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只凤凰,美丽无比。
她是百鸟之王,高贵,威严,威仪天下!
魔域。
魔堡之巅,千丈高空之上,骆尊一身黄衣,目光如炬,他虚空而立,大手向前一抓,顿时四周万里之内所有的黑雾立刻云涌而来,这一幕,就好似万里之雾从边缘被推动一般,疯狂地向着骆尊凝聚而来。
风云变色!
可是,魔堡之下的众魔修却是习以为常,不但没有惊奇之色,反而是一脸的崇拜和期待。
阵阵雷鸣之声,伴着黑雾云涌,在那里翻腾,回荡,传出轰鸣巨响,惊天动地,传遍整个魔域。
几乎是眨眼之间,笼罩万里之内的所有黑雾全部都被那双大手凝聚,化作一个黑色的电光雾球。
此球之内云烟渺渺,忽明忽暗之间,骆尊张口,一股精纯的魔气从他口中喷出,更有一股强大的威压传出。
那个黑色的电光雾球吸收了骆尊喷出的精纯魔气之后,蓦然间崩溃,化作无数的黒气,在骆尊的身边徘徊不断。
“你,你,你,还有你们两个,都过来!”骆尊指了指众魔中的几人。
魔堡之下被指到的魔修满脸欣喜,只一个瞬间就都来到骆尊的四周,静坐吸收骆尊刚刚释放出的精纯魔气。
没有入选的魔修失望之间,四散开去,各行其事。
此时,骆尊目光一闪,神识横扫整个魔域,随后向前虚空一踏,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她,是她的气息。我能感受到!”
“还有几天,仙遗之门便要开了。你放心吧,她一定会去的,你还是养精蓄锐,等到那一天一举大破仙遗之地,绝了四大圣地的心思,再抢她回来不迟……”
远遁中的黑影顿时定住身形,下一刻已在魔堡的大厅之中。
闭上眼睛,第一次完全的感受凤山。
她体内有传承烙印,眉间有传承凤印,她是凤山之主,凤山之上的一切生灵都在她的感应之内。
一股熟悉的血脉之气,冲刺而来。她突然睁眼,下一刻,已是在天上。
冰凤显形时,裹着她的冰晕早已在百年内被她炼化,现在她背上扇动着的翅膀是真正的凤凰之翼。
凤山只是对这一带山脉的统称,若菲站在一处矛草房子前,驻足不前。
这里是凤山山脉边缘的一处小山坡,离凤山禁地很远很远。
里面传来有节奏的敲打之声,显然,里面的人是一名炼器师,现在正在打造法器。
这是一间极其简单的草屋,很难想像一个炼器大师会喜欢坐在草屋之中。当然,以她的见识,她早已看出,这建草屋用的草,并非一般的茅草,而是一种奇草。
此草,自来聚灵之功,防火防水,更是一味丹药之中不可或缺之药引。此草,难得异常,却被此间主人大量用来建造屋子,真是浪费。
此屋主人,低调而奢华。
近乡情怯,若菲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血脉之气与那个人同出一源。那个人,一定就是娘当初苦苦叮嘱她找的父亲。
如今,她找到了父亲,可是却不敢上前相认。
“叮叮。”
“呯呯。”
一边是炼器的敲打之声,一边是她心跳之声。
她真的要认这个从天而降的父亲么?
“阁下来了半日,有何事,不妨进草屋一谈。”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草屋?若菲心中莫名一闪,却没有抓住,那一闪之间的精光。
即来之,则安之。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若菲深吸一口气,抬脚向里走去。
屋内设施也是极其的简单,一人一桌一椅一壶一杯茶。显然,并没有要召待她的意思。
那男子,身着一身老气的灰色法衣,那灰色的法衣也并不十分的考究,他的头皮很长,却又零乱不堪。从他零乱的头皮之中,又可窥视出他的容貌。
皎若秋月的脸白嫩的如同奶脂,比女人的皮肤都要细腻三分,圆润光滑的下颚,仿若精雕般弯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连接光滑优美的脖颈,只是坐在那里,便能看出其身姿挺拔,弧度优美。
如此出色的人物,可是他眼中却没有该有的精光,一片浑浊之色,一份衰败之气。
从他的身上,若菲看到了一种矛盾,看到了一种颓废。这个男人,如此出色的外表,如此修为,如此身份,理应是张扬的,理应是活力四射的。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莫姥姥口中的凤山第二高手,化神期修士寒重寒大炼器师。也是神兽山的第一炼器师。
想起莫姥姥提起他时,那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一幅无可奈何的样子,若菲突然理解了。
只是,这个灰衣男人,真的就是她的父亲么?
“凤主?”若菲在打量着寒重的同时,寒重也在打量着若菲,神兽山近年发生的事,他虽无心关怀,却也不可不知。
别人对凤主,那是毕恭毕敬,可是他却连眼也未抬,身也未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似他不是凤山之人,不是凤族血脉。
怪不得,莫姥姥提起他,会露出那个无可奈何,吃瘪样子。他这个人,好似活着,却又好似死了一般。仿若世上,再也没有能他感兴趣的人,再也没有值得他关注的事。
他明明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可是却让人没有一丝的存在感。
“这个东西,你还有印象么?”若菲扯下胸口的葫芦递了过去。不管认不认她,她该完成的任务,她答应了心底里的虹儿,她答应了她的娘,她就会做到。
她找到了他,至于他认不认她,是他的事。她曼若菲并不在意。
他会不会和她一起去找娘,会不会和她同进同退,她更不在意。
他不去,她自会自己去。
“这?”若菲的葫芦一经拿出,那双浑浊的眼睛精光一闪,上一刻还悠闲的坐在那里喝着茶水,下一秒钟却已是一把抓住了那个玉葫芦。
“是她让你来的?”接过葫芦的手一抖,头一抬,眼睛中的精光之中伤痛如此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