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会。”陈绵绵半梦半醒盘坐在床上,嘟囔了一句,“几点了,我得去上班了。”
“还知道上班?”粱明锡没好气笑道,“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休息两天再去上班。”
“你怎么可以这样?”陈绵绵慌乱中从床上走下来,埋怨剜了一眼粱峻臣,“我已经离家出走了,我不上班就没饭吃,我没饭吃,你养我吗?”
她火急火燎蹲下来打开布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套衣服,眼神示意粱明锡出去。
粱明锡嘴角勾起淡淡弧度,说不出的邪魅,他轻而易举拽掉她手中的衣服丢在地上:“对!我养你!迟早的事!”
他从藤编椅上取下一块薄毯系在她的腰上,她白花花的细长美腿,一直在考验他的耐心。
“带你看一个东西。”
他迫不及待牵着她走出洋楼,花园里停着一辆绿的卡车,就是昨天晚上他开的那辆,本来想昨晚给她一个惊喜的,但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
他打开卡车车厢的后门,偌大的车厢塞满了精致的大大小小的礼盒。
“礼物!”粱明锡一脸期待看着陈绵绵,女孩子不是看到礼物会开心吗?何况还是一卡车的礼物。这是经过云城的时候,刚好经过了一个繁华的市集,粱明锡亲自从挑选的。
“我生日还有还有半个月,你送我礼物是不是太早了?”陈绵绵双手背在身后,淡淡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礼盒,出于粱明锡的意外,她只是尴尬笑了笑。若是时光倒流在粱明锡离开申城以前,她一定屁颠屁颠爬上卡车,挨个拆礼物,但是,现在陈公馆被烧,她差点被撞,她周遭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粱明锡母亲有关。
她知道,他不知情,错不在他。
见粱明锡坚定的脸闪过一丝落寞,陈绵绵尴尬地从车厢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勉强挤出了笑容:“礼物我先拿走一个,谢谢你,昨天晚上打搅了,害得你睡客房。我先回医院一趟,找田甜看看能不能去她那里住几天。”
粱明锡从身后拥住她,她的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他话本来就不多,他明白她骄傲的自尊不容侵犯,也明白,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住在一个单身男子家中会有什么风言风语,从来不管不顾的他面对陈绵绵失去了坚持的理由。
“我等你回来!”
……
“事情都调查清楚了吗?”粱明锡站在阳台上,看着郁郁葱葱,浓郁得化不开的法国梧桐,他吐了一口眼圈,心中感叹感情的事情比打仗还难。
“查了一部分。”张副官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总算了解到了一些头绪,“我和林泉打听过了,说是前些日子,大帅府突然收到了一张照片,被夫人看到了,夫人大发雷霆,说是不能容忍一个平民女孩同时交往粱家的两位公子。林泉承认,那陈有德的职位撤销是他打电话给洋行行长的,他只不过警告那个丫头罢了。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那陈公馆被烧是怎么回事?”
“林泉说了,那个房契是无意中得到的,夫人把房契给了陈绵绵,完全没有必要派人把陈公馆烧了,林泉还说……”张副官有点左右为难。
“继续说!”
“说,当时陈小姐答应离开少帅,只要拿到房契……”
听到这句话,粱明锡的脸色立刻变了,难道在陈绵绵眼里,他还比不过区区一个陈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