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媪早已经拿起扫帚,弯腰扫起院子。r
沈悠叹口气,只好切草喂鸡。切好了,放进木盆,看看一边还有一些粗糙的不知道什么面粉,闻了闻,想来就是喂鸡的,拌匀了,就抓一把,撒到猪栏的一旁。r
果然,那些鸡迅速围过去,低头啄食。r
“媪,到哪里能找些竹竿木条什么的,夹一个栅栏,把鸡圈起来,岂不是更好?”r
“女郎,你疯了?哪里去寻那些东西?若是有,早就拿来烧火了,怎会留着做那些无用的事情?”王媪吃惊的看着沈悠,转瞬就难过。这女郎,脑子真的打坏了么?r
看起来,事情急不得。怎么说?当徐徐图之。r
总算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干完了,沈悠呼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粘腻无比。“媪,在哪里洗……沐浴?”r
“沐浴?你以为你是在王府啊?我们这等人家,哪里需要沐浴?”王媪更是吃惊。r
竟然连沐浴也没有?沈悠几乎要崩溃。怪不得这本主会那般肮脏!r
沈悠实在无法忍受满身的汗臭,外带鸡屎的味道,围着小小的院子转了几个圈,终于看见一只木桶,里面还有多半桶水。沈悠大喜过望,即便只是冲一下,也聊胜于无啊。r
兴高采烈提了桶,才发现无处可去。卫生间?这里没有吧。正屋?那个恶女人在里面,懒得进去。再说弄湿了,怎么睡觉?r
再三纠结之下,提了桶,直接进了东侧的厢房。那是两间小茅草房子。一间显然是厨房。沈悠进了另外一间。里面靠墙是一张貌似床铺的东西,上面铺着棉布,打着补丁,上面还放着一块叠好的。r
沈悠急忙拿过来,撕下一半,放进水里洗了洗,哼着歌儿,兴高采烈地擦起来。r
忽然,房间的门打开,王媪进来。r
“啊——”r
“啊——”r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r
“媪,进来怎的不敲门?”沈悠急忙捂住没有什么内容的胸前,满面怒容。r
“女郎,你这是作甚?弄湿了地面,晚上咱们如何歇息?”王媪急得团团转。r
歇息?在这里?沈悠傻眼了。这是自己的房间?不对不对,是自己和王媪的房间?这不是杂物间?乱草堆起来的床,铺着一块破布,那就是床铺?r
“啊——”又是一声尖叫。一团灰色的影子就冲了进来,“阿蘅,你个死姑子,谁给你的胆子?小心天打雷劈哟!”r
阿生进来,放声大哭。见挤不出泪水,索性一把朝沈悠抓去,“你个死姑子,白花花的水,就叫你糟蹋了。是不是不是你挑的水,你不心疼啊!”r
只可惜,沈悠脱得光溜溜,胸前实在没什么,那只巨大的鸡爪子过来,也没什么可捞的。r
“当家的天不明就去挑水啊,你个死姑子,说浪费就浪费?你真当你是什么高贵的女郎么?我是养不起你了!”阿生顾不得肮脏,一下子坐到泥里,拍着大腿,放声大哭起来。r
沈悠蹙蹙眉。难道这里的水,很珍贵么?r
“好吧,明天我去挑水。”沈悠冷冷开口。看起来,离开这里是势在必行了。能依靠的,或许只有冯家小郎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