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河饭店是申城十里洋场颇有名气的地方,各种绅士名流,各种派别头子,各种电影明星常混迹于此。
一楼有一间偌大的舞厅,舞台中央一群穿着红色毛茸茸羽毛状的舞女集体在跳康康舞,一排白花花的腿整齐地踢起裙角,把在喝酒的男人看得眼睛发直。
陈以礼混迹在舞厅的一个角落里,腿上坐着一个穿着金色镶边黑底红色大牡丹旗袍的女子,女子的腰肢纤细,柔弱无骨靠在陈以礼的怀里。
她纤细白滑的手熟练地拨弄他的耳垂,另外一只手挑起陈以礼的领带,一圈一圈缠绕在手指上。
“你把我这把火撩得这么旺,等下我还得去见次长。”陈以礼在她的下嘴唇惩罚式地咬了一下,另外一只手顺着旗袍开叉的地方向上游走,“娉婷,你说是次长的功夫好,还是我的?”
“死相!”娉婷捶了一下陈以礼的胸口,“次长五十多岁了,怎么和你比?你比他生猛多了。”
“我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你。”
娉婷是海关次长白齐年前娶得第八房姨太太,曾是电影公司的女明星,白齐捧过她一段时间。娉婷嫁过去,非但没有收敛心性,竟然和洋行经理的公子厮混在一起,被白齐逮了个正着。
陈以德平日巴结白齐还来不及,洋行的进口钢材还指望着白齐放行,这可得得罪死透透的。
陈以德到处找人托关系,总算有了缓和。
陈以德别的本事没有,女儿生得各个貌美如花。大女儿陈丝丝长得大家闺秀,二女儿陈媛媛长得娇媚,三女儿陈绵绵清纯,最小的陈蓓蓓灵动。
陈媛媛是容皎月的女儿,又有相好的,自然不会把主意打她的身上,陈丝丝故去,所以这个和亲的重任交到了陈绵绵的身上。
……
二楼的包间,白齐的眼睛就从来没有从陈绵绵的身上挪开过。他的姨太太都是妖娆明媚的类型,这种齐耳短发,带着清纯学生气息的女孩他还从未尝试过。
陈绵绵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连身旗袍,上面点缀粉色的刺绣小花,她年纪小,皮肤白,看起来像一朵清晨沾着露珠的百合花。
她娇俏的模样忍不住让他想尝鲜。
“绵绵,会跳舞吗?”白齐混迹情场多年,虽然年过五旬,但自诩自己的外貌和身体是年轻的。男人如果不服老,总是喜欢在年轻女孩身上证明。
陈绵绵摇了摇头,她才不想和色眯眯的老家伙跳舞。从她刚落座,他的眼睛从她的头到脚每一寸仔细打量。
若不是想到她此次回陈公馆的目的,她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
“我教你。”白齐不达目的不罢休,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他不喜欢女人不听话。
陈以德捏了一把冷汗,示意陈绵绵跟上。他的几个女儿唯独陈绵绵他最捉摸不透,这分别三年,她的性子是更难掌控了。
好在她乖巧地理了理裙子,站了起来,应了一声:“好。”
陈以德松了口气,白齐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