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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心想事成


简氏的院子仙来居离着染月梢很近,施易青和荷暮慢悠悠地走着,不想在路上却碰见了施家三少爷施从扩。

施易青连忙低眉敛目,给施从扩福了福身子,说道:“见过三哥哥。”

依稀记得,前世的施家三少爷施从扩是个短命鬼,本来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已经请旨了,却被施旋新给压了下来,在李炽耳边吹了几天的枕头风,这世子之位便成了施从护的了。

施家大老爷气得一命呜呼,三少爷心中忍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丢下家小去了边疆,却战死沙场,大夫人和简氏就更命苦了,跟杨恋香做了这么多年的对头,杨恋香一朝得势,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大夫人的了,下场有多惨可想而知。

只是那个时候施易青已经自身不保了,又怎么可能保得住施家大房?

不说前世的情分,单说这一世,施家大房虽然并没有对她有多好,但是几次三番却帮了她,施易青冲着这一点,也得帮帮这个可怜的三哥哥。

施从扩少年中举,此后因为要继承国公府的爵位,便没有再继续参加科举,成亲了之后就跟着施家大老爷在外头行走,只是,身上不仅没有市井之气,反而那股子儒雅却是越发地出众了,倒很有几分施家二老爷施敬熏的意思。

见到施易青,施从扩便笑道:“原来是九妹妹,妹妹身上可大安了?这么早出来做什么?若是不好,理应在屋子里好生休养才是。”

这话比起施从护来不知道要暖心多少倍,施易青脸上的笑容就真心了许多:“三哥哥还不知道么,我是个呆不住的猴儿,要是让我在床上躺上几个月,就是没病,也得捂出病来了。”

施易青在老夫人的东暖阁那些日子,当真是闹腾得很,阖府上下都知道,施从扩便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施易青就抿着嘴笑道:“三哥哥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施从扩背着手说道:“三妹妹明日便要出门子去了,前头来了杨家的人,我正要去招呼呢。”

“三嫂嫂可在家里?”

施从扩点点头:“早起你三嫂嫂有些不舒服,我只让她在家里歇着,等闲下来了,再请了太医来吧。”

施易青便道:“那我去瞧瞧嫂嫂去。”

到了仙来居,果然见到简氏正躺在床上,神情似乎有些惫懒。

见到施易青来,简氏倒是打叠起精神来了:“九妹妹来了!快坐吧,瞧我,倒还赖在床上,让妹妹笑话了。”

施易青就坐到了简氏旁边,笑道:“是三哥哥疼着嫂嫂,不让嫂嫂起来呢。”

简氏就红了脸,嗔道:“这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等回头去告诉祖母去,看你还能说嘴不!”

施易青就笑道:“哎呀,好嫂嫂,可饶了我吧!”

简氏拉了施易青的手,皱眉说道:“手怎么这么凉?这大早上的,你身上也不好,出来做什么?”

施易青就滴下泪来:“嫂嫂身上不好,这件事还是日后再说吧。”

简氏越发狐疑起来:“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妹妹了?告诉嫂嫂,嫂嫂为你讨回公道去。”

简氏未必是真心对待施易青,却也不会存了心害她,这也是施易青为什么要巴巴地跑过来给简氏下套的缘故。

“嫂嫂别问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施易青用帕子捂了脸,呜呜咽咽地哭得更加伤心了。

荷暮就苦了脸说道:“三奶奶不知道,我们小姐身边却是有不好的人了。”

简氏就沉了脸斥道:“你是你们小姐身边得用的人,我问你,你们小姐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能够欺到你们小姐身上去!”

荷暮就跪在简氏床前,红着脸说道:“回三奶奶,实在是这件事不仅欺到了我们小姐身上,还欺到了三奶奶头上,我们小姐觉得对不起三奶奶,这才不知道要怎么同三奶奶说呢。”

“哦?”简氏就若有所思地看着哭得正伤心的施易青。

荷暮膝行上前,在简氏床前跪定了,继续说道:“三奶奶不知道,我们小姐早些年在外头受了好大的委屈,回来的时候,邻县的族人给了我们小姐两个丫头,就是因修和剪流。”

简氏诧异地问道:“不是说是自小跟在妹妹身边的丫头么?”

荷暮便道:“哪里啊,那临县的族人收了银子,也不知道是受谁的挑唆,日日夜夜让小姐做苦活,后来更是把小姐送到了静心禅院去,任凭我们小姐自生自灭,这些,老夫人可都是知道的啊。”

简氏看向施易青的眼神便柔和下来,充满了怜惜和同情。

“今日让我们小姐感到为难的,正是这因修。”

简氏便隐隐地有些怒气了:“你站起来好好说,这因修可是有什么地方欺负了你们小姐了?”

