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齐捂着鲜血淋漓的右腿倒在地上,过往和父亲相依为命的一幕幕都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心里不自觉的对钟离宇梦涌起的一股恨意。在看到钟离宇梦和言瑾瑜拥抱在一起时,更是怒火中烧,拿起之前掉落在一旁的刀,狠狠的刺向了钟离宇梦,既然他救不了父亲,那么他也要钟离宇梦陪葬。
钟离宇梦背对这王连齐,本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降临。言瑾瑜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抱着钟离宇梦转过身,将自己的后背对准了王连齐的刀尖。
“瑾瑜,你怎么样?”钟离宇梦扶着言瑾瑜,眼泪再一次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
“放心吧,我没事。”言瑾瑜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
“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我是你的男朋友,保护女朋友的安全,是我应该做的。”
“笨蛋,我有同意你这么做吗?”言瑾瑜的话让钟离宇梦心中很暖,但是更多的是心疼。
“就算没有你男朋友的身份,我做为一个军人,也应该要保护市民的安全。”
“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要我怎么办?”
“我也是一个医生,知道哪里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你放心,我避开了,不会有事的。”
“真的?”
“恩。”
此时刘栋跑了过来,“大小姐,救车已经到了,我们先送言先生下去吧。”
“好。”
一路上钟离宇梦始终握着言瑾瑜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言瑾瑜就会从她眼前消失不见。
上了救护车,钟离宇梦帮言瑾瑜处理了一下伤势,正如言瑾瑜所说,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出血量有些严重。
“车上有没有O型的血?”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办法验血,只能输入万能的O型血。
“有,”随车医生从冰盒子里面拿出了血袋递给钟离宇梦。
钟离宇梦结果血袋,将它和输液瓶挂在一起,在言瑾瑜的手臂上从新打开了一条静脉通道,给言瑾瑜输血。
“去看看王连齐吧。”
“不去,我为什么要去,都是因为他,你才会受伤的。”
“傻瓜,你心里在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嘛,你是一个医生,不管他是什么人,现在他都是一个需要医生的患者。”
从上车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了小梦一直皱着眉头,固然是担心他没错,但是更多是在内心做斗争。
“可是……”钟离宇梦始终有些犹豫。
“小梦,不要忘了我们曾经宣过的誓言,不以种族、宗教、国籍、政政治派别如何及社会地位的高低来区别对待患者。”
“好,我去看看他。”
深吸了一口走下救护车,就像瑾瑜所说的,她是一个医生,不能区别对待患者。那是她作为一名医生,庄严宣誓过的誓言,是这一辈都的不能改变的信条。
看着钟离宇梦下车的背影,言瑾瑜明白她此时的内心,曾经的他在战场上面对敌军的人也纠结过,他们是威胁我们的人,到底该不该救。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的师父对他说,医生不是法官,这个人是死是活,应该有法官来判定。而医生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就算过去很多年,这些话依然存在在他的记忆深处。所以他才会劝钟离宇梦去看看王连齐,目的是不想她为此内心不安一辈子。
钟离宇梦下车的时候,正好看到王连齐被抬下来,
“刘队长,我可以帮他看一下伤势吗?”
“这个不好吧,万一他在伤害到你,可就不好了。”刚才的事情可他给吓死了,他可不敢在让钟离宇梦接近王连齐了。
“刘队长,没事的,我就查看一下他的伤势,你要是不放心,你就旁边看着。”
“好吧。”
拧不过钟离宇梦,刘栋妥协了,但是为了防止刚才的事情再次发生,刘栋将王连齐的双手都拷在担架上,自己则在一旁保护钟离宇梦的安全。
钟离宇梦剪开王连齐的裤腿,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大碍,消毒了一下,用纱布包裹住,
“没事伤到筋脉,回医院取出子弹就可以了。”
王连齐怔怔的看着钟离宇梦,“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是一个医生,救人是我职责所在。”
“说真的,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有一个当市长的父亲,一个疼爱你的总裁哥哥,还一个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的男朋友。从小我的身边就只有父亲一个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对我来说就是家的存在,所以我不能让他出事,对你做的事情,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为难我的父亲,所有的事情,都让我来承担吧。”
“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我只是一个医生,至于你们该为你做的事情付出多少代价,那是法官和检察院需要做的事情。”说完钟离宇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钟离宇梦再心里自嘲道,所有人都羡慕她的出生和家庭背景,可是又有谁知道,为了今天的这一切,她付出了多少代价。世人永远只看到表面的现象,永远无法了解那些光鲜亮丽的背后,有着多少汗水与鲜血。
坐在床边看着还在熟睡中的言瑾瑜,钟离宇梦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在见到言瑾瑜用他坚实的后背挡下锋利的刀尖,她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一般,血液也凝固了,整个世界安静的可怕,除了她自己的心跳声,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轻轻的拂过言瑾瑜的脸颊,满满的甜蜜萦绕在心头,这个男人虽然很少说甜言蜜语,但是每次都用行动诉说着他的爱有多么的深沉。
熟睡中的言瑾瑜仿佛感觉到了一般,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瑾瑜,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伤口疼吗?”
言瑾瑜微微一笑,“我没事,现在感觉很好,虽然伤口有些疼,但是还是在忍受范围之内。”
“那就好,”钟离宇梦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抱怨心中的担心,“以后你不许在这样了,你知不知道这次真的把我吓死了。”
言瑾瑜宠溺的笑了笑,“好,以后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