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深淡淡收回了目光，抿了一口牛奶，时间放得有些长了，已经开始凉了。
她蹙了蹙眉，吃了一小方块的甜糖，这才接着悠悠然开了口。
“甚至我连他之后的面都没有见，我以为我要的所有，都是最好的，最好的爱情，最好的楚湛，最好的男票，最好的恋人……沾染了杂质的爱情我不要也罢，那个时候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季深深什么得不到呢……”
“以前我总说要找一个我爸爸或者哥哥那样的人，”季深深喃喃道，“极品而又完美，忠犬而又深情，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在遇见楚湛，和他分开之后我明白了……”
“有的人，就是为了推翻曾经的自己而出现的！”
季深深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她的声调有些激动的轻颤：“遇见了他，失去了他，你才知道，以前说的那些择偶标准和所谓最好，都是狗屁！”
秦如歌被她的话堵得一时失语，沉默了半晌，这才定定地看着季深深，说道：“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耸了耸肩，季深深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无所谓道：“所以我放弃治疗了啊……”
“反正顾大少是很有希望的！”秦如歌啧了啧嘴，“我今天就下血本，在这儿，赌五块，押你和顾琛。”
她豪情万丈地开了口，谁知，却看到季深深眼底鄙夷意味十足。
继而，恬不知耻地向着自己伸出了手，“拿来，五块！”
秦如歌一下子愣住了，“凭什么？”
季深深勾唇，笑得好不妖娆：“因为，我外婆叫慕楠情，顾琛的外公叫慕尘，我和阿琛有血缘关系！”
………………
在看到文件袋里面东西的时候，楚湛有些明白为什么顾琛可以在十几岁接手环球，三十岁就将那个娱乐帝国的事业版图翻了数倍。
细节，决定了一个人的成败。
一个U盘，一条数据连接线，一个转换插口，很齐全。
他平静地拿出手机，连接上U盘，点开文件夹，里面是两个MWV的视频。
切换的一瞬间，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懊恼的神色。
自己这算是在做什么，说好了不再有牵扯，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纠缠不休，真的好吗？
还没等他关闭，视频已经加载了出来。
画面是高清的监控，他没有带耳机，所有的声音都在空气中回荡，一声一声清晰地映入了他的耳朵里。
“入注了五个亿的主力资金，一个周连续涨停板，市值翻了五倍，林总裁……哦不，林先生很开心吧？！”
“好像这种天堂到地狱的玩法很不错呢，自，由，落，体，林先生喜欢吗？”
“季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头脑不清醒……我……我是受了别人的唆使啊！…姗…哦不……程玉姗……是程玉姗！她让我这么做的！”
“真的是程玉姗，就在帝宫……那天的晚宴上……如果我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
季深深脆生生的嗓音和林电科恐惧的颤音交织在一起，一种异常的诡异油然而生。
然而，话的内容，却让楚湛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秒的当机。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就在他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时候，第二个视频接着弹了出来。
相比之下，就是比较模糊的监控，但是人像和说的话依稀可以辨认。
“姗姗，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林电科擦干净了手，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程玉姗。
“林叔叔……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程玉姗五官本就算是出众，今天盛装打扮之后更是光彩照人，看得林电科有些挪不开眼。
“什么忙……”过了好几秒钟，他才讪讪地收回了视线，柔和地问道。
程玉姗提起裙摆，一下子走到了他的跟前，柔|若|无|骨的身子就势倒在了林电科的怀里。
今晚她穿的礼服尺度不大，却将美|背恰到好处地露了出来。
林电科下意识地扶住她，刚巧抚上了程玉姗白|皙|光|滑的背部肌肤。
程玉姗微仰着小脸，缓缓移到林电科耳边，呼气如兰：“季深深欺负我……那天也不把您放在眼里，您说，是不是应该给她一点教训呢……”
一边说着，她的两只小手飘忽地划向了林电科的胸口，漫无目的地缠绕着他的衬衫扣子，娇娇媚媚，“要是成功了，我愿意…和林叔叔多一些接触呢…”
此时的程玉姗心里也是忐忑的，她和林电科并不熟，但是林电科好色在山城都是无人不知的。
之前几次的宴会，林电科都对她有很多关注，甚至亲切地叫自己“姗姗”。
除了楚湛，能动得了季深深的，就只有林电科了，她愿意赌一把。
思及此，她眼里闪过了一丝阴狠的光，有着不太符合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的怨毒。
几番挑|逗，林电科有些意乱情迷起来，粗糙的大手搂紧程玉姗纤细的腰肢，正欲|吻向女子细腻的脖颈，却看着她和她母亲罗思有些相像的脸蛋儿，动作一瞬间就停住了。
他猛地推开了她，“姗姗的忙，我自然会帮……只要姗姗好就可以了……”
说罢，他干脆地当着程玉姗的面打了一个电话。
“对，帝宫门口，季深深……就是才到山城的那个ACCA，照片我马上发给你……事成之后……”
“林叔叔真好……”程玉姗巧笑嫣然，丝毫没有对林电科刚刚那么不绅士的动作介意，踮起脚尖在眼角纹有些深重的中年男子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率先转身离开了。
…………………
楚湛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最后播放完毕的一瞬间毫无征兆地跌落在了地上。
“啪！嘭！咚！”
几个翻滚之后消失在桌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季深深强装淡定的质问。
“你这算是维护程玉姗？”
“楚湛，你够了！”
“你从来都是这样……康德的星空说的大概就是你这样的人，看上去稳重自持，一副社会标杆的模样，我就是年少轻狂轻狂又怎样？！我说什么都不重要，反正你也不会相信！”………
一句一句，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没有丝毫预兆地刺入了他的心脏。
和那一夜，他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看到的被几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季深深眼里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又像是一张紧密的网，死死地套住他，让他喘不过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