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明锡听到楼上的动静,来到三楼的长廊外,透过玻璃窗,他看到陈绵绵跪在地上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先生急救。
她认真的样子的确有无可匹敌的美,他不是保守的人,也不是个迂腐的人,不过,他心里有点异样的情愫在翻江倒海,在陈绵绵的眼里,他的待遇还不如垂暮之年的病人。
“明锡。”楼梯人来人往,虞美凤从楼下走了上来,一脸气势汹汹,想必风言风语传遍了整幢黄公馆,“你跟我来一下。”
粱明锡瞥过雅室的陈绵绵,追上虞美凤的脚步。
“明锡。”虞美凤手紧紧捻着帕子,“别说我同意不同意,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到统帅的耳朵里,别说进家门,就是当外室,他就不同意。你听见人家说什么了没?我听见她们偷偷说,少帅的女朋友不知检点,连老爷子都不放过。”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母亲,您每天烧香拜佛的,就应该知道,救人不应该受到指责。”粱明锡扶额长叹了一口气,陈绵绵和母亲之间的心结恐怕一时半会解开不了了,“母亲,要不我先送你回府,等下我派张副官送陈绵绵回家,你看怎么样?”
又要理解陈绵绵,还要宽慰虞美凤,粱明锡无奈摇了摇头。
……
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陈绵绵深知刚才不管不顾救人的方法定是给人误会了。
走到黄公馆楼下,陈绵绵没有看到粱明锡,张副官一脸笑意等着她。
“少帅呢?”
“陈小姐,少帅陪夫人回去了,他要我给您带一个话,说晚上十点去找你。”
回到宿舍,陈绵绵洗了个澡,已是晚上九点,距离见粱明锡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的头发湿哒哒的落在肩膀上,有风,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吹干。百无聊赖,她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黑得深不见底蜿蜒的河。
“沙!沙!”陈绵绵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好像是隔壁传来的。
“绵绵,你回来了?”粱峻臣也洗了个澡来到了阳台,白色的毛巾挂在脖子上,笑容璀璨看着陈绵绵,“在看什么?”
“你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我每天晚上都可以听到。”陈绵绵一脸好奇。
“是他们,那十几具朋友。”粱峻臣展开笑颜,露出整齐的白色牙齿,“他们是我是用线穿起来的,每次我打开窗户,风一吹,他们就开始……”
他一边说,手抖动了两下:“你如果害怕,我还是把他们放回实验室去。”
“你不是说实验室已经放不下了吗?”
两个人对视一笑,扶着栏杆看着幽深的远方。
“老师,你为什么想当一名医生?”
“西方的医术尤其内科外科领先了我们很多年,我不想做的仅仅是治病救人,还希望能把学到的医术能传承下去,救更多的人。我的理想并不崇高,也不是生命的使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希望每个人都好好活着。我在留学的时候,亲眼看到几千流民因为疫病,几天内全部死亡……”粱峻臣说着他理想的时候,黑色的双瞳闪耀灿烂的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