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没好气地撇撇嘴:“你这话留着给于之论说去,他非得说我身子还没好利索,不许出院,试礼服看现场什么的,全都找了一个与我身材相似的女人过来。”
筱月忍不住笑道:“真的假的?”
玉骨嘟着嘴,大眼睛斜瞅她一眼,很不满地嘀咕道:“当然是真的,我没事干嘛骗你!”
看来她在医院待的的确不耐烦了,要不然语气也不会这么不好。
筱月就摸摸她的脸;“可怜的孩子。”
她一向把玉骨当成是小孩子一样。
后者皱着眉头:“我就奇怪了,明天的主角是我哎,他叫一个人完全代替我,那我明天还走什么咧,直接让人家代我认亲好咧,我躺在这里养病,多省事啊!”
她实在是太郁闷了,好容易想着今天能出院了,谁知道于之论死活度不让她出院,她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都快要发霉了。
筱月倒是觉得于之论这样做可能是另有目的,不像是玉骨想的这样简单。
她想到自己今天来的时候医院外面围着那一层记者,也不知道是谁将玉骨与诸葛睿锦分手的事公布了出去,这让那些嗅到了不同寻常味道的狗仔队们十分兴奋,一连两天都是围着医院想采访玉骨。
幸好,于之论早早派人守在了这里,整座医院,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玉骨也只能在这病房里面活动,反正是豪华病房,和公寓都差不多了,客厅浴室什么的都有,根本不用出去。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闹成什么样子了。
他们这些来看望的人,也很有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起。
外界对此是笑话居多,一些话也是很难听的,比如说玉骨与于之论的关心,并不像是单纯的父女关系了,现如今为求上位认干亲的多得很,尤其是花玉骨那样年轻漂亮,媚骨天成,而于之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很有魅力的大叔一枚,他们两人之间,肯定有些说不得的关系……
筱月初次听到都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大病初愈的玉骨了。
所以,她倒觉得于之论这样做也是好的。
低声安慰了她几句,筱月这才说道:“明天我和司龙翔两个都全程陪着你,你放心好了,不会让你把仪式弄错的。”
认亲仪式,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所以,身旁还是要跟着一个跟她解说的人为好。
玉骨皱眉:“你跟着就好了,干嘛要龙翔也跟着呀,那像什么话!”
她其实大概知道于之论此举什么用意,她刚刚与诸葛睿锦分手,所以便让司龙翔做替补。
她苦笑一下,她花玉骨现在倒变成香饽饽了,于之论也太看得起她了。
她可不想再次伤害司龙翔。
这几天说话也不太方便,等忙过这一阵后,她总要找司龙翔好好谈谈的。
对方这几日那热切的目光她也都看在了眼里,却忍而不发。
筱月没好气地瞅她一眼:“怎么,我们司家的二公子还配不上你啊?”
嫡系的啊,将来那是有继承资格的,她家司瑜枫是老大,可是兄弟两个感情好,司龙翔肯定不会吃亏。
玉骨撇了下嘴:“你明知道我是那个意思。龙翔是好人,我不想伤害他……”
筱月倒是捂嘴笑道:“你没这个意思,我倒瞅着你这个父亲,倒是很有意撮合你们的!”
玉骨嘟嘟嘴:“那不是我这几天病了吗,自顾不暇,你等着吧,等忙完这一阵,我肯定要把话跟他说清楚的,他要做我父亲,可不能要求我事事顺着他呢!”
她花玉骨要是会顺着人的心意做事,那现在,她和李天华之间,根本就不会闹得这样僵了。
“你啊!”虽然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但筱月还是忍不住摇头:“你这固执的性子,简直和于之论一模一样,说不定你们两个还真是天注定的父女呢,要不然,前世也是一对父女,所以这一世才会这么有缘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玉骨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是吗?你也觉得我和于叔叔之间,很相似?”
筱月拖着下巴想了想,点头:“是有一些相似。你瞧,于前辈是性情中人,冲动易怒,你也是啊,总是傻乎乎的,没心没肺,这点就挺像的!”
玉骨嘟着嘴:“像个毛,我怎么看不出来,我那是傻乎乎的,我是胸中有千赫,宰相肚里能撑船好不好!”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遇到说自己不好的话便好不满。
筱月点了下她的小脑瓜子,摇头:“你啊,还死鸭子嘴硬!”她继续道:“除了这点,你和于前辈都很重视亲情,这点你总得承认吧。”
玉骨扬起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好吧,这点我承认!”
