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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绝世贱人


(一点儿脸都不要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刚刚晕过去了,子明陪着在病房里。”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楚楚安慰他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楚楚,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这正是一笑泯恩仇的最佳时机,不过看起来,即便自己主动示好,元宽好像也没有泯恩仇的心胸,便识趣地闭上嘴巴,走到一边,元子朗已经出来了,将身上的无菌服脱下来,递给她,沉沉地说:“给。”

屋里屋外,是两个世界,屋外浓厚的悲伤在这安静的房间里,一丝风都没有的小小房间里,又闷又热。

元子娇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眼球偶尔动一动,周围全是医疗仪器,唯有机械的声音显示她还活着,这大大超出了楚楚的意料,一个侦探的直觉让她充满了好奇心,细细回想连日连见到元子娇的情形,事情慢慢清晰起来,她显得比以往更加兴奋,又开口询问元子朗能不能帮她预定英国最好的教堂,种种迹象表明,元子娇自杀的原因极有可能是为情所困。

抬头看了一眼吊瓶,A。E。T。用量还不少!说明她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连如此高效的苏醒剂都无法让她醒过来,她现在情况真的很糟糕。

走出重症监护室就看到有个人跪在元宽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说来还真是巧,那个男人她居然认识,而且,再熟悉不过了!

周旭。

这些年她偶尔也能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新闻,就算他再如何努力,也只是处于半红不红的尴尬之中,始终是个三四流的小角色,偶尔能在电视剧中露一面,也不过无足轻重的角色,带着几分浮夸的表演,做作中带着一丝虚伪,怎么都不讨喜,甚至连骂声都没有。

现在看到他才发现,倒是很久没有看到他的新闻了。

他那张白皙斯文的俊俏脸上挂满了泪水和哀伤,用可怜兮兮的眼神苦苦哀求元宽:“伯父,我求你让我见见子娇!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我一直在片场,昨天才回到这里的,给她打电话就一直不接,我去过你们家,家里佣人告诉我,我才知道她出事了!听说她这一次凶多吉少,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这家伙要是用现在的演技去表演,连影帝都指日可待,那么诚恳地声泪俱下,那么悲伤地一脸无辜,要不是见识过他的本来面目,现在只怕自己也快要相信他了。

元子朗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元宽怒从心起,扬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喝道:“都是你把她害成那个样子的!你还有脸来!你给我滚!”

周旭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回头看了看四周,便索性用手抽起自己的耳光来,左一下右一下,抽得不遗余力,啪啪直响,一面哭喊道:“是!是我不该爱上她,是我不该期盼能和她长相厮守,是我不该为了赚钱接下那部一百集的电视剧,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要是我不去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声泪俱下的周旭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打动元宽,只见元宽用力往他身上踹了一脚,吼道:“该死的!你快给我滚出去!不然的话,我把你从这窗户里扔出去!”

这是医院的十六楼。

楚楚盯着周旭,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忍不住摇了摇头,一回头,正好撞上元子朗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眼神耐人寻味。

周旭是属瞎子的,正所谓瞎子不怕老虎,即便猛如虎的元宽站在面前对他大吼大叫甚至还出言恐吓,他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咬紧牙关跪在地上,一面哭一面忏悔。

彻底被激怒了的元宽伸出手去,一把扯其他的领口,忽然拉开身后的窗户,直接将他的头按下去,幸好医院的窗户只能推开半截,塞不下他整个人,不然的话,只怕谁都来不及阻止,不过这也够吓人的了,一时间他的上半身已经悬在窗外,只看到两只腿在半空中晃荡,他也许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吓得鬼哭狼嚎。

虽然恨明白元宽是个聪明人,不过是吓唬周旭,不会为他这种人锒铛入狱,但看到这一幕,楚楚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痛快。

再一回头,元子朗皱着眉头瞪着自己。

奇怪了,他一直看着自己做什么!楚楚耸耸肩膀,退到后面,元子朗便忙上前制止了元宽,一只手提着周旭的裤带,将他从窗户上拉下来。

惊魂未定的周旭脸色苍白地瘫软在地上,双手不停地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谢谢。”

元宽哪里肯放过他,轻轻推开元子朗,吼道:“我今天不打死你,对不起子娇!她好生生的一个人,转眼间就被你害成这样!”

