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难舍难分地在一起纠缠着,远远的服务员忙躲了出去,互相悄声笑着,却是谁也不敢过来打扰。
这些人都知道那个哄着漂亮女人喝酒的男人是她们的衣食父母,这艘船是人家的,船上的船员、服务员都是靠着人家吃饭,虽然觉得自家先生这样做不太地道,却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
两个女服务出了餐厅,走在走廊上小声说着闲话:“那个女人似乎是电视上炒得很热的那个缅甸赌王认得干女儿……”
“是吗?长得可真漂亮,怪不得我们先生看上眼了,那55年的红酒后劲大着呢……”
“哼,我看那个女人心里高兴着呢,巴结上我们先生这样的大款……啊,对不起,不好意思!”
原来两个年轻的服务员撞到了正对着墙和李浔阳冷冷对峙的秦双鱼,后者不耐烦地看了她们一眼,她本身就比玉骨冷得多,不是那种软绵绵的性子,而且一身冷情,让人侧目。
服务员忙不迭躲走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闲话:“这个叫做秦双鱼,与那个花玉骨一样漂亮……”
秦双鱼的眉头皱了皱,看向李浔阳:“花玉骨在哪里?”
听那两个人的话,似乎玉骨吃了诸葛睿锦的亏了。
李浔阳微蹙了下眉头,却是无奈地笑:“这是人家的事,你不要急吼吼地上前,你也听她们说了,指不定人家花玉骨心底也是愿意的!”
秦双鱼冷冷瞅了他一眼:“花玉骨的酒量我很清楚,反正是我带她出海的,现在没到家就绝不能让她出事!”
她不再理眼前这个男人,转身就走只觉得刚才见到他的激动与兴奋全部消失了,剩余的,便是厌恶与无奈。
李浔阳忙拉住她,叹口气,耐心地对她说道:“你肯定也知道花玉骨与诸葛睿锦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前男女朋友,你别瞎凑上去,免得惹人嫌!”
这话却是捅了马蜂窝了,秦双鱼一双美目冷冷地看着他,嘴角翘起一抹讥讽的笑:“你也说了,那是前男女友,和我们一样,不是现在时,怎么,你这看法是不是认为我们分手了,我也能天经地义地和你****?”
她说得很粗鄙,看着他的目光也仿佛他是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充满了鄙视嘲讽。
李浔阳再好的脾气也下不了台,白皙的脸很气愤:“你!”
秦双鱼甩开他的手,径自向前走。
李浔阳却是知道诸葛睿锦的脾气的,而且花玉骨对对方的心思,外人一看就明了,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出头,不是让人看笑话是什么。
他顾不得别的,忙追了上去,一路上拉拉扯扯,秦双鱼冷眼斥骂,而前者却是耐心地哄劝着,脾气好好。
刚走到餐厅门口,秦双鱼就要拉开门进去,却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诸葛睿锦半拥着玉骨,看到两个人的时候,眉头便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玉骨双腿很软,靠在他身上,一张脸红扑扑的,小嘴巴娇娇俏俏地嘟着,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
李浔阳忙扯了一下秦双鱼。
后者愣了愣,然后便马上走过去去拉玉骨:“我说你这傻子,怎么喝这么多酒,你酒量不好你又是不知道……”
她抬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诸葛睿锦:“诸葛先生,您还是将玉骨交给我吧,她现在醉了,您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照顾她是不是?”
诸葛睿锦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却是转瞬闪过,唇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每次玉骨喝醉都是我照顾的,却是不敢麻烦秦小姐!”他瞥了一眼旁边的李浔阳,又移开视线,目光柔柔地看向玉骨,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玉骨和我闹了点小脾气,便多喝了点,我回去后还得让她喝点茶水,醒醒酒呢!”
秦双鱼说不过他,也没有他会演戏,却不甘心就这样让他带玉骨走,便倔强地站在那里不肯动弹。
李浔阳叹一口气,自己的女人,不管再怎么惹他生气,最后还是要护着的,不能白让人欺负了去。
他便硬着头皮道:“睿锦,你让她们女人去醒酒说悄悄话,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呢!”
诸葛睿锦双目变幻莫测,又看了一眼软弱无力的玉骨,这是他唯一可以和她亲近的机会,也要被人给打破了。
他掩饰住自己的恼火,只是云淡风轻地笑:“我送她去房间,再来找你!秦小姐也稍等,我有话和你说。”
这便是待会儿肯定会过来找他们的意思了,秦双鱼就不好再多嘴,眼睁睁地看着诸葛睿锦将玉骨抱起来远去了。
她哼了一声,愤愤不平:“明明都将人家甩了,还这么巴巴地缠着不放,真是****!”
她的声音不小,走在前面的人听了一清二楚,浑身便僵硬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李浔阳气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恨恨看着她:“这是人家的事,你管这么宽干什么!”
