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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叛乱


早在莫言出生之时,太史家就为今天的满月酒宴做足准备。各种稀罕名贵的东西源源不绝的从天下各州运进高陵城。r

一百多位仆人在太史府进进出出不停地忙绿着,整条朱雀大街都铺上了地毯,街边两排巨大的古木上也缠绕上了名贵的丝绸。总之,一切都是极尽奢华。r

门口两只高达三丈的石狮子也缠上了红绫,更显威风。朱红的大门早就洞开,一眼就能就能看到前厅那巨大的天井。里面坐满了当朝的权贵们。r

太史叔先正在前厅和客人寒暄,时不时传出几声得意的笑。门口迎宾的管事累的口干舌燥,却连喝水的机会都没有。r

“礼部尚书王大人到——!”r

“大学士杨大人到——!”r

“梁王到——!”r

梁王乃是皇帝的叔叔,天潢贵胄,一直和太史叔先交好,为人豪爽,却是火爆性子。刚跨进府门,就高声叫道:“老东西,本王来给你道喜了,快,把那小子抱来本王看看,凭什么皇上封他为安国王。”r

太史叔先连忙带着三个儿子迎上前来,躬身施礼。r

“王爷光临,蓬荜生辉啊,来来来,士季啊,快请王爷花厅小坐——”r

“坐逑,快把那小子抱来我看看是正经,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多礼了,本王自己去找淑华那丫头。”r

旁边的众多官员还来不及行礼,梁王早就出了前厅,太史叔先呵呵一笑:r

“大家随意,士季啊,招呼好众位大人,老夫失陪一下。”r

众人哪里敢当太史叔先的礼,慢说太史叔先国丈的身份,现在更是出了一位异姓王,受他一礼,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众人连忙侧身避过,嘴里连连说道:r

“国丈请,我们自便就是。”r

莫言正趴在淑华公主的怀里吃奶,可怜的莫言,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却还要趴在母亲怀里吃奶。r

淑华公主对自己这儿子更是疼爱到了极致,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甚至连保姆奶娘都不愿用。r

这孩子简直乖巧到了极点,不哭不闹,饿了就吃,困了就睡觉,而且从来不尿床,全家人都啧啧称奇。这简直听都没听说过谁家有如此乖巧的孩子。r

侍女进来通报梁王和老爷看小少爷,公主才不舍得放下怀里的孩子,整理好衣服,请进梁王。r

梁王一看到莫言就喜欢的不行:“哈哈,看这小子的眼神,真不愧是我皇家的种。”r

说完上去冲着莫言白胖的小脸就是一口。莫言心里哀叹一声,天啊,又来了。连忙扬起小手在梁王胡子拉碴的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下。r

“哈哈哈哈,这小子会打人,真不简单啊,哟,还会皱眉?我说老东西,我可听下人说了,你家这小子和别的孩子可是大不一样啊。这,这小子莫非是妖怪投的胎?”r

太史叔先在人后自然不会和梁王讲究礼节,他不满意了。r

“我说王爷,你这是什么话,羡慕就羡慕,等我孙子长大了,你家那几位郡主就不愁嫁不出去了。”r

“你老小子胃口不小啊,还想要本王家那几位小丫头?”r

两人还来不及争执,外面突然想起了几声炮响,这是皇帝到了。r

前厅已经跪倒了一大片,皇帝贵妃刚下车,太史叔先和梁王就赶到了前厅,太史叔先连忙跪倒,三呼万岁。r

贵妃连忙扶起太史叔先:“父亲请起,快把侄儿抱来我看看。”r

贵妃进宫两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对于自家的小侄儿,当然是喜爱之极。r

太史士季去抱来莫言,当然又少不了一番的热闹,名字自然要皇帝钦赐的。皇帝从贵妃手里接过孩子,在莫言的小脸上看了半晌,说道:r

“这孩子降生之时,宫里供奉算出事天降祥瑞,莫不如就叫……!”r

“大将军,镇国公费大人到——!”r

费廉全身甲胄,大步流星的走到皇帝面前,推金山拜倒在地:“皇帝万岁。”r

皇帝挥手笑道:“镇国公你可来晚了啊,来,看看朕的侄儿。”r

费廉站立起来,看着皇帝手里的孩子,对着太史叔先一拱手:r

“国丈福气,老夫今日带来一份大礼,给您贺喜了。”r

太史叔先还来不及回礼,费廉一声暴喝:r

“带进来!”r

门外轰然响起一声巨响。r

“诺!”r

数也数不清盔甲鲜明的皇城禁卫目无表情的在费龙的带领下,闯进了前厅。r

所有人都呆了,过了半天,一位胆大的官员才颤声说道:r

“大……将军,您这是要谋反吗?”r

“然!”r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费廉,只有皇帝依然面不改色。r

费廉高声喝道:“想我费氏,自开国就为了杜金皇朝打拼天下,没有我费氏祖先,哪有如今的杜金皇朝,这天下本来就该我费氏的,今天,老夫只是来取回自己东西而已,呵呵。”r

费廉说完,转身面对皇帝。r

“无道昏君,异性不王,你却枉顾祖法,封一个刚出生的小杂种为王。似你这等昏庸无道,留你祸乱天下,不如老夫取而代之。”r

林白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说果然完了,看来今日这小命算是完了。他小手摸了摸胸前挂着的玉佩,暗暗地祈祷,神啊,救救我吧。皇帝舅舅啊,你一定作好准备了吧?r

