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颜赤脚跑到席南阡房间,他正忙着瞧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季北颜窝在他床上,喜滋滋地看着他,他头发半干,穿着蓝色条纹睡衣坐在那,只是侧颜,凛冽,碎发落在额头上,让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真好看!
从小一起长大,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转眼间她和他都这么大了。
小时候,爱缠着他,他也不爱说话,老是待在房间里摆弄一些东西,她也不是很懂,但两人一起长大,比谁的感情都亲,就那大院子,两家挨在一起。
她就爱往他家去,七岁以前都是睡他家,和他一起睡,晚上她抱着熊,他抱着她。她还记得,他时常摆弄一些她不懂的东西,特别专注,他给她买的漫画书她也看完了,闲得无聊,就想他陪着说说话。
也不知道他和谁学的,他被她吵得不行,很烦也不会骂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看着她,那双清冷如泉水的眼睛看着她,叹气,拍拍她的头,老气横秋地说:“乖,猫猫,别闹。”
小时候也不觉得奇怪,就只是觉得他烦她,她一见他把东西放下来,她就给夺过去,威胁他,他也宝贝东西,顺着她话,也只有她说,说个不停,说院里的其它孩子,他能应声的也只有嗯。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好的耐心。
季北颜就想,亏得他性子冷,不爱说话,不然指不一定他抱着哪个女人了呢,有多少人喜欢她,她心里有数得很。
他们可是一起长大。
她的,季北颜直勾勾地盯着看,就乐,暗喜,越想越得意,抱着被子捂着头笑。
就像是做梦一样。
自从她进来,席南阡一半的注意都放在了她身上,说实话,这样的工作效率大大降低了,看她小傻子一样乱滚,好笑。
一切如愿以偿,所以得一切都没偏离。
他懂得投资,他知道有时候危险系数越大的,回报越多,但是他更相信她。
其实也不是没有担心过,比如她身边有人出现的时候,那时他就想,如果她真爱上那样一个人,非他不嫁的时候,这是他预想过最坏的事,他也没打算放过她,他一定使劲手段让她结不了婚,婚礼时他都能给她敲晕了扛回来。
有时也觉自己挺卑鄙的。
安花花说过,被他盯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话太绝对,他想想有时也觉如此。
席南阡看着床上撒欢的人,胸口胀胀的。
很想吻她。
搁浅了很久的事情,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实施,不想浪费。
席南阡从桌前站起身走了出去,季北颜没听见声音也就没注意,等人进来关门的声音她才听见。
季北颜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大眼睛还挺迷茫地望着门前走过来的人。
“先把奶喝了。”席南阡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
季北颜接过来,“你不忙了?”
“陪你。”
“哦。”挺纯洁的两个字。
季北颜一口气喝完了整杯牛奶,还舔了舔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