖子准备挥笔题字。
莫自轻一脸崇敬,看来此处多文豪,若是让自己的两个孩子在此学习一段时间,将来或许会有出息?
肥公子身后两个家丁一身黑衣,面露痛苦之色,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一个高个家丁左右一看,见人不多。忙向前一步低声说道“史公子,咱们还是不要题诗了?上次题诗我挨了人家一顿棒子,现在胳膊还疼呢?”
史公子竟好似着魔了一般,根本没有听到家丁的话。而是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突然一拍大脑刷刷点点,很快题诗一首。
尚家公子胖乎乎,
好像一头小肥猪。
即来我也留祝福,
就是一二三四五。
写完四句,挥笔题名史大诚实。
史大诚实是此地的名人,潇雨城里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出名就是因为他诚实。
题诗的人很多,木板上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了诗句,其中不乏文采出众的句子。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平台上,倒是没有人留意他写的什么?
此家豪宅主人尚员外身材魁梧,头发铮亮,肚子微凸,块头很大却不是那么臃肿。一身高级绸缎,绣满山水。
只见他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身边跟着一个夫人,穿戴也是异常华丽,金银玉配叮当响,在旁缓缓伴行。
这夫人长的也是微胖,虽然衣衫华丽服装,却难掩老态。
尚员外怀中的婴儿却是长得一身是肉,小胳膊小腿都快撑的变成了圆柱。身上挂着一个红色肚兜,嘴里咿咿呀呀惊奇的瞧着外面的一切。
尚员外来到台上,身边的管家干咳两声,喊道“各位,各位,尚家少爷尚武今天恰逢周岁之喜。我们尚老爷特意摆了这个平台,以示我家公子的志向。大鹏当飞长空,骏马当驰骋天下。集百家之祝福,必将让尚公子长命百岁,飞黄腾达,还望各位捧场祝福。来的都是客,今天我们尚府已经准备好酒宴款待来客,谢谢大家。”
尚员外满面喜色,全部精神都在怀中儿子身上。他没有太多言语,见管家说完,即小心地将尚武放下。
尚武趴在红毯上,一双眼睛左看看右瞧瞧,文房四宝,官椅布匹……
尚员外不住的盯着儿子,不知他会抓文房四宝将来做个文人?还是爬到官椅上将来做个高官?或是选择布匹器物将来做个商人?抑或是奔那些刀枪剑戟等武器,将来做个带兵打仗的将军?
只见尚武终于开始爬了起来,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别看他胖乎乎的,爬得倒是很快。“噌噌”爬过了那些物品,直奔台边一个道士而去。
道士六十岁开外,一身粗布麻衣倒是一尘不染。手拿拂尘,身形削瘦,长的一缕白色胡须。
尚武爬到台的边缘,伸手去抓道士的胡子。
道士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娃娃,看来你果然识货。天意,天意啊!,我就收了你吧!”
尚员外嘴角微微跳动一下,暗想自己老来得子,怎么能让他去当一个道士?自己家财万贯,要啥有啥。这些将来都是他的,去当道士不行,绝对不行。
“这位道长,多谢对犬子的厚爱,还请屋里说话。”尚员外抱起尚武很是礼貌的说道。
道士也不客气,随着进了尚府。管家见事情已经结束,于是安排众人前去用餐。
人群有的散去,有的随着去用餐。
莫自轻抱着冲动在台下,见台上已经没有人在,于是好奇心起,把冲动放到了平台上。
冲动却是迅速的爬了一圈,然后停在了平台的中心。对这些物品倒是没有多瞧上一刻,而是抬着小脑袋望着天空。就好似痴了一般,一动不动。
“哈哈,这娃娃除了种庄家必然一事无成。”史大诚实果然诚实,他正一脸诚恳的瞧着冲动。
他说的话虽然没人喜欢听,但是,莫自轻也是实在人,想想人家说的倒是没错。自己也没指望冲动将来有什么作为,只要会种地将来自己老了,他能赡养自己照顾女儿就行了。
“这位史公子说的极是,我们夫妇也没有什么大的追求。只不过想有个平平淡淡安稳的生活也就满足了。”
“哦,看来也就那样了。看你们不像本地人?像你们如此本分的人,还是主意一下莫要丢了财物。”
“多谢史公子提醒,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小女治病。只是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医生?最好是名医,还望史公子指点一二?”
“哦,我来指给你看。向前走过六道街,然后向西拐,大概六七里路,那里有一个鸣一。”
莫自轻急忙抱拳道谢,将冲动唤了回来。冲动一路快爬又回到了莫自轻的身边。
告辞了史大诚实,一路和娘子走过六道街,折向西拐去。心中感叹,没想到城中多好人啊。若是自己寻找,一时半刻哪里找得到?
走了大概六七里路,确是没有发现什么药铺,街上人也稀少。
一抬头,只见前面有一个算卦摊。算卦先生留着两撇小黑胡子,个头不高体态微胖。正闭着眼睛端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不知是打瞌睡,还是在思考问题。
他前面是一张小木桌,上面写着几个毛笔字,一卦五十金。
旁边立着一根破旧的竹竿,有一人多高,上面挂着一块皱皱巴巴的黄布。黄布上写着两个大字神算。
莫自轻走上前去,看到桌子上写的一卦五十金。微微犹豫了一下,这人算卦的本事不知道如何?但算一卦的价钱倒是不少。
别说五十金,就是五两金子自己也没见过。自己不算卦,只是打听一下名医,这五十金该是不需要付吧?
莫自轻向前来到桌前,鞠躬问道“这位算卦先生,我们是外地来此寻医,请问居住此处的名医住在何处?还望先生指点一下。”
算卦先生双眼微闭,闻听有人问话,很是懒散的答道“我就是鸣一,你不识字吗?”
说完,算卦的向旗子指了指。莫自轻倒是看到了那两个大字,却是没有看到名医两字。于是抬头细看,竟然在褶皱处看到了“鸣一”两个小字。
一见这两个字,没想到竟然如此巧合,不由得哑然失笑。看来是自己理解错了,此鸣一不是自己想要找的名医。
鸣一还是闭着眼睛,若是没有人来算卦,只怕他就会如此这样一直下去,好似天下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睁眼细看。
莫自轻见卦摊前无人,也猜不出这个算卦人是真的有本事,还是要价太多没人来算。既然不是自己想找的人,不想在此耽搁,转身抱着冲动带着柳氏准备离去。
突然,冲动望着天空呀的一声大叫。莫自轻顺着冲动的目光望去,只见天上白云朵朵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柳氏在旁伸出右手,轻轻拍拍冲动的小胳膊,低声道“儿子,云彩好玩吧。等你长大了,你会看到更多好玩的东西。”
莫自轻也是摇摇冲动,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迈步而行,准备再去打听。
忽听身后算卦先生惊奇的“咦”了一声。
突然传来鸣一惶急的叫声“两位,两位慢走,这个娃娃有些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