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已经无力抵抗

顷城？为什么又是顷城？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r

没给我再问的机会೿予希走了೿走得很快೿很决然೿就像在逃避什么。r

我站了很久很久೿久得几乎连我都以为我已经风干成永久的化石。r

我还不能成为化石೿因为೿有些疑团೿必须要解开೿我不能带着疑问随风而去。r

虽然我一直在逃避那些谜团೿但是我知道೿我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逃了。r

彻夜不眠以后೿我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r

我早早地来到教学楼下೿等待顷城೿然而这天೿顷城他们班没有来上课。r

我整天坐在教室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像万蚁钻心地忍着೿熬着೿等着೿然而直到下午的课全部结束೿我也没见到顷城的影子。r

当沙绮走出教室的时候೿已经近乎疯狂的我一把抓住她೿红着眼问：“顷城在哪里？”r

沙绮被我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吃惊地盯着我说：“丛琳೿你怎么憔悴得像个鬼似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

“顷城在哪里？我要找他ǿ现在马上就要找他ǿ”r

“咦೿你怎么问起顷城的事೿你不是很讨厌提到他吗……”r

“快告诉我෿෿”我吼。r

沙绮从来没见过我暴躁的样子೿不敢拖拉：“他现在应该在校文艺队那里೿五一和五四快到了೿校文艺队有活动……”r

“校文艺队在哪里ǿ”r

“在大礼堂二楼的训练馆……”r

我像一头狮子般冲出去೿像一头狮子般地穿越校园೿像一头狮子般地闯进大礼堂。r

大礼堂很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无数的门೿无数的道೿我横冲直撞೿左冲右突೿寻找顷城的影子。然后೿我终于看到了顷城的身影೿直撞过去。r

我没能接近顷城೿因为我撞上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撞得我头昏眼花。r

几秒以后೿我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了我自己。r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明确无误的是一面镜子೿我不会认出那就是“我”。r

双眼红肿೿目光黯淡೿脸色憔悴೿肤色暗沉೿头发胡乱地遮住眼睛和面颊೿没有一点精神和气色෿෿这就是我吗？多么难看的生物೿我瞬间被震住了。r

镜子里的深处೿一个人朝我跑过来೿蹲下来扶起我：“丛琳೿你怎么来了೿没事吧？”r

陌生男人的体温与气息೿让我恐惧；而镜子里两个人光明与黑暗的反差೿更让我生畏ǿr

我用力推开他೿后退好几步೿是我那乱糟糟的头发೿成功地掩饰了我的惶恐和羞耻。r

我来这里是要干什么呢？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事೿怎么一下子೿就有些想不起来了呢？眼前这个人೿是……是谁来这？我好像有重要的事要问谁……r

恍惚之中೿我听到有人叫“顷城……”r

我立刻清醒过来೿对了೿这里有一个人叫顷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r

我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急促地：“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ǿ”r

他似乎有些意外೿我不等他说话೿抓起他就往外走。r

快步走到外面的落地玻璃窗前೿我与他保持两三米೿问：“他在哪里？”r

他愣了一下：“谁？”r

我死死地盯着他೿紧紧咬着牙关೿良久೿才迸出一个字：“飞……”r

我到底费了多大的意志和努力೿才能不崩溃地念出这个字？r

“飞？”他又愣了一下೿恍然೿然后慢慢道೿“是的೿我知道。”r

“他……在哪里？”r

“抱歉೿我现在不能告诉你。”r

他竟然敢不告诉我ǿ我用尽我的全力೿才能不至于失控೿才能不至于扑上去杀了他ǿr

说不清是过于激动还是过于紧张೿我几乎不能呼吸和喘气೿但是೿我还是全力克制自己。r

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正视飞飞的事情೿我第一次感觉自己与飞飞如此之近。r

“你和飞是什么关系？你这样接近我೿跟飞有什么关系？”r

“丛琳೿”顷城说得很慢೿仿佛在一边思考一边回答೿“我和飞有很深的关系೿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r

“你这个混蛋ǿ”我一字一顿೿“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好恨……”r

顷城沉默半晌೿才缓缓道：“对不起೿丛琳。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好好对你……”r

够了ǿ我不想再见这个人೿我不想再听这个人解释೿我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关系ǿr

“顷城೿请你以后不要再接近我೿我从来不曾认识你೿现在೿以后೿也不认识。”r

这又是一出赤裸裸的悲剧ǿ我又充当了一回命运的玩具ǿr

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ǿ我再也不去想过去或者现在的任何人了ǿ我将再次封印我所有的记忆ǿ我将再次封闭我的心灵与感情ǿ永远ǿ即使耗尽我的人生ǿr

我还没走几步೿顷城就冲过来೿拦在我面前：“丛琳೿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ǿ”r

我直视前方೿目光没有在他脸上停留೿他以为他是命运೿可以玩弄我吗？r

他说得很认真೿如同以往：“丛琳೿我们正在排练一出话剧೿需要一个女主角೿如果你肯出演那个女主角೿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飞在哪里೿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所有一切೿我全都告诉你೿绝不隐瞒ǿ”r

我的心在颤抖೿我把牙齿咬得几乎要碎了೿才能克制那种排山倒海一样的情绪。r

才刚刚下定的决心೿又这样轻易地被动摇了೿近乎支离破碎。r

我到底有多爱飞飞೿我到底有多想念飞飞೿我到底有多么在意过去೿我已经不知道了。r

顷城盯着我：“怎么样೿丛琳？”r

我听到自己又冷又硬的声音：“不。”r

这个人太危险෿෿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绝对不能与他接触೿绝对不能与他亲近ǿr

“丛琳೿我知道你不喜欢跟人接触೿所以೿你的戏份不会太多೿你只需要出场１０分钟左右೿摆几个造型೿说几句台词就行೿更不会和别人有很多的对手戏೿只要和我配合就好。还有೿我们不会要求你经常参加练习೿你完全可以自己排练೿你想怎么演都行。”r

他在诱惑我೿我冷冷地看着他೿他凭什么以为他能说动我？r

“丛琳೿别急着做决定೿你为什么不看看剧本再决定呢？”r

“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拿剧本过来。”他迅速跑进训练室೿很快拿了剧本出来。r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趁机跑开。r

“你先拿回去看看吧೿然后再把决定告诉我。我向你保证೿演出结束以后೿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关于飞的一切。我知道೿你不会忘记飞೿你不会不爱他。”r

他双手握着剧本೿递到我面前೿我看着良久೿终于接过来。r

关于飞飞的记忆೿已经复生೿并迅速占领我的思绪೿我无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