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话锋又一转。
“你想一想自己制一个阵珠需要多少时间,再算算这一千个阵珠需要多少时间,是不是很耽误修行,再算算几千个阵珠需要多少灵石。而且刚开始制作时成功率是半成都不到的,能保本就不错了,是没有赚取灵石的能力的,到现在他们成功率都不到二成。”
“既然这么难,也没有那么多的人培养阵法师,那为什么市面上还有那么多人买卖空白阵珠呢?”
东方决轻抚额头,“……”看来,老师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因为还有一种阵珠的制作十分的简单啊,那些低阶修士平时常用的闭关用的阵珠,不就是的,一般一个下品灵石就可以买几个,那个阵珠只有为主人示警作用,受到功击就会毁掉,但确是每个低阶修仙都必备之物啊,有人袭击可以得到警示立刻收功,以防走火。这种阵珠,只要以特殊的手法输入灵气就可使用,而且基本是一次性使用啊。”
“对不起,我忘了!”
有点不好意思,若菲伸了伸舌头,真是笨,忘了这茬。
这种阵珠的制作方法并不在那本《初级阵珠炼制手册》里,所以她才没有想到,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低阶修士使用的闭关阵珠根本称不上阵法珠,所以炼阵的书里连提都没有提起过。
看来还是要好好的拜师,或是再买些炼阵心得什么的。
“听你说你的制作过程,你制作的总还有几颗会蕴含灵气,大约属于有此天赋,能够做到那一步,你的应该灵识很强。”
“你现在所缺的就是经验,多多摸索,肯定能成功,不要太急。”
东方决后来又说了几句,她想着心事,品着茶也只点头,如恍若未闻。
东方决看她神游,不再多话,也品着茶,想着些许心事。
此后,一段时间内都是沉默,空气却并不闷人,可能是点了宁神香的缘故,两人神态都十分安然的品着茶,一种享受人生般的悠闲惬意在空气中漫漫荡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无言语,一股难言的暧昧自然而然的就升了起来。
然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这样的惬意,夹杂着些许的暧昧,于东方决是一丝情愫的暗生。而于若菲,这样的悠闲惬意却是一丝朋友间的温馨。这样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喝喝茶,聊聊天,谈谈人生理想,对于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来说,那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她没觉出一丝的暧昧。
想到家,她就想起了地球上的父母,也不知他们如何了。算了,这辈子是见不着了,这个事实她早就接受了,只能默默的祝福他们长寿安康。虽有些黯然,但已经放开怀抱,倒也并不是太伤感。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家……
她想起了那个白衣女子——她娘,心中透过一丝说不清的暖意,或许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真正的家……
接着她又想起了曼家村的曼三,东方炎棋夫妇,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看得见摸得着的家人,那她的家人就是东方炎棋一家。
想到这,她情不自禁的问出心中想了许久,都不敢问出的话:“阿决,你说云、方两家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把我们家族在外面居住的凡人都……”
后面的字眼她并没有说不出来,但是东方决却已经理解。她是在担心东方雨骆的一家人,刚才泛着涟漪的心一下黯然,但他是东方决,他的脸上仍是淡然一笑。
“不会的,他们离开时都申明了与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修仙界的事与世俗之人无关,只要是修仙者都会自觉的尊守。”
接着又而带讥讽的说道:“天下姓东方的人那么多,他们杀得完么?”
若菲道:“我们走时是不是该看看父母?”
东方决说:“嗯,前几天,我和雨骆也商量了一下,他的灵盾在上次和劫匪的战斗中受了些损伤,此时正在闭关修复中,等他修复好了,他就会出发,去一趟曼家村,传递消息,也和两老告别。”
若菲道:“你呢?”
她还从未听雨骆说过东方决的家在哪,可能是以前没有关心,她没有问,雨骆才没说起过吧。
东方决告诉她,他家在并州,来的时候是绕道金国来的,由于当时年纪小,路上又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马车里,所以对路并不熟。而且因为太远了,这么多年也只回去过一回,还是上回天行老祖出去的时候顺路带他回去的,因时间紧,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又匆匆地走了。
他还说,这次到并州可能要稍做停留,他也想回家一次,在家里多呆几天,以尽孝道。
他说着这些的时候,面带感伤,若菲唏嘘不已。
他们三人都不知道这一走,要多少年才能再回来,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也可能是结丹后。可要想结丹没有三五十年是不成的,那时回来,亲人还在吗?
虚荣心做崇,一离开东方决的洞室,她就开始想怎样把自己的小屋给整顿一下,稍稍想了一下后,就悄悄的出去了一趟。
回到小室,若菲下狠心费力的好好的捯饬了一下,添了一些刚刚从外面弄回来的花花草草,又用冷月刀把地面削得平整了一些,也在后面另做了个内室,把石床移了进去,还在外面用木头弄了个小茶几,放在外室的正中,把从外面弄的几枝梅花摆在了茶几上,又从储物袋里拿出几个蒲团放在地上。幸好,这蒲团是个常用的消耗品,她还备了一些。又用树叶和一些小花串成串挂在内室的门上,权当做门了,看到这充满诗意的门帘,她还有些小小的得意。
你有柳条,我有花帘。
再站在门口去观看时,虽然没有东方决的外室那样大,那样夸张,又是挂画,又是摆香案的,但看上去也有了一些品味,温馨多了,有情趣多了,还有了些许住家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这里终于像个女人住的地方了。
这时,她虽有些累,可心里却稍稍的平衡了一些。
