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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意外之喜


“齐天龙,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楚凌面带微笑,信步闲庭地走向齐天龙。

但齐天龙却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淡淡的杀意,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寒意,惊声尖叫道:“别……别过来!你不能杀我!”

楚凌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哈哈笑道:“杀人者,人恒杀之,齐天龙,你在决定杀我灭口的时候,不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

“是是是!小人有罪!小人不该贪图灵石!不该妄动杀心!楚师侄,楚大爷,求你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条狗命吧!”齐天龙挣扎着趴在地上,以头抢地,哭着求饶道。

看着齐天龙不堪入目的丑态,楚凌不由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九坤山归一宗,堂堂的修真门派,凡人眼中的神仙之地,却到处都是独孤云、齐天龙之流,这样的门派,焉能不灭?

齐天龙见楚凌突然止步沉思,还以为自己的言辞打动了楚凌,连忙摆出一副更加奴颜卑膝地表情,腆着脸谄笑道:“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明日必定向掌门师兄请罪,还请楚大爷高抬贵手,放小人一条生路,免得小人肮脏的血玷污了您的手!”

“哼!请罪?”楚凌哂然一笑,且不说此事无人目击,本就是一段悬案,即便掌门真知道了前因后果,必然也会以“宗门大局”为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齐天龙的话,倒也提醒了他一件事,所有的门派和家族,最重上下尊卑,这齐天龙虽然罪有应得,但毕竟辈分摆在那里,要罚也由刑堂来做,如果自己就这样私底下杀了他,哪怕理由再充分,最后恐怕也难逃以下犯上之责……

楚凌自不怕所谓的宗门责罚,大不了一拍两散,离开归一宗,但一想到师傅韩不悔和飞来峰的师兄妹以后还要在归一宗生活,便有点犹豫,无论如何,一旦自己叛出归一宗,韩不悔少说也是个不教之罪。

沉吟了片刻,楚凌最后还是收敛了杀意,心中一阵苦笑:“若是铁牛这厮知道今日之事,恐怕又得骂我优柔寡断了……”

“也罢,今日我就饶你一命,起来吧,别躺在地上装死,调息了这么一会,还没接上筋骨吗?”楚凌狠狠地踢了齐天龙一脚,沉声道。

“是!是!”见楚凌识破了自己的伪装,齐天龙干笑了几声,忙不迭地爬起身来,正待开口道谢,却见楚凌指如闪电,刺向他的腹部。

齐天龙脸色剧变,想要躲闪,怎奈身受重伤,却也有心无力,直觉腹下一阵绞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你骗我……”齐天龙双手抱腹,虚弱地质问道。

“我骗你什么,你死了吗?”楚凌笑道。

“我——”那绞痛来得快,去得也快,正当齐天龙准备反驳之时,却发现丹田安然无恙,不禁语塞。

“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

楚凌看了齐天龙一眼,冷笑道:“刚才那一指,是我的独门手法——九龙缠灵劫,若没有我来解除禁锢,一年之后,你必会丹田爆裂而亡!”

“啊!”齐天龙惊叫了一声,眼珠子乱转,脸色阴晴不定。

楚凌观其脸色便知,齐天龙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话,遂笑道:“不信你随便运转一种练气心法试试。”

齐天龙将信将疑,却也不敢忤逆楚凌的意思,然而他的真气刚刚运行,马上变了脸色,满脸涨红,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饶……饶命……我不想死……”

看着齐天龙半死不活的样子,楚凌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划出一道弧线,对自己心血来潮的这一手很是满意。

楚凌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善良懦弱的少年,虽然这次为了韩不悔,最后还是饶了齐天龙一命,但他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

像齐天龙这类人,他前世见过太多了,失势时卑躬屈膝,摇尾乞怜,而一旦得势,却会变本加厉,更加凶残,他可不想留着这么一个祸害,以后时时提防。

当然,所谓的九龙缠灵诀,也只是他信口胡诌的名字,严格意义上说,这一招甚至连功法都不是,也没有化解之法,他只是纯粹地用力道击碎了齐天龙的丹田,只不过此丹田非彼丹田,而是一个废弃的丹田。

传闻在上古时代,人类天生便有三窍,俗称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上丹田主精,化气为神,中丹田主气,以气御力,下丹田主生,引气入体,三个丹田承上启下,互为循环,形成一个完整的修炼体系。

