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学校,陈绵绵站在教室外的走廊,望着校外熟悉的黑色普利茅斯头皮发麻,憨实的身影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张副官在校门口踱步,很显然是来接她去少帅府的。
也对,她和粱明锡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
不要见!再也不见!陈绵绵一口气还憋在心口。
“绵绵,一起走吗?”田甜看她站在走廊半天了,问道。
“你们先走。”陈绵绵做了个再见的动作,她想等人走得差不多从学校后的围墙翻出去。
“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不出去聚聚?我请你吃饭?”石理理搂着她的手臂,皱着好看的眉头,“上次不声不响自己走了,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求饶!”陈绵绵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以后随便你怎么收拾我。”
“好吧,早点回家,周末一起玩,我买了新的自行车,一起去郊外骑车。”
陈绵绵头点得像拨浪鼓似的。
……
圣约翰的校园后面有一扇不高不低的围墙,围墙外是一排带刺的矮树丛,陈绵绵先把手袋扔了过去,里面放了两本书,带着爬墙不方便。
“砰!”天空中掉下了一个粉色的袋子,不偏不倚砸在了粱峻臣车子的前盖上,他的车子一直停在学校的后面林荫小道上,若不是最近申城太平,他会以为天空掉了下什么飞弹。
他停下手下的动作,把车子的火熄了。
侧过头,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从墙上跳了下来,她还知道不淑女,紧紧捂着裙子。
“粱老师!”陈绵绵尴尬跑到粱峻臣前的车子前,取下手袋,“对不起,我以为这里没人,不知道有没有把车砸坏。”
粱明锡淡淡一笑,他的笑容澄澈,和临近傍晚的夕阳一样,和煦如沐春风:“砸到车倒是没关系,你要是摔到了腿该怎么办?”
陈绵绵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我没事。”
“你在躲什么人吗?”粱峻臣心细如发,他走出学校就看到了她一个人站在走廊踌躇不前,再看看门口停着粱明锡的车子,再联想到她放学后翻墙,一切明白了,“上车,我送你。”
“我坐电车回家。”
“我又不是没有送过你,快上来吧。”粱峻臣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她要是再慢一点,说不定还没有走到电车站台,就被张副官抓住了。
不过,她和梁明锡之间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她到底是在害怕,还是畏惧,还是在闹脾气?
他不懂,对女人的了解,他始终还停留在三年前,未婚妻慕容筱雪身上。她和粱明锡相处的时间不常,很快就分手了,后来她去了日本,最近听说她人在香港。
车子特意避开了前门,但是在拐过巷子口的时候,在另外一条街上遇见了张副官。
张副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脑袋是懵的,这下子可有好戏可唱了。
早上听说陈绵绵来到了学校,粱明锡心情大好,难得笑容的他整天都是嘴角上扬的,如果知道喜欢的女人在他弟弟的车里,会不会肺都要气炸。
他的车开得很快,粱峻臣踩住了油门开得更快,吓得陈绵绵一大跳,紧紧抓住车把手。
“我的小命迟早会完蛋。”
粱峻臣装作看不到张副官的样子,把陈绵绵送到了陈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