秦双鱼冷着脸:“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有钱的公子哥随便玩女人!”
得,又把这笔账给他算上了。
李浔阳觉得自己无比冤枉,但又清楚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伸冤的,只好叹口气,拉着她的手:“好了,你就算看在我出海几天专门来找你的分上,把那怨气稍微放放,你饿不饿,咱们也去吃点东西,等诸葛睿锦回来,看他找你什么事!”
他说得很无可奈何,很大度的样子,秦双鱼的心莫名一软,当时她在海水里已经游了四五个小时了,又累又乏,却是强迫着自己向前方游去,只要能看到一艘船,她们就能够得救了……
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便看到了那艘船远远驶过来,而站在船头的男人,她却是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的。
没有想到,一听到她失踪的消息,他马上就和诸葛睿锦联手,一连出动了十几艘船,和海外这些国家联系,与海事局联系,就是为了能找到她们。
这个傻男人,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潜水技术,最多只是吃点苦头而已,却不会那样轻易死去的。
想到这里,秦双鱼心里便是一酸,她这一生也算是极其艰辛坎坷的,父亲不在,亲姐姐被亲生母亲杀害,然后母亲便被判了无期徒刑,她的幼年是在一家又一家的福利院、养父母家里度过的,因为本身的容貌,那些养父的觊觎,她从小到大不知道被泼过多少脏水,被多少女人骂过狐狸精,她其实,一点点也不相信人心是善良的……
她所见到的,全部都是丑陋的!
就连她以为能相信依靠一生的男人,也只是为了能将她母亲留下的财产骗走……
他们不惜雇凶杀害她……
亏得她命大,人死后,却是又被异能给带了回来,还多了半个鱼类的血缘,走上了探险猎人这条道。
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是眼前这位,李浔阳。
他最大的乐趣,似乎就是出海游玩,救了她之后便将她引进到了羊城的探险界,要知道,探险界相当于一种财富地位的象征,没有一定的实力与关系,普通的潜水员根本进不去的。
探险队一般上是自由组合的,但是却是在隐瞒着官方的情况下私下里组合的,他们算是半黑道半走私的性质,每每出海回来,就需要贿赂当地政府大量的宝物,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
探险队,属于有钱有关系都不能进去的那种,队员里就算是最普通的队员,潜水能力最差的,每次出海也能赚个金满钵,而出海的队员却是有名额限制的,一个都不能多,对队员的身体素质、文化素质都要求极高,不亚于挑选航天员的那种架势。
而且,极其隐秘,外界基本是不知道的,就算是有些有门路的人也只是听闻而已,通常不会主动一起,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所以,秦双鱼很感激当初李浔阳将她引进到探险界,参加过两次比赛后,她的名声旺了起来,然后又参加探险队出海,靠着自己的本事寻得了许多价值昂贵的宝物,分得了大头,她向来又是大方的,名声便在整个沿海一带旺了起来。
最开始,她是依靠着李家的势力才得意在探险界生存,而后来,却是凭靠着自己的本事了。
花玉骨同她一样,她的境遇与秦双鱼有点类似,所以李浔阳最开始一直以为她也是那种能在海水里呼吸的异人类,对她抱有很高的期望,也或许是爱屋及乌的意思,特意安排她进了探险界,就是想让她与秦双鱼多多接触,两个人好有个帮手。
后来还是在秦双鱼提醒下知道了玉骨的真正身份,却又因为知道诸葛睿锦的身份,便没有说什么。
这次,是诸葛睿锦先找到他,询问花玉骨与秦双鱼的下落,他马上给她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那些海上的通讯设备全部无法联系,他便知道出事了。
因为,那艘船是他特意为秦双鱼建造的,船上的设备不怕水,设有无限波,不管何时,都能联系上,除非是人为故意损坏。
他当时只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那就是他们遇到了海盗。
在这种和平的年代,大海上拥有海盗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事实上却偏偏存在这样一种海盗,为了探险队而专门衍生的海盗。
他们很清楚探险队是见不得光的,不管是拥有多少宝物,被抢夺了多少,也只能自认倒霉,而且探险队去的地方通常是海上船只容易失事的地方,普通人根本不会去的,在深海地域,也很少有海军巡逻、
这就是海盗的机会。
他和诸葛睿锦马上联手开始寻找她们的下落,一开始一无所获,后来后者就直接点名了具体的坐标,他们的船便直直朝这边驶过来。
他估摸着能够猜到为什么诸葛睿锦这样清楚她们的下落。
他一定是在花玉骨身上放了什么监测东西,就算是分手了,他这样做也分明视花玉骨为囊中物,而诸葛家族势大权大,轻易不能得罪,这也是他刚才死命劝着秦双鱼不要多管闲事的原因。
而且据他搜集的资料,人家花玉骨对诸葛睿锦这个前男友却也是有感觉的,所以生死相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在旁边多什么事啊。
两个人坐在餐厅内,随意点了菜,便闲闲地吃着。
秦双鱼脸色冰成霜,李浔阳知道她心情不好,便也不劝,只是给她倒了杯酒,在后者怒目而视的目光下,淡淡地笑:“人家花玉骨借酒浇愁,你也浇一回!你放心,我不会趁人之危,再说了……”他露出一个苦笑:“你的酒量我还是清楚的,是个男人都未必能拼过你!”
