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们都没事吧,我爸妈他们挺挂念你们的。”进了屋子,高有田关切地问。
“大元哥、淑珍姐有心了,有田,我们几个都没事,就是房顶的瓦被风掀开了,到处漏雨,可风大雨大,又是夜里,想盖也盖不了,这不正愁着怎么熬过这一宿。”桂花婶说。
看到有田一身湿漉漉的,桂花婶生怕他感冒,赶紧让大妞取大毛巾给有田擦干头发上的雨水。
“二妞,三妞,快生火,让你有田哥烤烤火。”桂花婶说。
之后,她又给有田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山茶,心疼地说:“孩子,一路过来辛苦吧,路上没摔着吧,赶紧喝碗茶水暖暖身子。”
“不辛苦,我没事,婶子。”高有田也不客气,从桂花婶手里接过山茶,一口气喝完。
这时,三妞、二妞把火生起了,还好,柴房低矮不招风,柴草没有被打湿。
“有田哥,快来烤烤火。”二妞唤着。
一路走来,雨太大了,风向又不停地转换,就是披着雨衣也没多大用处,高有田的背心几乎全湿了,中裤除了裤裆外也都被打湿了,他脱下雨衣交给二妞,搓了搓手和脸庞,蹲在火堆旁烤了烤火。
“孩子,快把湿了衣服脱了吧,别凉着了。”桂花婶疼惜地说。
“这……婶子,没事的。”在几个老少娘们面前光着膀子,高有田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忸忸怩怩地说。
桂花婶嗔了高有田一眼,含笑说:“怕什么羞呢,婶子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大妞、二妞她们又是和你打小就光着小屁屁玩大的,自己家里人,怕什么呢,还能把你吃了?”
大妞二妞三妞她们看到高有田那忸忸怩怩的样子,也是掩嘴窃笑。
高有田于是脱了背心,露出了雄健壮硕的身躯,一身分布匀称、极具线条美的腱子肉,散发着浓重得令人窒息的男子汉气息,熏得身旁的几个女人感觉到心慌头晕。三妞、四妞还好,她们还不懂什么男女之事,只是觉得有田很健壮。而大妞、二妞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又早已知道了一些男女情事,正是怀春的年龄,顿时哆嗦了一下,含着几分羞意和不舍别过头去。特别是二妞,平时大伙都拿她和有田取笑,说他们俩很般配很登对,她虽然怕羞,但却是早已把有田当成自己的情郎、未来的丈夫了,如今看到自己的情郎如此雄壮威猛,怎么不心动不自豪呢。只见她甜滋滋地接过有田的背心,拿到外边拧干水搭在晾衣杆上晾着。
也难怪,雄壮健美的男性那种杀伤力确实巨大且震撼。不说大妞二妞这些青涩的年轻女子,就是桂花婶这位长辈女性,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感觉,守寡多年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心死了,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后生小伙子竟有这么大的冲击力,几乎一下子就把她那扇禁闭的心扉撞得个稀巴烂,暗淡的双眸掠过一丝亮彩,整个人仿佛灌充了生机和活力,刹那间,她感觉自己又活回来了,此刻要是有人注意她的双眼,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她的眼里多了些柔情和渴望。
高有田倒是没注意到这一些,他正低头拧干裤筒的水。
“对了,婶子,家里没电吗?”高有田问。
桂花婶苦笑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半夜的时候突然就断电了,我们又不懂接。”
“噢,应该不是吹断电线,我来时家里都是通电的,我这就去检查一下线路和保险,没准是哪儿短路跳闸的。”高有田想了想,说。
说着,高有田取了一张长凳,来到大门口的电表一看,果然是保险丝烧断了,应该是屋里的电器或电灯短路引起的。于是带着二妞三妞仔细巡查了一遍,在大妞的卧室闻到一股焦臭味,发现是因为房顶漏水造成电路短路,烧了一盏电灯。找到原因后,有田让三妞找来胶钳和螺丝批以及保险丝,将电接通,顿时屋里一片亮堂,光明也将在瞬间将这一家子的慌乱驱走。
“啊啊,终于有灯光了,四妞不害怕了。”四妞欢呼了起来。
三妞则敬仰和崇拜地看着高有田,情不自禁地说:“有田哥,你真了不起,竟然能像供电公司那些专业电工一样带电作业!”
