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手里的衣服,这毕竟是阿娘最后的遗物 。穿自己是不能穿了,留着何用?r
沈悠一抬手,就想撕碎。“女郎!”一声尖叫,王媪扑了过来,紧紧地抱着衣服,警惕地看着沈悠,“女郎,你这是作甚?”r
“或许可以改吧改吧我穿?”沈悠笑嘻嘻的。说是穿,其实丝缎这东西极不结实。在乡下劳作穿着丝绸,不出两天,就会磨碎刮破。r
“女郎!”王媪骇然,“你疯了么?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保留下来的,别的,都叫阿生搜刮去了……你……你竟然还要毁了这最宝贵的念想 !”r
罢了罢了,沈悠叹口气,要撕毁了,自己可真是成了罪人。话说回来,撕了真是舍不得。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是毕竟要为这个身体原主留个念想吧。r
最关键的是,丝绸实在不起作用。沈悠叹口气,放下衣服。忽然有惊了一下。r
衣服里面,还有一个小荷包,绣着精美的兰花。难道,原来外祖家竟是养着兰花?r
荷包里鼓鼓囊囊的,硬邦邦的。沈悠解开一看,里面是块玉珏,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细腻温润,通透晶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r
“这是郎君给你阿娘的信物……”王媪轻轻抚摸玉珏,似乎看到女君温柔明媚的笑颜。只是,一转眼,女君的孩儿都这么大了。r
“女郎,既然你看到了,你且收好了,以后,就凭着这个,去寻你的阿爷。”王媪郑重将玉珏交到沈悠的手里,仿佛托付了整个世界。r
至于么?沈悠笑。显见,这个便宜爹爹,也是个极其不负责任的。始乱之,终弃之。发乎情,却没有止乎礼。这份手里的理由千奇百怪,最后一句不得已,一抔眼泪,就分别得理直气壮。不然,也不会叫自己在外面流落这么多年。r
既然如此,这样的爹爹,留了有什么作用?r
掂掂手里的玉珏,沈悠暗自计量,等熟悉了,拿出去当了,或者发卖了,应该会的一笔不小的价钱。在这艰难困境中,当对自己的起步有很大助力。r
好在,还有一件绢纱衣服。绢比丝缎结实的多,也更实用。沈悠不顾王媪的阻拦,小心的拆开衣服,将两片袖子拼接起来,加上裙子,连成一个布袋状的东西。好在这衣服还有批帛。那披帛的面料倒是结实得很,沈悠直接缝在在袋子的顶端。r
“女郎,你作孽哟,怎么可以毁了女君的遗物……”王媪哭的呜呜咽咽。r
“媪,这是我阿娘给我托梦呢。阿娘说,用这个去山上,可以赚钱养活咱们的。”沈悠睁大眼睛,一派天真。r
“女郎,你……你说的可是真的?”王媪骇然。鬼神之说,在那个时代可是深入人心。r
“自然。不然,我怎么知道突然搜寻这包袱?”沈悠的眼睛越发的达,甚是笃定。r
想了许久,王媪怅然。想必,女郎说的是真的吧。只是,自己苦心孤诣收藏了这么多年的东西突然毁了,总是心肝肉疼。r
看着手里的东西,沈悠笑的甚是开心。好吧,就凭这个,赚取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一笔收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