他要是敢在她喝醉酒后对她动手动脚,只怕后者阉了他的心都有。
唉,还是人家花玉骨脾气好啊,如小绵羊一样。
诸葛睿锦又是那样强势的一个人,还真是走了桃花运了。
走到桃花源的男人正蹲在床边细细地注视着玉骨的睡颜,后者一开始还睁着一双俏生生的大眼睛左顾右盼,低声嘀咕着:“头晕!”
一挨到床上,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可见是真的累了。
她的酒品很好,乖乖睡着,除了时不时地轻哼一声,便一动不动,很乖巧。
诸葛睿锦也很喜欢她这种乖巧。
他着迷似的看着她长长的垂下来的睫毛,眼带上因此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更显得她皮肤透明浅薄,似乎轻轻一碰就破了一般。
她脸颊上染着两抹红晕,比酒还要香甜美丽,微微皱起的鼻子,嘟着的饱满红润的唇,因为刚才的一番激情,她的唇有些红肿了,这般微微翘着,更像是故意引人采摘一般,闪烁着诱人的芳泽。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蜷缩在床上,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公主裙子的衬托下,更显得妩媚窈窕。
诸葛睿锦的目光从她白生生的额头直直滑落到如珍珠一样滚圆洁白的脚趾头,那种一直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层的****便抬起头,甚至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不该这样,那两个人还等着他……
只是,这样美丽柔弱又妩媚的玉骨却是不常见的。
他舍不得错过……
诸葛睿锦的幽深的双眸伸出燃烧出来一簇沸腾着的极度隐忍的蓝色火焰,他额头上有大颗的汗珠滚落,正好滴到了玉骨的唇边,后者觉得痒,便伸出粉嫩的舌舔了一下……
这下,便捅了马蜂窝了。
诸葛睿锦再也忍受不住,低头就狠狠攫住她的唇,使劲啃咬着,然后大力顶开她的牙,长舌在里面搅动,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她的甜美。
他的双手也没有停,摸索着来到玉骨纤弱小巧的脊背后面,将拉链拉下,再轻轻一剥,顿时,玉骨便如那剥了半截皮的荔枝一样,展现在目露情欲的男人眼前。
诸葛睿锦的眼神幽深,眼中闪着浓浓的****。
他微颤着手去扯玉骨的文胸,恰好此时,后者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如琉璃一般黑漆漆的眸子又明又亮,好奇而天真地看着身上喘着粗气的男人。
诸葛睿锦整个便呆了一呆,然后傻乎乎地看着她,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花玉骨看了他半晌,才低低地喃喃地说道:“诸葛……”
她抬起手,摸向对方含着一丝情欲的俊美的脸颊。
她喝了酒,全身都很热,手心也出了汗,有点黏糊糊的,触摸在后者的脸上,却莫名带来更大的快感,让诸葛睿锦浑身一个激灵,大掌倏忽就握住她的手,不许她随便动弹。
玉骨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纯洁得好像是无知孩童。
她越用这种目光看他,诸葛睿锦就越觉得他受不住……
用着难以想象的克制力控制住自己,他抚了抚玉骨沾湿的鬓角,低声:“玉骨……”
躺在那里的女人嘴角便露出一个甜美轻松的笑意,她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将头埋到他的怀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诸葛,诸葛,终于见到你了……”
她抱他抱得很紧,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上都显示出她对对方强烈的依赖与信任。
诸葛睿锦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好半晌都不见玉骨松开自己,舔了下发干的唇,却是忍不住低声喊道:“玉骨,玉骨……”
他送开她的手臂瞧,对方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脸颊红润,而眉宇间却是轻松快意的,不再像之前那样皱的死紧!
在这种时候,心里依旧想着他吗?
诸葛睿锦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设计灌她醉酒,就是想看看她隐藏起来的心意,却是再确定这一点后,心里愈发酸楚了,不是不高兴,只是更加酸涩而已。
他的玉骨,他想捧在手心中疼爱的玉骨,那样想着他,爱着他,却不得不强硬地用一副冰冷的面孔面对他……
他不愿意她这么痛苦,就像他一样,不在她身边,却日日夜夜都念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