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小地想说什么,他想让我给郑巨发说一下,把他调北京公司去,我虽然不懂公司的经营,可是对人事安排还是略知一二的,像黄金健这样的公司,谁主持哪个地区的工作肯定是要通盘考虑的,我不怀疑梁小地的能力,可成都和北京毕竟是两个概念,郑巨发岂能因为一个人的私事就轻易调动公司的高管。我和郑巨发虽然交情不浅,可牵涉到他的经营管理,我怎么可以随便置喙。
我很为难地说:“小地,我与你们郑总虽是朋友,但是……”
小地是何等聪明,不等我话说完,从包里拿出我写给他的欠条,还给我说:“周老师,这个还给您,您给老君治病要花不少钱的,这两万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我的脸顿时烧灼起来,小地是做市场的不错,他对各种交易驾轻就熟,要想让产品打开市场当然少不了迎来送往,小恩小惠,可是把我当成了交易对象,不知是他的习惯使然还是把我等同了他那些商业伙伴。
我将纸条撕得粉碎,说:“谢谢,你的心意我接受。”
向义已经把钱汇到了郑巨发帐上,借条已经没什么用了,等郑巨发来了,我会把钱要来还给小地。
小地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视,一个感情丰富对爱痴心的青年,竟然也是如此的市侩,可见商场这个大染缸是如何的毁人。
我不管他,兀自心静如水,招呼桃儿上车,先去大块朵颐再说。
小地叫了仇正作陪,他陪笑陪酒,起来坐下,忙得不亦乐乎,桃儿拘束不安,自称年龄小,不敢领受,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眼里都是酒菜,无暇四顾,仇正几次想与我说话,都被我用酒杯挡住。桃儿看不过去,在桌下拽我衣袖悄声说:“周老师,平日里看你文质彬彬,怎么酒风这样不雅,主人有话和你说你也不理……你歇一下好吗?”
我使劲咽下满嘴的东坡肉,说:“你看他们一脸功利的笑,比起这桌子的菜还要无味得多,理他干嘛?”
桃儿见我性情大变,话又说得决绝,马上领会了我的用意,看着仇正他们抿嘴偷笑。
酒足饭饱之后,我已微醺,听仇正和小地两个人嘀嘀咕咕,又要去唱歌又说去桑拿,我乘机拉了桃儿钻进出租车,一扬手绝尘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