高有田呵呵一笑,说:“这有什么难,只要懂得电的原理和用电常识,并不复杂,你要是读完高中,也一定能的。”
三妞似是突然间明白了读书的重要性,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嗯,谢谢有田哥,三妞一定努力读书,考上高中,像有田哥一样有本事。”
“好,三妞有志气,做人就要有志气,三妞一定可以做到的。”三妞长得一张红扑扑苹果脸,一双水灵灵大眼睛扑闪扑闪着,的女孩,更难得的是还这么有几分骨气和灵气,高有田不想打击这个纯朴的山村女孩,于是鼓励说。
不过随后三妞又想到家里的困难,二姐眼看就要辍学去粤东打工赚钱了,自己恐怕最多也是读完初中,高中看来只是一个梦想,于是又黯然轻叹:“就怕……就怕家里没钱支持三妞读高中……”
“三妞不要担心这些,你专心读书就是了,婶子和四妞她们我会照顾好的,有田哥答应你,只要你想读书,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完成学业。”高有田探手搓了搓三妞的后脑勺,语气郑重地说。
三妞非常感动,含着泪花开心地说:“哥,三妞一定争气的,谢谢哥!”
一旁的二妞也陪着三妞开心,一脸柔情地依偎在有田身旁。
“二妞也一样,先不要考虑去打工,专心和冰儿读完初中,等我们两家的藕塘搞起来了,经济也会变宽裕的,到时你们放学或放假了,也可以回来帮帮家里。”高有田朝二妞说。
“有田哥,二妞都听你的,二妞读完初中后,就回来跟着有田哥一起种藕耕田,哪儿都不去了。”二妞想了想,咬了咬牙,抬头望着高有田,说。
“好了,门口风大,咱们回屋里去。”高有田说。
回到屋里,由于其他房子都漏雨,只剩下桂花婶那间卧室没漏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材料来遮盖房顶,于是大伙又挤回桂花婶那间卧室里。
有了灯光,室内明亮多了,桂花婶的卧室只有一个小衣柜,一个当年出嫁时带过来的藤编衣笼,一张样式朴素且有些年代的木架床,被子蚊帐虽然已旧,但整洁干净,整间屋子收拾得有条有理的,令人一走进这间卧室就有一种温馨、舒心的意味,看得出这间屋子的主人生性细腻伶俐,且很有女人味。
桂花婶、大妞、二妞、三妞、四妞都挤上床了,恰好围着一圈,只剩下中间和床沿。
“有田,还有三、四个钟就天亮了,现在风雨似乎更急了,你现在冒雨赶回去婶子也不放心,不如在婶子家里将就挤一宿吧。”桂花婶说。
高有田本来打算连夜赶回去的,可朝大妞、二妞、三妞看去,她们也用不舍和挽留的目光看着自己。四妞也哀求地说:“有田哥,你别走好不好,你不知道刚才妈妈和姐姐她们都害怕得全哭了呢。”
“好吧,你们休息一下吧,我不困。”高有田也很同情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于是决定留了下来,可是挤上床也确实不大方便,寡妇门前是非多啊,要是明儿传出去,人家孤儿寡母还活不活呀。他最后到大厅找来一张长凳,靠着墙壁坐在卧室门口。
看到高有田懂礼守节,知道爱惜她们孤儿寡母的声誉,桂花婶暗赞:“这孩子真的长大了,不禁人长得高大英伟,品性也很好,又有文化,以后肯定是有大出息的人,要是二妞能跟了他一定会幸福,将来也一定会照顾咱们一家。”
桂花婶还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看欢喜,担心他受凉,示意二妞取了一张毛巾被给有田御寒。
也许又惊又累了,桂花婶一家子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四妞还说起梦话,具体说什么听得不太清楚。一下子,房内静了下来,只闻到外头的凄厉的风雨声和树木的断折声。
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头顶响起了炸雷,紧接着感觉到有地面和房屋有轻微震动感。
什么情况,有点山崩地裂的感觉!高有田惊醒过来,仔细地倾听着,自从练习高家刀法有成后,他的六识渐渐变得灵敏起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百米之内动物的脚步声。
他感觉得到似乎有一个庞大的物体正向自己所处的方向滚动而来,且愈滚愈大,突然又是一声轰鸣声,地面抖动的更加厉害。
难道是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脑子里突然跳出了以前在大学了解的泥石流的逃生常识,哇靠,还真是泥石流爆发的预兆!看情形已是距离不远,必须急速逃难!
“不好了,快逃,泥石流来了”,高有田猛地站起来,对尚在梦乡中的桂花婶一家子大声呼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