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他望着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子,一个人在窗台那里喝着酒,望着天上的明月。他想起了半年前与云河分开的那一个晴朗的夜晚。r
那一晚,昆仑山顶严寒刺骨,寒风吹着大地上的枯草树木,发出吱吱的声响,山下的行人顶着寒风向前艰难的行走着,他们毫不畏惧的踩着已经深深陷入地上积雪的士兵的遗体,望着山上的那一片蓝天。萧玉清和云河两个人在山顶静静的在中央的空地中散步。r
“千千万万的士兵倒下了,”萧玉清望着山下隐隐约约躺在地上皑皑积雪上的尸体,感慨道,“我想了很久就是不知道除了我们安定的天下,还能用什么来维系着我们这支强大的军队的?”r
“这是因为,”云河望着附近不远处的陆承轩,他正在用手中的大刀不停的挥舞着,“我们的身上一直有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敌人们身上所没有的东西!”r
“哦?”萧玉清疑惑的望着云河,“那是什么呢?我想听听你的高见!”r
“那就是义!”附近的陆承轩收起了手中的大刀,大喊着,他正在仔细的用手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刀背,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他扭头望着他们,“难道不是吗?”r
“义?”萧玉清疑惑的眼神望着附近的陆承轩。r
云河望着他们,轻轻的走了两步,“对啊,我们都是用这个义字来维系着我们之间的联系的,”他望着萧玉清依然困惑的双眼,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r
云河一边写着一边看着萧玉清,“就是一种想守护内心中重要事物的思绪,”云河望着自己在地上用佩剑深深写下的大字,r
“这是一个以大一大万大吉组成的字,个人为了众人,众人为了个人而尽力,只有这样我们取得的天下才会获得幸福。我借用了你的字,我想你不会介意吧?”r
“不会,真叫人难以置信。”萧玉清感慨的望着他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太不实际了。”r
“那我们就试试吧!”云河将手中的佩剑高高的举在空中,随后缓缓的落下,将佩剑举在了萧玉清的面前,他望着萧玉清和附近的陆承轩,r
“在下云河!”r
附近的陆承轩慢慢走过来,将手中的大刀打在了云河的佩剑上,“在下陆承轩!”r
萧玉清望着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微微一扭头,将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搭在他们的武器上,眼中有着莫名的兴奋,他轻松的笑着,r
“在下萧玉清,认识你们真是我的福气,你们是我一生中的知己!”r
在那里的亭台上面摆着香案,三支香立在案子上的香炉中,香炉前摆着一坛酒、和几只瓷质的碟子。三支香冒出着淡淡青烟,没有方向的任由寒风吹着,向遥远的天空散去,凛冽的大风将笼罩在亭台的四周,虚无缥缈的淡淡雾气顷刻间吹得毫无踪迹。r
香案前跪着三个年轻人,他们双手中握着三支香,身体直立,寒风吹掉了他们系在头发上的发巾,长长的头发随风飘动,轻轻的打在他们俊美的脸颊。其中的一个人望着边上的两个人,大声说道,r
“苍天在上,我云河!”r
“我萧玉清!”第二个人大声说道。r
“我陆承轩!”紧接着第三个人大声说道。r
“在此结为兄弟,”三个人共同说道,“为了凤凰联盟的大业而努力,共抗外辱,荣辱与共,富贵互享,贫贱同当!愿上天为证,在此听得我们共同的誓言,生则共难,死则结伴;弃之唾弃,叛之共戳;我三人均愿承担一切,今日结为兄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今生永不反目,永不背叛!违背此誓,天怨人怒,不得超生!”r
三个人将手中的香依次插入案中的香炉,然后跪在香案面前,磕了三个响头。r
他们互相望着对方,微笑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来!”r
云河亲自拿起香案上的酒坛,将里面的酒倒在了上面的三只瓷质的碟子上,三只碟子已经斟满了酒,透明的酒水映衬着他们俊美的面庞,他们相视而笑,将手中的碟子使劲的碰在了一起,斟满一整碟子的酒水随着碰撞飞舞着,溅到了地上,也溅到了他们微笑的面容,一仰头,碟子里面的酒被一饮而尽。r
他们将自己的碟子举着,笑着,互相望着自己已然成为兄弟的伙伴,r
“来,让我们再一次斟满,让天地共同见证这一美好的时刻吧!”r
碟子里再一次斟满了酒,清澈的酒水再一次倒映着他们微红的脸颊,他们欢笑着将自己手中碟子里盛满的酒洒向对方,然后他们将手中的瓷碟使劲的摔在地上,将碟子摔得粉碎,他们嬉笑着打闹在一起,在冰冷的土地上滚着,像小孩子一般快乐的欢笑着,似乎感觉不到身外凛凛刺骨的寒风。r
他微笑着从梦中醒来,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微笑着,想着他们在一起共同抵御外敌,心中有着一丝酸楚,云河不在了,原先的三个人现在已然变成了两个,陆承轩现在不知道是生还是死,眼泪缓缓的从脸颊流下来,感觉还是那么亲切的热泪悄悄的滴在了他的心田,他闭上了双眼,如果有一天自己继承了云河的遗志,到了天下安定的那一天,自己会不会想着他们并有着非凡的勇气拍着自己的胸膛对自己说我活下来了,成为了天下的主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