荷暮点点头:“三奶奶也知道,我们小姐身边除了自小的教养嬷嬷徐嬷嬷之外,并没有一个是伺候时间长的,奴婢是小姐的外祖母银山县主给的,莫芫是老夫人给的,几个小丫头都是外头新挑上来的,四个婆子,有两个原是三房那边的凝谢堂的,是咱们施家的老人,曾经伺候过老夫人和老太爷的,还有两个是我们夫人的陪房……”

话说到这儿,简氏就有些明白了,必定是这因修和那两个杨恋香的婆子之间有了什么首尾。但只不知道又怎么牵扯到她头上来了。

荷暮接下来说话就有些吞吞吐吐了。

简氏不耐烦,喝斥道:“你有话就说便是!”

荷暮便大了胆子说道:“这因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我们夫人的其中一个陪房吴家的走得很近,两个人经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吴家的一个粗使婆子更是常去棠梨院,就是到了百芳园里,她一日也必得去棠梨院几趟。我们小姐念着她是夫人的人,也不好说什么,谁知道她竟然挑唆着因修做下那等不要脸面的事情!”

简氏皱了皱眉,吴家的是杨恋香的人,她挑唆着因修,必是杨恋香的意思了,也不知道到底因修做了什么事情,倒让施易青这般伶俐的人也不好启齿,不免又朝着哭得伤心的施易青看了一眼。

“三奶奶有所不知,这吴家的胆大包天,竟然让因修起了那等不得好死的心思,竟是想要跟了三少爷,做个有名头的姨娘呢!”

“什么?!”

简氏的火气一下子就挡不住了,她才成亲不过三个月,一个婶娘竟然就想拿着堂妹的丫头往她身边塞人!也亏得她杨恋香做得出来!

如今简氏才明白施易青为什么有口难言了,这哪里是一个女儿家该知道的事情,杨恋香也太过分了一些,竟然拿着庶女做筏子!这件事万一成了,她心里必定是要怨恨施易青的,到时候少不得要给施易青使绊子,可依着如今施易青在老夫人面前的脸面,她肯定是吃力不讨好,就是把施易青给踩下去了,也少不得惹上一身骚。

施易青抽抽搭搭地哭道:“让嫂嫂见笑了,实在是我那个丫头闹得太不像话,我又不能去跟老夫人说,那吴家的毕竟是母亲的人,跟老夫人说了,母亲的脸面往哪里搁?少不得要来向嫂嫂负荆请罪了。只求着嫂嫂看在咱们素日的情分上,宽宥青儿则个吧。”

简氏见施易青说的可怜,素着一张小脸,双眼中又泛着点点泪光,将那点子迁怒之心也给收了,只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怪妹妹,要怪,只能怪那起子不知道羞耻的小人!”这小人说的是谁,施易青和简氏都心知肚明,施易青便低着头,嘴角有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奶奶,我们小姐一向与三奶奶交好,还请三奶奶帮我们小姐拿个主意才好。剪流私底下问了因修,那因修是个没主意的,一会儿说要跟了三少爷,一会儿又说爱着二少爷的人品……”

荷暮便也不往下说了。

简氏心里却是一动,那丫头不是想攀着高枝么?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愿。杨恋香既然想给她添堵,就别怪她往她儿子身边塞人!

简氏就拉过施易青的手,为施易青擦了擦泪水,安慰道:“傻丫头,别哭了,这件事情你就交给嫂嫂便是,你回去之后,也不要声张,只做从来都不知道便好。这几日三妹妹出嫁,什么事情都要往后靠一靠。等过些日子闲下来了,你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打发了那丫头到我这里一趟,我自有主张。”

施易青知道这件事情算是成了,便起身给简氏行了礼,又问道:“嫂嫂这是怎么了?”

简氏脸上就有了层可疑的红晕,双手捂着小肚子,支支吾吾地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

施易青若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儿家,必然是不会怀疑到别的上头去。可她上辈子已经有了为人母的经验,自然知道简氏怕是已经有了身孕了,却也不显露出来,只殷殷地关切简氏好生休养,又说了会子闲话,见简氏有些倦了,便带着荷暮告辞了。

这边施易青才出仙来居,简氏就叫过了自己的心腹大丫头名唤采薇的,如此这般那般地嘱咐了一番。

施易青出来的时候却碰上了施则倩颤颤巍巍地似乎是要往三房那边去的样子。

见到施易青,施则倩便停住了脚步,笑道:“原来妹妹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施易青就诧异道:“四姐姐找我做什么?”

施则倩转过身,和施易青并排往回走:“姊妹们可都在老夫人那里呢,说是要一齐去绿玉阁为三姐姐添妆,我想着你身子不好,便过来染月梢问问你的意思,谁知道你却不在,你的丫头说你往这边来看我嫂子了,我便也跟着来了。”

施易青想起在春晖堂东暖阁的施妇妤,便问道:“七姐姐怎么样了?”

