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简年反手拍了拍她纤细的背安慰了一下，“放心吧，顾叔慕姨那边我给你担着。”
“什么担着，什么顾叔慕姨？关阿琛什么事儿？”季深深听得云里雾里的，疑惑道。
“啊？”见她不知道，季简年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
转而，抬手看了看表，“哎呀，我还有一个饭局，时间来不及了，走了！”
他说完，放开了季深深，快步下了楼。
“哎，你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季深深追上去。
“真的来不及了，车库里那一排辣法是新到的，爸给你买的，钥匙在书房抽屉里，我先走了……”声音越来越小，季简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季深深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转身上楼去了。
明明是生气，看在张妈眼里也是可爱得紧。
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她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厨房，自己也好想小姐留在京城……
……………
“并不是所有整容的明星都能整成AB，并不是所有的硅胶塞进去都能达到E，并不是所有的双眼皮都可以割得毫无痕迹，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再是我，请不要奇怪，我只是去了一趟韩国。”
“你只看到我的美貌，却没看到我动过的刀；你有你的呈献，我有我的奉献；你否定我的长相，我决定我整成什么样……”
“整容，是注定不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陪伴的同行，但，那又怎样？哪怕人数再多，也没我整得漂亮。我是程玉姗，我为自己代言。”
…………
季深深倚在贵妃榻上懒懒地翻着平板，看着网络上的段子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各种段子一个接一个地被转发，很开心地笑出了声。
忽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她歪着脑袋思索了半晌，给盛世传媒的总监发了一条短信。
有的人，自己说了让他主动来联系自己，就会让他主动来联系自己。
说她是心机深沉也好，说她是不择手段也好。
她就是做得理所当然，做得光明正大。
她还真不信，逼不出来她的楚楚。
紧接着的这一天，程玉姗的新闻依旧不断，依旧是盛世专属授权的logo首发，丝毫没有那些不入流的小杂志害怕艺人提起造谣诽谤申诉的意思。
只是今天的新闻，尺度愈发地大了。
各种转载得标题，报道的内容而非都是大同小异。
英国留学期间与过个男子交往，长期夜不归宿，私生活混乱一类的字眼再次抢占各大搜索榜单的头条。
季深深看得好整以暇，时不时水一水大学的年级群。
每当她一说话，所有潜水的几乎全都炸了出来，各种抱大腿地求，昨天她放下的话和今天九点半的行情毫无差缝地对接，一片飘红。
季深深心里想着事情，兴致缺缺，开了几句玩笑便匿了。
相比于她的轻松闲适，有的人却是落魄万分，崩溃无比。
山城，程家，客厅。
程玉姗跪在正中央，满脸斑驳交错的泪痕，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赫然醒目，一夜没睡显得很憔悴。
而沙发上，还坐着几个人，她的爸爸妈妈二叔二婶一家人，以及程家的当家人，程老爷子。
八十岁的高龄，头发斑白，精神矍铄。
可是此时，他显然气得不轻，拄着拐杖的手都在狠狠地颤抖，面色更是气得发青，胸口起起伏伏，喘着粗气。
“爷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些东西是假的，真的是假的，相信我，相信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真的有在好好读书啊！……爷爷，你要相信我啊！全是那些报纸乱写的！！”程玉姗眼眶里闪烁着泪花，泣不成声。
大概是已经哭过很久很久，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了，身子骨本来就纤弱，乍一看，仿佛濒临破碎的纸人儿。
可是程老爷子是何等精明的人，岂是程玉姗糊弄何意糊弄过去的！
“你说你没整容，那些证据明明白白摆着呢！我之前就还说姗姗你哪儿不一样了，以前的皮相不好么，你爸爸妈妈哪儿错待你了，让你这么糟蹋自己啊！！你老老实实给我承认，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
说的有些急，立马引来一阵咳嗽，布满皱纹的脸上涨得通红。
程妈妈早就在一旁急得不行，见状，赶紧给程玉姗递了一个眼色。
程玉姗得到讯息，刚想站起来去给老爷子拍背，却听见他一声呵斥响在耳边。
“跪下！！你今天不承认就不要起来，明天还不承认就不要说你是我程家的孙女，你是我程震的孙女！！我丢不起，咳咳，丢不起这个脸！”
战争出生，官居厅级高位，风里来雨里去峥嵘一生的程老爷子威压一放。
程玉姗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让人无法直视。
顿时，她脚下一软，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说实话，承认错了吗？！”程震再次开口，拔高了音调，声音雄浑，饱经沧桑的穿透力让程玉姗那些小心思无法遁形。
神色一个慌张，颤抖着开了口。
“爷爷！我错了！当初是我年少不懂事！我真的，”程玉姗哽咽着，顿了顿，“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错了！我现在真的是安安分分在拍戏！我发誓，我真的改了，当初真的是不懂事，一个人在国外什么都不懂被骗了啊！爷爷~！！”
“爸，你就帮帮姗姗吧，她也不容易，好好一个女孩子现在变成了这样，演艺生涯肯定也要受影响。”罗思坐在一旁早就着急得不行，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模样，更是心疼得紧，赶紧接过话茬。
程家二婶是个大学教授，一身清风道骨，风霜高洁，素来对自己这个小侄女就不怎么感冒。
看了一晚上好戏，这厢也乏了，懒懒打了个哈欠，“姗姗当初也是不知事，承认了错误就好，爸爸您也不要气着自己了。”
人家本来是没什么恶意的，可是听在大哥一家的耳里就变了一个味道。
“你什么意思？”罗思在一旁抽了张餐巾纸递给程玉姗，看着程家二婶蹙了蹙眉。
“没什么意思啊，我累了，希望姗姗不要那么难过了，过去了就过去了！”她站起身，走到程玉姗身前，爱怜地抚了抚程玉姗的脸蛋，挽着自己老公的手离开了。
“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的脑子都去哪儿了，出了这种事你就先告诉家里呀，你跑去找人家楚湛，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帮你？！”
程老爷子这话刚好戳到了程玉姗的痛处。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失意地去求他帮忙，楚湛却是冷冷淡淡就打发了她，出了楚宅就被爷爷的人抓了回来。
可是程老爷子也没什么办法了，思索了一阵还是拨打了楚湛的号码，拿着听筒的手都有些颤抖。
大概响了十几分钟，就被那边接了起来。
程老爷子的语气和刚才比起来，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
“楚湛啊，我是你程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