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当年的这套修炼体系,威力堪称逆天,即便是炼体境的修士,都能徒手拔山,临空渡海,只不过后来天地巨变,稀薄的灵气无法满足三个丹田的运作,这类修士最终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人类的三个丹田也逐渐发生了进化和改变,上丹田衍化了神府,下丹田萎缩成经脉,中丹田,则成了硕果仅存的丹田。

前世楚凌偶尔发现一本远古典籍,描述的正是丹田的起源,得知下丹田虽然萎缩成经脉,但并非完全消失,在丹田附近,还有一个小节点,这个小节点看似无用,其实就是远古下丹田的中心位置,一旦破裂,将无法引气入体,修为再也精进的可能。

因此,楚凌这一指下去,表面上看对齐天龙的修为没有影响,实则断了他修炼之路,而且无法炼气,也就意味着齐天龙再也不能凭功法回复真气,若是真气用尽,只能靠经脉自然循环慢慢回复,效果天差地别。

“放心,你死不了。”

楚凌从齐天龙身上收回目光,懒得再去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只要这一年,你能收起尾巴,乖乖做人,我便替你解开禁锢。”

反正是空口白话,他也乐得慷慨,见齐天龙乖乖点了点头,似已认命,也便不在说什么,再次拿出那颗灵石,说道:“现在你愿意帮我换取师门贡献了吧。”

齐天龙瞪大着双眼,盯着楚凌手中的那颗“祸源”,喉咙一甜,差点又要吐血,心中更是悔恨交加,当时真是猪油蒙了心,为了一颗灵石,差点连命都没了,还沦落到这种地步……

不过想归想,他的动作却不敢落下,小心翼翼地从楚凌手中结果灵石,稍稍检查了一下,陪笑道:“良品灵石一块,价银两六万,贡献六万——”

“高了!”

楚凌面无表情地打断了齐天龙的唱价,对齐天龙慷他人之慨的行为毫不领情,沉声道:“这颗灵石,最多只值五万两,外加五万师门贡献,你就按这个价来,全部给我换成巩固筋脉的丹药。”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齐天龙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当他听到楚凌的要求,顿时黑了脸,吞吞吐吐地说道:“现在藏经楼丹药所剩无几,怕是不够这个数量……”

“怎么会这样?”楚凌闻言皱眉道,归一宗低阶弟子人数众多,一些基础丹药是修炼的必须品,九峰之一的天香峰一直负责丹药的炼制,几乎从来没有断过供应。

不过等他看到齐天龙尴尬的神色,心中顿时了然,冷笑道:“原来是被你监守自盗,用来修炼幽冥鬼王诀了。”

齐天龙讪笑连连,却也不敢否认,眼见楚凌面带不豫之色,心中一紧,连忙道:“不过我这边还有一颗中品灵丹,合计四万两白银,四万师门贡献,不知是否合您的意?”

“什么?灵丹!”

楚凌眼睛一亮,不过旋即又疑惑地问道:“藏经楼怎么会有的灵丹?况且如果真有灵丹,你这只吸血虫怎么会留到现在?”

楚凌的怀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像归一宗这样的小宗派,虽然已经有专门的炼丹分属,但炼制的只是一些普通的丹药,灵丹和丹药,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功效却是天差地别,炼制难度也是如此。

就拿天香峰来说,他们一年可以炼制一万颗丹药,但灵丹,绝不会多于十颗,而且大都落入宗主峰门下,剩下的则成了天香峰的珍藏,少有其它峰弟子可以得到的,更不可能流落至藏经楼。

“这个……”齐天龙嗤嗤吭吭半晌,讪笑道:“这颗灵丹是掌门拿来的,说是奖赏给功勋卓著的弟子,我怎敢私吞。”

“原来如此!”楚凌点头暗道。

如果是掌门亲自拿来,就算借齐天龙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私吞,不过对于掌门的解释,楚凌却在心中嗤之以鼻。

什么奖赏给功勋卓著的弟子,说得好听,只不过是为了缓解众峰矛盾使用的手段而已,谁不知道现在师门贡献榜上积分最高的几位都是宗主峰的弟子,最后还不是落到宗主峰门下。

“掌门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今天既然被我知道,这颗灵丹便姓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