施则倩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的样子:“天不亮就醒了,只是人确实是被吓得不轻,这会儿更加不爱说话了,神情怯怯的,很是可怜呢。”又看了施易青一眼,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施易青摇了摇头。

施则倩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是个省事的!就是疼,怕你碍着你那位好母亲的面儿,也不敢说出来!我们可都是去瞧过璎珞的了,胸口的地方好大一片青紫,整个人都恹恹的,说话都没有几分力气了,看着就像是去了半条命似的,只剩下一口气,可吓死人了。”

施易青低头仔细思索着待会儿要拿出去送给施云盈的东西,就有些敷衍地应和着施则倩。

施则倩便有些不满,狠狠地捏了捏施易青的脸蛋,嗔道:“你这个傻丫头!被人欺负到这个地步了,也不知道哼一声,要是我的话,保管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又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老夫人看到璎珞那番样子,气坏了,还下令说是以后没有她的意思,不要二哥往春晖园去呢。”

施易青就住了脚步:“祖母真是这样说的?”

施则倩点点头:“骗你做什么!不过说起来,二哥这个人心可真是硬呢,才出了这样的事情,听说他明天喝完三姐姐的喜酒之后就要出门去为三皇子办事了。”说着又瞟了一眼施易青。

施易青知道施则倩是想问给三皇子选侧妃的事情,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四姐姐,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姐姐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形了,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昨天的事情过去之后,只怕我在母亲那里就更加说不上话了,又从哪里知道父亲的想法!”又低了头,讪讪地说道:“姐姐也是知道的,我姨娘一向在父亲那里是没有脸面的。”

施则倩眼底里就有些轻蔑,到底是姨娘养的,上不得台面。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半分来,仍旧亲亲热热地拉着施易青的手说话儿。

施易青就嘱咐荷暮:“你回去找莫芫和剪流,跟她们说,把上次我让她们好生收着的那个小红木匣子拿出来,你和莫芫就一起到老夫人那里找我就是了。”

荷暮有些迟疑:“那小姐这里……”

施则倩就挽着施易青,冲荷暮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罗嗦,有我伺候着你们家小姐,难道你还不放心么?”

荷暮便笑道:“奴婢知道了。”

等施则倩和施易青赶到春晖堂时候,果然一屋子莺莺燕燕,老夫人被围坐在中间,满面红光,好不开心!

施易青就上前给老夫人并三位夫人请安。

老夫人拉过施易青,笑道:“定然是你四姐姐去闹腾的你,可怜见儿的,身上还有伤,就这么来了,也不得好生休息。”

三夫人杨恋香和施旋新脸上就讪讪的。

老夫人只当做没有瞧见,笑问施易青,道:“大早晨的去哪儿了?让你四姐姐好找!”

施易青就笑盈盈地回道:“早晨姨娘去了我那里,陪着我用了些饭,姨娘走后,我想着躺在床上也有些积了食,不如出去散散,原想着到祖母这里来的,结果在路上遇到了三哥哥,三哥哥说今儿个三嫂嫂有些不舒服,我就带着丫头去了仙来居,去看嫂嫂去了。”

老夫人就有些忧虑,说道:“明儿个盈丫头就要出嫁了,家里正是忙忙乱乱的,偏三奶奶却病了。”

大夫人脸上却带着笑:“老夫人放心就是了,有我们几个,保准让盈丫头高高兴兴风风光光地出门子去,等盈丫头出了门子,咱们家里保不准还要出一件大喜事呢。”

老夫人不疑有它,朝着杨恋香和施旋新看了看,冷笑道:“的确是要出一件大喜事呢。”

施易青就冷笑,老夫人一定是想岔了,以为大夫人说的大喜事是施旋新要嫁给李炽做侧妃呢。哼,李炽倒是想要娶施旋新,可施旋新却不一定看得上李炽。

说说笑笑间,莫芫和荷暮就捧着那个小木匣子进来了,施则倩就抢先一步拿过那个小匣子,当着众人的面儿打开了,一面笑道:“我倒要瞧瞧,九妹妹给三姐姐备了什么好礼!”

匣子一打开,众人眼前皆是一亮,只见匣子里铺着一层红绒布,一支红蝶垂花簪子静静地躺在红绒布上。这支簪子式样十分别致,长长的流苏垂花是用了细碎的小珍珠做成,上面停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红宝石造就的蝴蝶,随着施则倩的动作,那蝴蝶的翅膀微微抖动,十分地逼真。

施云盈就从施则倩手中拿过匣子,眼地里都是欢喜,道:“这支簪子,我喜欢极了,多谢妹妹了。”

施易青连忙冲着施云盈还了一礼,笑道:“姐姐喜欢便好。”

老夫人戴上西洋镜,就着施云盈的手细细地去看那支蝴蝶垂花簪子,啧啧称叹:“是哪个铺子打的?这式样倒是新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