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巫师设坛做法全是在夜里子时,我和桃儿悄悄开了大门,贴着墙跟蹑手蹑脚进了院子,天上的云彩时隐时现,一弯下弦残月也忽明忽暗,小院里安安静静,屋内没有任何灯光,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偶尔的猫叫声,不知名的虫嘶,整幢宅院一片死寂。
或许是这座房子久没住人的原故,吹过脸颊的风里夹杂了一种淡淡的霉味,甚至还有一股腥臭气息,让人不免感觉到阴气森森的。虽是夏夜,我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桃儿也有同样的感觉,用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怎么像是进了坟场。”她的声音怯怯的。
我说:“胡说什么呀,这是你家。”
我和桃儿找了一处可以通过窗户看清屋内的角落,像两只守株待兔的猎狗一样蹲守起来。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我们都有些腿酸,屋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桃儿说:“不对啊,他们在屋里的,为什么不开灯,是不是睡觉了啊?”
话音未落,只见屋内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接着是一团火光,像是引燃了什么。桃儿惊得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
桃儿说:“他们别是要放火烧房子。”
我把她拉低小声说:“好像是在烧纸符什么的。”
我们正小声嘀咕,房门“吱”地一声开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影用手拿着一团火飘到了院中间。桃儿已经吓得浑身突突,瘫软在我身上,要不是我们面前有一株冬青挡着,她就跌了出去。
我一手揽住桃儿,紧张地看向那人。透过火光,我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是一个面如白纸的女人,年龄在五旬开外,两个眼睛奇大,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头发束在脑后,两耳边分别垂下两绺,像是道士的装束。那女人口中念念有辞,却听不到声音,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灯光的晖映下闪烁,两只手不停地转太极球一样转动火团,转了大概有八九圈的样子,两手猛地上举,把火团推上了头顶,火光在她头顶慢慢熄灭,然后有灰一样的东西飘落下来。
这时只听女人一声长嘶,凄厉无比,叫得院墙外树上栖息的鸟儿一片惊飞。桃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肌肉里。
那女人如是三番两次,按八卦的方位各演了一回“推火大法”,重新回到屋内,屋内也点了蜡烛,从窗户可以看到两个身影在屋内飘来飘去,不知在使什么法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