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粱峻臣笑着点了点头,她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之前我和二哥去了一趟前线,有一块坟地被炸了,想想这些人没有了家,又有医学价值,所以我把骨头一根一根捡了回来,终于拼凑成了十二幅骨架,你不知道为了拉这些骨头回来,我二哥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时对我翻白眼。”
这像是粱明锡的作风,陈绵绵脑海中浮现他板着脸的模样,他嘴巴里说不关心,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实则悄悄的把事情办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完整的骨头架子。”陈绵绵皱着眉头看着一具具灰白色的骨架,一边啧啧摇头,“老师,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你就不怕这些骨架的魂魄找你算账啊?”
“这你就不懂了,人死了哪里来的什么魂魄,一了百了。”粱峻臣从桌上取出白色纸张和画笔,金色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穿过,倾泻在房间,他观察到其中的一具骨架和陈绵绵差不多,“绵绵,你暂时站着不动。”
“嗯?”陈绵绵不明所以,听之任之。
“你和你附近的骨架身高差不多,也是女性,以后你可以作为参考标本。”粱峻臣说完,飞速在纸上快速记录着什么。
……
“少帅,我又打听到了点消息。”张副官提快脚步追上粱明锡,早晨他得去大帅府一趟。
“说!”粱明锡的脚步一顿,瞥向张副官。
“我根据您说的,总算查到了一丝线索,关于化妆舞会,说法不一,有的女生说什么也不知道,也有信口开河的说早就知道粱老师和陈小姐暧昧,还有说得更难听的,说怕学校的流言蜚语,所以三少才辞职。”
“这些话不可信!”粱明锡了解陈绵绵,她心大,还是个马大哈,他也了解粱峻臣,他从来没有追求过任何一段感情,几年前慕容小樱就是例子。那么他明知道陈绵绵是他的女人,肯定不会有意去接近她。
不管他是不是对陈绵绵有好感。
“那我继续,房子烧成了灰烬无可查证,再说了事关统帅夫人,我们不好查。不过总算有确定的消息,那就是一辆黑色的道奇。那个道奇车不是普通的车,夫人有一辆,但陈小姐出事的那天晚上,那辆车在府里,根本没出去,因为它一个月前就出了故障,一直等德国的修理师来修。”
“原来如此!”粱明锡松了一口气,他真担心所有的线索指向他的母亲,这样他很难调和陈绵绵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一旦她们两个其中一个对对方有芥蒂,他和陈绵绵就一天不能名正言顺在一起,“那种名贵的车,申城还有哪些人有?”
“黄家。”张副官就差点破是黄思嘉了。
“黄家和陈绵绵有什么关系吗?”粱明锡摘下戎帽拍了拍额头,这下子他终于理清楚了,曾经在黄思嘉生辰宴会上,粱峻臣带陈绵绵去了黄府,这就是为什么,在茶话会上,黄思嘉针对陈绵绵了。众所周知,黄思嘉喜欢粱峻臣,一直倒追他。很明显,黄思嘉是因爱生恨,所以把矛头对准了无辜的陈绵绵。
但是她弄错了,陈绵绵不是粱峻臣的女人,而是他的。
粱明锡想起来了,张副官跟了他多年,很快也理清了头绪:“少帅,您看怎么办?那黄小姐可是大少的妻妹。”
“陈小姐呢?昨晚住哪里?有没有派人去跟?”若是去处置肇事者,怎么能少的了陈绵绵,粱明锡把领口的领带向上拉了拉,问道。
“有……”
粱明锡犀利的眼神对着张副官,怎么问到陈绵绵住哪里,张副官开始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