太史士季不干了:“老东西,你才是杂种,你全家都是杂种!”r

皇帝嘴角挂着淡淡的讥笑,挥手阻止了身后群情激奋的太史一家,雍容的对着费廉说道:r

“大将军,只要你此时放弃,朕可以留你一家老幼。”r

费廉怒极而笑。r

“呸,昏君,你的依仗是什么,老夫不知道吗?天下八十一州,大半在老夫手里,哼,凭着宫里几位老不死的供奉,就能阻挡老夫吗?儿郎们,带进来!”r

门外又是一声应诺,一队队浑身鲜血的禁军涌进前厅,显然都经过一场惨烈的激战。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立刻弥漫了整个前厅,一些胆小的官员已经忍不住吐了起来。r

禁军后面是一群衣衫不整的女人,还有几个年纪八九岁的孩子。赫然是皇后和其他一些嫔妃,皇子。r

满厅的人一声惊呼,皇帝终于变色,他颤抖着手指指着费廉说道:r

“不……不可能……你这老匹夫,你怎么可能?”r

梁王怒声喝道:“费廉你这老狗,你敢……你敢……!”r

费廉理都不理梁王,他剑指皇帝,冷哼一声。r

“哼,你以为收了老夫的兵符,掉离老夫十个儿子,老夫就指挥不动军队了吗?你太小看我费家在军中的威信了,这杜金的天下,是我费家的天下,这杜金的铁军,是老夫一手打造的,岂能凭你一道小小的圣旨,就能坏了老夫几十年的心血。”r

皇帝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的雍容华贵,满脸狰狞的说道:r

“老匹夫,你竟然早有反意,朕倒想知道,你是如何打破皇城的?”r

太史叔先看了一下四周,士卒多不胜数,而门外,肯定早就把自己府邸包围得水泄不通,知道绝无办法再冲出府去,对着身边的一位毫不起眼的下人使了个眼色,再看了一眼太史士季手里的林白。r

下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慢慢的走到太史士季的身边,冷眼观察着四周的动静。r

费廉狂笑一声,生涯充满不屑的说道:r

“你有上仙供奉,老夫何尝没有?区区几个金丹期的修道者,老夫却有一个你无法想象的修道门派支持,随便派出一人来,拾掇你那几个所谓的上仙还不是绰绰有余?”r

皇帝终于憋不住心中的怒意,喷出一口鲜血。r

“大意了,大意了,真是天灭我朝啊,呵呵,上仙说的没错,朕依然摆脱不了上天给朕安排的路啊。”r

他随即转身把手里的孩子递给太史士季,怔怔的看着莫言说道:r

“你为什么没有生在我皇家呢?呵呵,晚了啊!”r

所有人都不明白皇帝这话时什么意思,也没人在这时候去在意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皇帝把莫言递给太史士季,转身对费廉说道:r

“你是杀不死朕的,朕乃天子,岂是你这乱臣贼子可以杀的?”r

费廉暴戾的仰天狂笑,猛的一挥手,身后禁军齐刷刷的举起手里的长刀,对准皇室众人的脑袋。在女人的惊叫和孩子的哭声中,一颗颗头颅横飞。r

“扑哧,扑哧”r

一道道血箭飚出老远,淑华公主和贵妃吓的腿的软了,看着皇室被费廉屠戮殆尽。皇帝却恢复到先前的镇静,他还有闲暇去扶起公主和贵妃。r

“身为皇家之人,怎可如此没骨气?”r

淑华公主惊恐的看了看自己刚满月的儿子,却是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子。r

太史叔先猛然间一声长笑:“死吧,死吧,老夫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你老匹夫垫背,血卫何在?”r

太史叔先话音刚落,前厅假山一道道暗门无声的弹开,涌出几百位全身黑人的蒙面人,手里全部握着一种奇怪的兵刃。r

太史叔先对着皇帝惨笑道:”皇上,这可是老夫保命的本钱,不是想要作乱啊。”r

费廉笑道:“老夫在这朱雀大街埋伏了一万禁军,区区数人,哪入老夫法眼?费龙何在?”r

“在”r

“官员投降不杀,其他人,一个不留。”r

“诺”r

一道稚嫩之极的声音响起:r

“不留你妈的,老子好不容再活一回,却碰到你这老乌龟,他妈的,憋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