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就是仗势欺人又怎样！”季深深忽地话锋一转，笑得眉眼弯弯，一副纯洁无害的小姑娘模样，天真地问道：“一张……黑金卡，够喝一杯牛奶么？~”
一字一顿，明明是温柔可人的语气，让那空姐的背后平白地冒上了一层冷汗。
全球限量的通用黑金卡代表了什么……
周围的人一下子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曹清清看着季深深，直冒星星眼，就差扑到季深深身上了。
太霸气了，太给力了！
楚毅看着自己太太一副老顽童模样，颇为无奈地扶了扶额。
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小，不到一分钟，就有制服整齐一行空姐走了出来。
领头的大概三十多岁，看着那个推着饮料车空姐僵直着身子站在过道上，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却还是步伐优雅地过来，走到季深深面前，站定。
她的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化微笑，“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季深深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之前那个空姐一眼，转头看向这个负责人，冷艳地挑了一下眉，语气清冷，“需要帮助的大概不是我，而是她！尊重人都不会，是不是幼稚园没有毕业就直接上了小学？~”
骂人不带脏字，不少人都“噗嗤”，失笑出声。
随着季深深的话，大家的目光都挪到了之前那个空姐身上，却见那个空姐一改之前的轻蔑，脸色有些苍白。
“这个小姐，我为我刚刚的态度向你道歉，对不起，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我。”
之前那个出言不善的空姐也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主，此刻见自己的负责人来了，季深深的身份也可见一斑，拿起了季深深之前扔在她身上的黑金卡，双手恭谨地递了过去，头微低，态度诚恳。
可是，季深深却没有接。
“你需要道歉的不止我，还有她们。”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前排三个女的身上，声音依旧很淡，可是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凌厉，让人不能忽视。
那个空姐面上一下子为难了，若说是季深深，一身高定名牌，持有黑金卡，身份自然是不容小觑，但是那三个中年妇女……
那个负责人不着痕迹地使了一个眼色。
那个空姐心里纵然是百般不愿，还是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声音却细若蚊蝇。
“这态度……”季深深轻笑，嘲讽不言而喻。
“没啥子事，没啥子事！”那三个女人鲜少见到这样的场面，当即紧张得不行，急忙挥手，替那个空姐开脱，“俺们姐们仨今个儿是第一次坐飞机，不懂规矩……不管这空姐的事！”
“对不起！”那个空姐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加大了音量说道。
“没啥子事！”那三个女人哪儿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憨笑着，“我们是粗人，不用这么计较的……”
季深深勾唇，这才满意地笑了，优雅地接过了卡。
她转头看着负责人说道：“做服务业的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比我清楚，有的人呢，放不下身段，也就不适合……”
她话说得很委婉，负责人也听懂了，急忙陪着笑，“嗯，我们内部的人员稍后就会调整，希望您旅途愉快！”
季深深的眉几不可查地蹙了蹙，话锋一转，“不过嘛……知错就改还是可以再给一个机会。”
那个空姐只觉得大概短短半个小时不到，自己的小心脏简直就像是经历了过山车一般，从云端到谷底，在自己觉得铁定被没有希望的时候，峰回路转。
她看季深深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复杂……
有的人就是这样，随随便便的一个起点，可能就是自己奋斗一生也达不到的一个终点。
她看着季深深精致的面庞，认真地道了一声：“谢谢！”
“嗯，”季深深轻应了一声，“我要牛奶，60~65摄氏度，不用加糖。”
说罢，便带着眼罩安然地小憩，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请问您需要什么？主要是咖啡、茶和可乐，是否有特殊要求？”刚刚的那个空姐推着饮料车继续发放者饮料……
…………………
“小姑娘你也是回山城还是来玩啊？”
虽然只有不到三个小时，季深深下飞机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甚至额头上还有些细细的汗，刚走出关口，就听见一个老奶奶的声音。
她回头，正是之前和自己坐在一排的两位老人，她顿住脚步，等他们跟上自己，这才柔柔地回答：“我来见朋友。”
“朋友啊……”曹清清得眼里划过一丝狡黠，不是男朋友就好……“你不是山城人吗？”
“不是，我从京城来的。”
“小姑娘今年多大了啊？”曹清清一手拉着别别扭扭的楚毅，和季深深并排着走，不屈不饶地问着。
季深深额上划过三根黑线，年龄什么的是她的痛脚好伐？！
“咳咳，”她的面上有一闪而过的不自在，“老奶奶，您不要叫我小姑娘，我年龄比较……大了……”
“多大呀？”曹清清是彻底来了兴致，年龄越大的姑娘越恨嫁，哈哈！自己那面瘫的孙子岂不是很有可能了！
季深深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的想要说“管你什么事儿，我和你非亲非故一面之缘！”
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28……虚岁……”
话音落完，她自己就有点底气不足了，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楚湛约定的时间，面露难色，“时间来不及了，我先走一步了哈！”
曹清清心里有了一点小算盘，也不过多纠缠，对着季深深笑得和蔼并且……渗人，“方便告诉一个联系方式吗？”
“啊？”季深深被吓一跳。
任谁在机场被一个仅仅认识三个小时不到，萍水相逢的老人要电话号码都会觉得奇怪吧。
“小姑娘，你不知道……我儿子死得早……媳妇儿改嫁了，孙子又总是不来看我们……我们老两口命苦啊！！……平日里四处走走，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今天看到你觉得特别亲切啊…只想留着你的电话做个念想…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曹清清还在那儿“情真意切”地哭诉着，身旁楚毅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终于，季深深拿了接过老太太递上来的老年机，十指飞快地输入了一串号码之后，“嗯，这就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事儿可以打电话，确实赶时间，先行一步了，抱歉！”
说罢，便匆匆离开了机场。
季深深想说，自己说有事儿打电话真的只是客套一下而已，一个大早上发生这么多狗血的事情也是让她很心累……
………………
中央商圈，帝宫酒店。
楚湛和季深深到的时候，经理早就带着一排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等候多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