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应知也打算睡会儿,下了飞机直接就有拍摄,可能又是一夜,专门选在晚上,据说那么有个原始森林,晚上有萤火虫,意境很好。
应知闭了闭眼,感觉身边人动了下又睁开眼,看身旁人似乎睡得不安稳,姿势不太舒服,他伸出手轻轻让她头枕在他肩上,她又动了下,人没醒,自己寻着一个好点的姿势。
忍不住一笑,给她扯了扯毯子,闭上眼。
……
“应知,应知……”
谁在叫,他头昏脑涨得不愿睁眼,可身边的人很不客气地继续叫,不肯罢休。
有些烦躁和不耐烦地睁开眼,入眼就是一个女孩担忧的脸。
季北颜勾着身子看他,皱着秀眉。
他坐起来,身子发酸发软,朝她伸手,她牵过。
“应知你发烧了。”季北颜摸着手上异常高的温度。
“你怎么过来了?”咳嗽了声,嗓子干涩,她手腕冰冷格外舒坦,用力将她拉到身侧了点。
“你室友说你不太舒服我就过来看看。”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是发烧了,“楼下阿姨最先还不让我上来。你真发烧了要去医院。”
拥着她,小丫头瘦得很,抱着硌人,“没事,睡一觉就没事了。”
季北颜摸他的头,推了推他,“不行,这样不行,严重了怎么办?”
他抬起头邪邪一笑,“要不你陪我睡。”
她脸一红,推他,“那我走了。”他顺着她力道放开她,她跟着跑出去。
一笑,挺凄凉的。倒头又滚到床上,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却疼痛感犹在,格外不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清凉落在他手上,接着就是叽叽喳喳很烦的声音。
你这人真是……都感冒了还不好好盖着被子,还这样睡着了,还不肯跟我去医院,活该难受……
睁开眼,原来走了的人又倒回来了。
季北颜见他醒过来,病态的脸镶嵌着一双黑眸,看上去有些无辜,没再说下去,“我给你买了药,你吃了再睡,好不好?”
他不说话盯着她看,季北颜唇嗫嚅了下,摸他额头,“烧傻了。”没再与他多说,从身后拿出一大包药来,塑料纸被弄得直响,她掏出药。
她递给他,他坐起身接过,红润的脸透着病态,还于她玩笑,“吃了会不会死?”
季北颜给他倒水,回头瞪他,“死了算了。”
见他还是喝下去。
“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就是个药罐子,这种平常的药治什么病我都知道。”季北颜像是说一件什么值得自豪的事,“吃了就睡觉,睡了就好了。”
一粒药没咽下,苦涩就在嘴里散开,他皱了皱眉,大口喝了水,她瞧了他一眼,伸手接杯子,手腕却被他缠住,看他,手腕滚烫。
“怎么了?”她看他真是苦着了,想想,摸了摸口袋掏出一颗奶糖,“要吃吗?”
他嫌恶的撇过头,季北颜哼哼两声,自己吃了。
“你先放开我,我放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