一面说着,一面抬脚便往周旭身上脸上到处乱踢。

元子朗见元宽太过激动,只怕闹出人命,于是就紧紧地抱住元宽,对楚楚大声说:“快带他出去!”

从地上将他扶起来,楚楚顺势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周旭连忙回头看她,一面低声道谢。

楚楚咧嘴坏笑道:“不用谢!我们快走吧!”话音刚落就死死拽住他的胳膊拖着他往前拼命地跑,周旭双腿无力,只能竭尽全力跟上去以防跌倒,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有些吃紧,抬头看着楚楚,喘息着说:“小姐,慢一点儿。”

“小心。”楚楚很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听到嘭地一声。

他的前腿骨撞在彩色长椅的铁框上,楚楚立刻松开手,惯性让他整个人飞了出去,从几个椅子上滑过去,头就正中放在前面打扫车铁壁,将那车子弹出去老远,放在上面的一盆污水哗啦一声翻倒下来,当头浇下去。

吓坏了手里拿着钥匙的清洁阿姨。

楚楚刻意忍住笑,故意靠近他低声说:“我就跟你说了,要小心,是不是?”也正是因为跌了这么一跤,正好让赶着追过来的元宽逮住机会,又挨了几脚。

此刻的周旭正是茶壶里煮饺子,有苦说出来,只能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头疼欲裂,眼冒金星,前额上已经长出了一个很大的包,双腿痛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只听到后面一个女人的声音吼道:“这里是医院,闹够了没有!”

元宽回头看到来人,立刻平静了下来,整了整衣服,往地上啐了一口,忙走过去,蹲在她身边,小声说:“怎么不在病房里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前后态度冰火两重天。

元子朗还有些印象,那天酒会的时候曾经见过她,是元宽的妻子,于是便上前轻声唤道:“二婶。”

比起元宽的暴怒,梅婉茹显得十分冷静,尽管脸色苍白难掩内心的悲痛,她此刻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与父亲同出一辙的长子元子明,推着轮椅的手抖个不停,和父亲一样恨不得吃了周旭。

梅婉茹抬头向元子朗致意,身子微微一欠,柔声说:“子朗,你有心了。”

每一次看到梅婉茹,楚楚总是一次次看到爱情这个水晶花瓶碎了一地,想当年风华正茂,出身显赫的军人世家子弟,不顾父母亲的反对,放弃进入总政歌舞团,毁掉和某位前途不可限量将军的婚约,毅然投入了元宽的怀抱,而当时的元宽,只是还算不上是什么人物,不过一个民营企业家的弟弟,一个如假包换的农村子弟,两个人相濡以沫那么多年,一直相敬如宾,曾经无数次上过杂志,是公认的模范夫妻。

相对于她那样奋不顾身地飞蛾扑火,元宽回报她的是,从不流连夜店,不似弟弟元刚一般终日染指女色,即便偷偷在外面养了另外一个家,也几乎是纯透明的。

当然,比起元聪隐藏元子朗母子,元宽的手段就差了很多,陈慧母女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广为人知,是因为元宽每一次都用钱买通了记者,压住消息。

不管怎么努力,说到底,还是背叛了。

她叹了一声,爱情果然最不可信的。

“你不要责怪他。”梅婉茹从轮椅上站起来,元宽立刻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手,叮嘱道:“你的血压低,不要站起来,快坐下说。”

梅婉茹淡淡地说:“真正害子娇的人不是周旭,而是你。”

“我。”元宽抖了一下,才小声说:“宛如,你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你反对他们的婚事,对她说那么绝的话,她用得着用这么绝的方式来反抗你吗?”梅婉茹苦笑了一声:“你该好好看看她留下的遗书!我来问你,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拼命努力,心里还一直恨我娘家看不起你吧?想想当年我们,再想想他们,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元宽青筋暴现,但却没有说话,只是埋下头,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放在嘴上,但很快就拿下来,用力捏碎了。

晚些时候,医生给出了结论,她服药过多,如果一个月之内醒不过来,就成了植物人,什么时候醒,到底能不能醒,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