“还有一点,你们都是异能者,这是最明显的相同点了。”
玉骨点头:“还有吗?”
筱月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前者就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说我们两个的面容像吗?”
筱月就皱眉,她怎么会突然这样问,没有多想,她仔细看了会儿玉骨,便摇头:“人都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和一只嘴组成的,要说像那肯定有像的地方,但是根据遗传学的角度来看,你绝对不像他!”
她似乎知道玉骨心里在想什么一般,遂挑明了说。
玉骨的脸就微微有些红了,啐了一口:“你这般肯定啊!”
筱月瞪她一眼:“我是医生好不好,这点最基本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是吗?
玉骨忙忙涎着脸笑道:“那好筱月,你快告诉我为什么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不可能啊?”
筱月双手抱胸,难得调皮一回:“不告诉你!”
她起身出去说是要去厕所。
玉骨嘟着嘴看着她的背影,没好气地皱皱鼻子,又拿了身边的小镜子照照自己,托着下巴自言自语:“为什么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又不像呢?”
她不知道筱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她也起身想要出去的时候,门外却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面无表情地拦住玉骨:“对不起,花小姐,于先生吩咐过,不许您出病房一步。”
就知道会是这样。
玉骨无比羡慕起筱月的自由来,刚她出去,可就没人拦她。
远处似乎有点吵闹声,她循声看过去:“那边发生什么了吗?”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不知道,还请花小姐回屋吧,明天就是认亲仪式了,如果再吹了风感冒了就不好了。”
保镖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她是故意辜负于之论的好心一般。
后者愤愤不平地退回屋子,越想越觉得憋屈。
她花玉骨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吹吹就坏了,哪可能一出去就感冒了呢。
真是的,她刚认的这个老爸,似乎保护过头了。
她托着下巴认真的思考,自己郑重其事地认了个父亲,是不是太草率了?
她现在总觉得有一种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
好容易认亲这一天正式到来了,玉骨打了个哈欠被人叫醒,伸了个懒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终于自由了啊,好难得!”
帮她打扮的女仆都忍不住相视而笑,都觉得于先生认了一个女儿回来,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会很不自在,但总体观来,这位小姐的脾气倒是蛮可爱的。
于之论也终于从百忙中抽出空来过来瞅了她一眼。
玉骨娇娇软软地埋怨道:“爸,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我都以为你今天要拉着另外一个女儿认亲呢!”
于之论便呵呵笑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玉骨一番,点头:“不错不错,我于之论的女儿打扮起来就要漂漂亮亮的,一出去就将所有的女人都给震慑住,起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他现在真的是有一种越看自家女儿越自豪的感觉。
他家的玉骨,任谁家女儿也比不上。
瞅着他略带着皱纹的脸上完全开出来的一朵花,玉骨也不由会心笑笑。
她心底闪过一层阴影,在这种时刻,也不知道李天华在干什么?
他肯定不会来参加仪式。
因为这种认亲仪式,她花玉骨这种明显的攀高枝忘本的行为,是他的耻辱,他绝对不会来自讨其辱的!
玉骨收敛起心中的情绪,笑着挽住于之论的胳膊,一起走了出去。
倒是没有想到,医院门口聚集的记者会这样多,她刚从里面出来,眼前的镁光灯就哗哗乱闪,她许久不曾真正走到阳光下,眼睛不由忙忙闭上,筱月和于之论忙帮着把她塞到了车里。
加长的林肯车,便在周围十几辆车的拥护下疾驰而去。
玉骨皱眉看着那偌大的人群,问道:“怎么人这样多?”
大概是因为听从了她的意见,今天并没有看到司龙翔,这让玉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筱月与于之论对视一眼,前者就笑道:“玉骨你不知道,你现在可成为魔都的名人了!”
事实上,玉骨已经一连几天都出现在各家媒体的头版了。
什么“媚骨天成”与诸葛家族掌权人分手的消息,什么花玉骨忘本攀高枝的恶女行为,什么“媚骨天成”与未来义父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事儿,都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就连筱月这个知道真相的人恍惚觉得报纸上说得是真事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